张若玥揉了揉耳朵,只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她伸手在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直到感觉到一阵清晰的痛意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讪讪的望着宫夫人:“伯母,您是不是被她气糊涂了?您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吗?”
宫夫人冷冷的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悄悄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更何况悄悄现在还怀着孕,你是什么东西,还轮得到你来挑拨我们的婆媳关系?”
“等等……您说……孟俏怀孕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警告你,再敢惹悄悄生气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若玥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不可能!伯母您被这个贱人给骗了,她根本没有怀孕!”
“你给我闭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前几天佣人还给她炖了红枣姜茶,一定是那几天她正好到了生理期,她怎么可能怀孕!”
宫夫人微微有些迟疑,她暗暗瞟了一眼宫暮沉,见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也就把那一丝疑虑撇开了。
“单凭这个你就说悄悄没有怀孕,你到底是在咒她还是在咒我们宫家?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类似的话,赶紧回房间去,别给悄悄添堵!”
张若玥紧咬着下唇,阴恻恻的瞪了孟俏一眼忿忿的上了楼。
宫夫人轻压着眉心,放缓了声调柔声说:“悄悄你别介意,可不能因为她影响了你的心情。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要好好休息啊,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好,伯母您慢走。”孟俏才站起身来要送她,宫夫人就连忙把她摁回了沙发上坐下。
“别动别动,这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你只要好好养着就够了,别的事都不用你费心!”
宫夫人笑吟吟的起身离开,直到透过落地窗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当中,孟俏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侧眸看向宫暮沉:“现在怎么办?伯母真的以为我怀孕了,十个月以后我从哪变一个孩子给她?”
“只要我们努力一点真的生一个宝宝不就好了?到时候妈应该也不会介意晚几个月见到她的宝贝孙子。”
“你以为怀孕是种土豆吗?怎么是说有就有的?万一伯母知道我们骗她,恐怕宫家老宅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没事,就算到时候有什么事也有我顶着。总要想办法把妈安抚住,否则她插手孟峥的事我们也会备受掣肘。”
孟俏思忖了片刻,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正说着,宫暮沉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滑下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男声。
“宫少,已经搞定了,刘艾说想见少奶奶一面当面谈谈!”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孟俏说:“安排好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去跟刘艾见一面。”
“真的吗?可是刘爸爸的态度不是很强硬吗?你的人是怎么说服他的?”
宫暮沉傲娇的扬起下颌,邀功似的抿唇,满脸写着‘快夸我’!
翌日清晨,才吃饭早餐孟俏就匆匆赶去了刘家,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拉开房门把她让了进去。
“孟小姐你好,昨天我的精神不太好,所以没有跟你见面,请你多包涵。”
孟俏连连摇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番。
从衣着来看,刘艾是京城里最普通的那种女孩,浑身上下所有的衣饰加起来也超不过四位数,但她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眸子,像冬天里的暖样似的,几乎让人的心都化了。
她缓缓收回目光,浅笑着柔声说:“该抱歉的是我,明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还上门拜访,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一些了,毕竟孟峥没有真的把我……昨天我只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女孩子一下子受到了全京城的关注,还是因为这种事,我真的没做好心理准备。”
“对不起,我替哥哥向你道歉,但请你相信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哥哥!我能不能问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艾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抿了一口温水缓缓说道:“昨天……我正要去公交站等车,孟峥就突然窜了出来,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我被吓了一跳,腿都吓软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他,幸好警察及时赶到,否则……”
“其实昨晚我一直在想,孟峥看起来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如果他不是精神有问题,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他被人下了药了。孟小姐,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出庭作证。”
孟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昨天宫暮沉的人的确厉害,今天的谈话远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哥哥毕竟伤害到了你。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你千万不要推辞!”她把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刘艾的面前,诚恳的说。
刘艾拿起银行卡摩挲着,犹豫了几秒抬眸看着孟俏:“孟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昨天带来的那些礼品已经很贵重了,我不能再收你的钱。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的话,能不能让我在你身边工作?我刚刚大学毕业,投了十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
“当然!我们孟氏集团也算屹立京城几十年的企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你。”
孟俏把自己的联络方式留给了她,见她质疑不肯收那张银行卡也就没有再勉强。
她才从刘家离开,姜超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孟峥的血液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确被人下了药。而且这种药对人体的损伤很大,分量太多很容易伤害到脑神经,还好孟峥应该没有服食太多。”
她的眸光微凝,双手紧紧地收拢成了两个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心底滑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