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的巨大阶梯教室里,一群黑色制服的学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聊着天。
“听说了吗,云城的宴凉川送来了一个阵法师。”
“什么,阵法师?”
“呸,屁的阵法师,就云城那个小地方能培养出阵法师?”
“对对对,要我说不过是打着阵法师名头,从后门走进来的蛀虫罢了。”
“没错,就是蛀虫,我都打听清楚了,新来的那个是宴凉川的老婆,就是那个从帝都被贬去云城的那个特派所所长。”
“啊,是他啊!”
众人纷纷长叹一声,眼睛里的轻蔑的讥讽怎么也掩藏不住。
“竟然是宴凉川那个异能者中的败类,想必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呸呸呸,管好你的嘴。”
“嘘,校长带他们进来了。”
这话一出,那些聚在一起的学生立刻四散开来,正儿八经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教室门‘唰’地一下被拉开,苑衡和宴凉川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走进了教室。
瞬间,那些学生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
苑衡大大方方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他们微微颔首。
“宴先生,按夫人的资质和展现出来的天赋,只能放在H班。”
“无事。”
宴凉川本身就没将放置在几班放在心上,只要苑衡能成功混进去便是。
年轻人点点头,招来一个看着文文静静的女孩,将苑衡带去了教室里的一个座位。
“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那宴先生也可以谈谈另一件事了。”
“自然。”
宴凉川微微颔首,在苑衡和一众学生的注视下,与领她们过来的年轻人走出去。
“呸,败类。”
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孩对着那门口就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完全没将坐下没多久的苑衡放在眼里。
“败类?”
苑衡略有兴趣的重复了一声,似乎宴凉川在其他异能者眼里,名声不是那么的好呢。
对门口吐了口口水后,男孩似乎还不尽兴,气呼呼地走到苑衡面前,好不礼貌道:“喂,你就是最近那个新来的阵法师?”
苑衡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有何贵干?”
男孩眼中闪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弄个阵法出来玩玩?”
“弄出来给你玩吗?”
“那你倒是弄啊。”
男孩满脸不屑,觉得阵法师就是吹牛吹出来的,像云城那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怎么可能出阵法师这百年都不一定出一个的。
“好啊,那你转个圈给我看看。”
“凭什么你让我转我就转?”
男孩高傲的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苑衡。
“你不转圈也可以,大不了我过去就是。”
说着,苑衡便慢悠悠从座位上起了身,不急不缓地走到男孩面前,像是在打量一个商品。
男孩被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为了表示自己的凶狠,便用力瞪了她一眼。
“不行就不行,别这么故弄玄虚的。”
苑衡笑而不语,迈起步子悠闲地在男孩四周晃悠,手背在身后。
“哼,果然是个骗子。”
男孩不屑地笑了一声,说完这句后便打算回去,谁知一脚踩上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
他好奇的往下看去,自己竟站在一片黑乎乎地沼泽地里,而沼泽对面站着的,只有苑衡一人,并不见其他同学的身影。
“你……”
男孩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用手抹了抹眼睛,生怕出现了幻觉。
“可还满意?”
苑衡用手指了指下面的沼泽地,笑眯眯看着男孩。
“这……这肯定是障眼法。”
男孩嘴硬不肯承认,咬了咬牙一脚往前踏去,十分肯定这是幻觉,自己走的地方肯定还是实地,一定不是沼泽,他肯定不会陷下去。
“啧啧啧,这可难办了。”
苑衡长叹一声,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
在‘一’出来后,男孩尖叫了一声,吓得周围看热闹的,还有不屑往这边看的同学,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救……救我。”
男孩慌了,他看着自己脚下踩的地方,让他整个人都慢慢往下陷,偏偏他身上的灵力,还有老师教导的瞬移术都发挥不出来。
“他……他这是怎么了?”
“阿宇傻傻的站在那儿喊救命干什么?”
“刚刚阿宇,让那个新来的弄出个阵法来玩玩的。”
“什么阵法,我看就是用了点雕虫小技,让阿宇陷入幻觉罢了。”
“对,哪儿有什么阵法,说不定那女的擅长幻术,让阿宇以为自己被困进某个阵法里。”
……
“救我。”
男孩再次发声,陷在他已经大半个身子陷入沼泽,只要再等上片刻,自己的头就会陷进去。
虽让他知道苑衡并不会真的要自己的命,但窒息的感觉,还有在那些同学落下的面子,都让他无法接受。
“好啊,救你可以,说点好听的。”
苑衡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用手托起下巴,像看戏一样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孩。
“我……我爸爸是帝都的检查官,你如果……如果……”
不等男孩说完,苑衡便无趣地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好听的,没想到是想以权压人啊。”
男孩心里慌了一下,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可能再收回去,便咬着牙继续道:“我爸爸是检察官,识相的就……就快点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苑衡点了点头,笑着道:“那我也跟你介绍一下,我老公是宴凉川,就是跟你们校长进来的那个。”
男孩用力‘呸’了一声:“原来那个败类是你老公。”
苑衡对此毫不在意,继续道:“我不管我老公名声有多烂,我只知道你们校长见了我老公都要毕恭毕敬的,恐怕你爸见了我老公,也是如此。”
“我爸爸才不会向那败类低头,你想都不要想。”
苑衡‘哦’了一声,指着他已经已经陷入沼泽的脖子道:“那你这么有骨气的话,想必也不会为了现在这点事向我求饶了。”
“你……”
男孩被这句话气到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已经快到头的泥巴,十分委屈,却又抿着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