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可真像她?”
“谁?”
苑衡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出了声。
临渊睁开眼,狭长的眸子诱惑性地对她眨了眨。
“去了一趟黑市,对那里的感觉如何?”
“失望透顶。”
苑衡毫不犹豫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那你可知,黑市代表着什么?”
“不知道。”
苑衡双手环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看来,宴凉川只带你在黑市外围逛了逛,今天晚上,我便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黑市。”
“好啊。”
苑衡眼睛中带着笑意,还趁临渊不注意时,冒出一丝血红色的光。
子时。
一轮弯月斜斜挂在天空一角,苑衡和宴凉川站在一眼看不到头的马路上,周围全是乌鸦的叫声。
还记得上次出现在这里时,旁边站着宴凉川和那个一直叫着自己嫂子的少年,而现在旁边站着的,是一脸不怀好意的临渊。
“我今天,是你用来贩卖的商品?”
苑衡低下头,十分不满地看着绑住自己手脚的锁链,特别是每次走动时,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
“自然不会,我怎么舍得将你卖出去呢?只是黑市人太多,怕你与我走丢罢了。”
苑衡重重哼了一声,只觉得这人的恶趣味,与从前并无不同。
“记住,你今天便是我的宠物,要牢牢待在主人身边,千万不能走丢哦。”
苑衡并不想搭理这个男人,却在男人往前走的时候,锁链也不由往前一挪,让她踉跄着不得不跟上男人的步伐。
如之前一样,她穿过拱门,和类似老街一样的过道,只不过这次的自己不曾像之前那般戴着面具,倒是前面拉着锁链一头的宴凉川,还是戴着之前的狐狸面具。
“小东西,好好跟着我,若是与我走丢了,下场可是会很惨的哦。”
苑衡对着威胁只是抿了抿唇,也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两人一前一后大致走了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穿过热闹的街道,走过冰冷的河桥,最终到了一座已经被腐蚀了一半,已经而被荒废的店面之前。
“这儿是哪儿?”
苑衡捂了捂鼻子,并没印象黑市会保留这样一个地方。
“知道一手建立黑市的人是谁吗?”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苑衡一时不知她的用意,但还是回应了一下。
“知道,听说原身是九尾狐的异能者,不过已经死了五百年了,一个死人罢了,没什么好提的。”
临渊笑了笑:“这倒是,一个死了五百年的人罢了,确实没什么好提的。”
看他这反应,苑衡一时捉摸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我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苑衡看他这样子总觉得没什么好事,身子还不由往后退了退。
“我说过,你与一个人的气息很相似。”
“谁?”
“你刚刚嘴里的那个死人。”
说完,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临渊手上便撒下一堆粉末,烟雾弥漫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等烟雾散去时,面前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一只不断‘啾啾啾’叫着的小白狐,而在它的额头上,还有一个火红色的妖纹。
临渊满意地将小狐狸从地上抱起,亲昵地将它放入自己的怀里。
“啾啾啾。”
苑衡爪子抓住临渊的衣服,只觉得这化形术实在是高超,竟让它都一时分不清,这只狐狸到底是不是它的真身。
“放心,不过让你帮个小忙,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自会将你救出。”
“啾啾啾。”
苑衡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看着这个男人,她自是知道这人不会放任自己在黑市,但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利用。
临渊安抚地摸了摸她毛绒绒的皮毛,语气虽然温柔,说出的话却不由让人胆寒。
“你应该庆幸,我竟临时改了主意,不然在这儿的,就不是化成狐狸的你,而是你被砍下的一根手指了。”
“啾啾啾。”
苑衡继续叫了一声,临渊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走到那荒废的店面里,手指按压在一个墙角,没多久便听见‘轰隆’一声,地面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同时还多出了一个用黑袍将自己全身裹住的男人。
“号码牌?”
临渊没有在意男人语气的冰冷,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写着106的红色号码牌。
男人伸手接过号码牌,眼睛瞥向苑衡,“宠物不得入内。”
“不,这可不是宠物,而是我今天的拍卖物。”
黑袍男人因为只能看清一双发亮的眼睛,所以并不知其脸上的表情,只能勉强看出他的嫌弃。
“今日拍卖会最低价格的三千万起拍,你这等级够不上。”
“若这只狐狸,是天狐呢?”
‘天狐’这两字一出,黑袍男人平静无波的眸子,终于出现了一点波澜。
他轻轻咳了咳,语气虽还是那般冷硬,却比之前明显热情了一些。
“进入会场后,拍客需要进入会客厅等鉴定师鉴定。”
“可以。”
临渊没有拒绝,还悄悄对苑衡俏皮地眨了眨眼。
“请随我来。”
黑袍男人礼貌地在前面进行引导,语气轻柔,看着苑衡的眼神带着点别的东西,这让苑衡留了个心眼。
通过并不是很长,只是七绕八拐地让苑衡看着有点晕,可想而知拍卖会藏得有多深,想必人类上面的那些人,也是花了心思用于对付黑市的,毕竟拍卖会才是黑市盈利的重要途径。
“稍等。”
黑袍男人将临渊带到一个纯白色的封闭小房间后,便推开沉重地铁门出去了。
临渊抱着变成狐狸的苑衡,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似乎是在查找这房间里的玄机。
“看起来,虞九卿为黑市找了一个好的接替者。”
苑衡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一句还真是抬举了,她死的过于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
没过多久,铁门缓缓推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用白袍裹住全身的人,只是他和之前那个黑袍男人一样,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其他什么也没有。
“不知是临渊殿下大驾光临,恕我等有失远迎。”
从白袍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只是用词虽然客气,语气却充满警惕和不屑,明显是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