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我爷爷的医院,我没想否认。”
“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夏箐儿失踪的事,你嫌疑最大。”
“你这是确定夏箐儿失踪,是我干的了?”
宴凉川没有接下苑衡的话,只是冷着脸看她。
“怎么,真以为是我?”
苑衡说这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没有证据,自己就能咬死不认。
“苑依桦说,你当天晚上莫名出现在你爷爷的病房里,还想杀了她。”
苑衡故作无所谓地玩弄着肩上垂下的头发,“那我爷爷呢?他怎么说?”
宴凉川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用那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看着她。
看他这反应,苑衡已经大概猜到了结局,心中顿时涌出一股酸涩感,脸上苦笑不已。
“看来,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不是。”
在苑衡说出这话的时候,宴凉川立刻否认了。
可惜听到这话的苑衡心里并没觉得有多开心,反正自己在他爷爷心中,也估计是一个怪物的形象了,就跟她从前认识的那些人一样。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并不关心真相。”
宴凉川将保温桶里的饭菜一一摆上桌后,便准备离开,但苑衡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你相信我吗?”
苑衡抱住的瞬间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宴凉川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抱冰冷极了,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你真的在乎这个吗?”
宴凉川低下头,看向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看到她故意咬破的指头,在自己腰间留下了一个淡红色的血渍。
“你没必要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以你这微弱的灵力,就算利用我在外面留下媒介,你也出不去。”
见这招被识破,苑衡也不恼,大大方方道:“宴先生真厉害,看来我应该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松手。”
宴凉川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很反感利用自己耍小聪明的女人。
听到他这语气,苑衡不仅不松开,手还抱得更紧了。
“不,我不松,万一我松开你就走了怎么办?你还要像昨天晚上一样,留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吗?”
“你可以直接说出你的意思?”
宴凉川不喜欢那些外外绕绕,知道苑衡是话里有话后,便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要不你留下来陪我,要不你将昨天那个叫阿蛛的男孩送上来陪我。”
宴凉川眉头紧皱,声音森冷。
“对他感兴趣?”
“对啊。”
苑衡笑眯眯地承认,还像是看不懂宴凉川脸上的不悦似的,继续道:“那少年又可爱又漂亮,想必是个人都对他感兴趣吧?”
“是吗?”
宴凉川冷哼一声,眼睛不由瞥向窗外一片茂密的小树林。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他不太方便的话,也可以像昨天一样,让我粘在他蜘蛛丝上两小时,反正你这种事也很熟练,就跟当初送我去审判所一样。”
“这么记仇?”
宴凉川没想到她现在还拿审判所来说事,心里也一直记恨着。
“可不是,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到现在还记得宴先生对我那嫌弃的样子呢。”
“那你想怎样?”
宴凉川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这么站在原处,等着苑衡的回话。
“不想怎样,只想宴先生留在这儿陪陪我,或者……”
“或者什么?”
宴凉川起了一丝兴趣,估计她后面的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或者你带我你见见,它们嘴里说的朱雀?”
“你想见朱雀?”
宴凉川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苑衡竟然对朱雀感兴趣。
“怎么,不愿意?”
苑衡的手从宴凉川的腰间移到上身,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上递进。
宴凉川当然不会任由苑衡这么挑逗自己,直接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你为什么想见朱雀?”
苑衡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怪没意思的,便懒懒散散道:“女人之间吃醋了呗。”
宴凉川明显不信,他也知道苑衡心里根本不喜欢自己,她喜欢的可能是他的权势,也可能是他单纯的皮囊。
“她们都说朱雀喜欢你,所以我想见见这个情敌呢?”
宴凉川松开苑衡的手,转过身子,仔细打量起她来。
“你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苑衡笑了笑。
“那不正好,让我多了一层神秘感,也让你不至于那么快失去新鲜感。”
对于这种话,宴凉川也不高兴纠正她,只是道:“如果你想借我激怒朱雀,让她放你离开,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苑衡故作夸张的张大嘴巴,一脸惊讶的表情,做作道:“哎呀,这都被宴先生识破了,宴先生也太厉害了吧?”
“好好说话。”
宴凉川不喜欢苑衡这装摸做样的样子,事实上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便喜欢做出这幅令他讨厌的动作。
“可是宴先生,我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啊。”
苑衡似乎来了劲儿,她还就喜欢这样戏弄宴凉川,看见他冰块一样的脸上好不容易多了些表情,她就意外的满足。
“夏箐儿那件事我会处理好,这三天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儿。”
说完,他也不再给苑衡一点说话的机会,直接扭曲空间消失在房间里。
苑衡颇感无趣地看着消失的人,再看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虽说自己主动找宴凉川,就是为了避祸的,但也没想到他会找这么偏僻的地方隐藏自己,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没意思的撇撇嘴,她慢悠悠坐在桌上,手拿着汤勺,一下一下搅着汤碗里的东西,嘴里哼着小调。
不知道是不是人一个人待着,就喜欢回忆从前,她想起自己以前好像也经常将宴凉川放在一个小房间里。
那时的她也是给他吃给他喝,就是不给他出去。
所以当年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呢?
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感觉呢?
她心中自嘲一笑,用力摇了摇头,现在想他干什么?
纵使从前的他怎么样,那也只是从前,现在的他可一点也没有从前的影子,就宛如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