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宴凉川狠狠打了一顿后,小包子一直趴在苑衡的身上不肯下去,连下车都要苑衡抱着她一起下。
“宴玖。”
宴凉川拉住要下车的苑衡,冷着眸子看向小包子。
“你腿断了吗?”
小包子赌气不理,趴在苑衡身上继续装死。
“看来是我刚刚打的太轻了。”
话一出口,小包子瞬间怂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两条小腿从苑衡身上下来。
只是下到一半没掌握好方向,一屁股坐到后座上,疼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
“再哭。”
“嗝……”
小包子没出息的打个哭嗝,吓得将眼泪重新憋回去。
“下车。”
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哦’了一声,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下车。
“我也下去。”
苑衡讨好地要跟小包子一起下去,谁知宴凉川没有任何征兆地将车门一拉,差点夹到苑衡的手。
“苑小姐,你跟宴玖不同路。”
苑衡不清楚这话的意思,正要发问,宴凉川便吩咐司机开去苑家老宅。
……
“宴先生,下次再见啊!”
苑衡到家后,热情地对后座上的宴凉川挥挥手,虽然那人并没有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
“开车。”
随着他声音响起,车子的尾灯亮了亮,在那辆车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后,苑衡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冰冷。
“小……小衡。”
熟悉的女音传入她的耳畔,苑衡一下子便听出是芸渔的声音,也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小衡,你……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妈有多担心你吗?”
芸渔似乎才从外面回来,穿了一身三成新的长裙,跨的包也是三年前原主在时,攒钱给她买的名牌包。
苑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她身后不远处的墙边,有一个人影快速缩了回去。
“那个小衡啊,你……”
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再加上刚刚缩回去的人影,苑衡便大概猜到了。
“借钱的事?”
被女儿这么直接戳破,芸渔有些尴尬地笑笑。
“之前答应你的我没想赖账,只是把外人带回家,恐怕不太好吧?”
说着,她便越过芸渔,往她身后的墙边走去。
“小衡,你别……”
芸渔吓得赶紧上前拦住了苑衡:“没,我没带外人回家,我怎么可能带外人回家呢?”
苑衡笑盈盈地‘哦’了一声,表面上没做什么,眼睛却一直盯着躲人的墙角。
“小衡啊,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吧。”
苑衡点点头,假装转身回去,然后在芸渔刚舒一口气后,一下子冲到墙后,将躲在那儿的人一把拉出。
“小衡。”
芸渔生气地喊了女儿的名字,脸气的都青了。
“呦,真是惊喜啊!我还以为你带了我那便宜弟弟回来,哪曾想竟然是多年不见的继父。”
“小……小衡。”
说话的是寸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二十元一件的廉价T恤,一条洗到褪色的牛仔裤,脸也比记忆中苍老很多。
“别,您可别这么叫我,不然我怕忍不住送你去警局。”
中年男人明显被‘警局’吓到了,求救的看向芸渔。
“小衡,你继父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你今天就行行好,当没看见他行不行?”
苑衡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行行好?妈,你是不是忘了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我是用什么屈辱的方式,回到苑家的?”
芸渔当然没忘,但是他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爹。
“小衡啊,其实你继父就是来这儿拿钱给你弟弟交学费的,这钱拿到了他一定马上走。”
“拿钱交学费,你确定他不是拿钱自己去花吗?”
说到这儿,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瞧我这记性,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你说我回来的这么突然,怎么继父就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儿拿学费了呢?还是——你们想做些什么呢?比如,偷个什么值钱古董回去卖?”
话音刚落,一直缩在旁边的中年男人凶光大露,从怀里掏出一柄亮晶晶的东西就捅过去。
苑衡唇角上扬,快速往后一退,不出意外的看见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把磨得发亮的水果刀。
“啊——”
芸渔吓得尖叫了一声,双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嫌弃地对芸渔吐了口口水,说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后,便将她一把拉过,用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老娘们,本来我不想伤你的,但你女儿这个臭婊子实在没有眼色,她本来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但偏偏要坏我好事。”
芸渔被娇养了多年,哪里受得了这个阵仗,吓得浑身都在打颤,求救地看向苑衡。
看见这求救的目光,苑衡不慌不忙道:“姓王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偷东西和抢劫的罪名,可差大发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中年害怕的看看周围,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
“就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你们还有谁住在这儿?我因为你这小婊子坐了那么多年牢,你想让我就这么算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老宅子,除了你们娘儿两,就只剩你爷爷和一个老管家了。”
“你说的?”
苑衡冷冷看着被劫持的芸渔,拳头紧握,指甲用力的快戳进皮肉。
“我……我是被逼的。”
得到这个答案,苑衡大笑了一声,连说了好几句‘好’。
看到这样的苑衡,中年男人和芸渔都愣住了。
“原本我看在原主的份上不想管你,但这次——你触到我底线了。”
说完,她身上红光大盛,眨眼之间便到了两人身前,手直接握住水果刀用力一抽,在中年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将他踹开,然后单手掐住芸渔的脖子,将她升至半空。
“啊——怪物,怪物……”
中年男人四仰八叉地摔到在地上,惊恐地在地上爬着,他很想起身逃走,但怎么都起不来,就像被什么东西故意压在地上似的。
“放过我,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害怕地抱住头,在地上蜷缩成一个球,连看苑衡一眼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