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还担心宴先生对女人不感兴趣，看来是我多虑了。”
“客气。”
宴凉川厚着脸皮应承一下，搂着她的腰一步一步往墓群深处走去，而每走一步，便会有大量的乌鸦发出‘嘎嘎’的声音，还有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如今的黑市和拍卖场，由谁在负责？”
“想知道？”
“自然。”
“你从小在云城长大，为何想知道这个答案？”
苑衡知道他在委婉的提示什么，无非是自己在穷乡僻壤长大，就算说出那个名字，自己也不认识罢了。
“你只管说，到时候认不认识也不用你来多说。”
“我有什么好处？”
宴凉川转头看向苑衡，即使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冷的表情，但苑衡也从里面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如你叫我声老公？”
“你确定你是宴凉川？”
苑衡深深皱起眉头，不由怀疑他是不是被掉了包，这并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见此，宴凉川也不再逗趣，慢悠悠道：“黑市九尾五百年前仙逝，代替她的是她坐下的右护法影。虽手段不如九尾，再加上异能者逐渐式微，但他不是个简单角色，至少黑市的总舵五百年来还能安安稳稳的在帝都扎根，便可以看出他的本事。”
“我从书上看到，九尾除了右护法影，还有个亲信。”
“亲信？”
宴凉川喃喃重复了一声，看着苑衡的眼神带了些深意。
“哪个亲信？”
“黄金鸟，金池。”
这话一出，宴凉川一下子反应过来，忍不住道：“看来你想问的并不是影，而是金池。”
苑衡既已将话问出了口，那自然是没有退缩的可能，便紧接着道：“资料中说，黄金鸟不仅全身上下都是金子，连吐出的口水都是金粉，更不论那些排泄物了。”
“确实如此。”
“所以九尾一死，黄金鸟必会成为人人争夺的宝物，而据我所知，黄金鸟与九尾的右护法影向来不合，必定不会护她周全。”
“你知道的这么多，不担心我会怀疑你？”
“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到时你可在拍卖场随便抓个人询问，想必是个人都能说出个一二出来。”
“你说的不错，这确实不是什么秘密，但这里并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说完，他手对着某个角落用力一吸，便有个条状物的东西一下子被吸到手里。
等定睛一看，发现那条状物头类似老鼠，身上的绒毛紧紧贴在皮肤之上。
“饶……饶命，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只是路过这儿。”
小东西口吐人言，紧张的看着掐住它脖子的男人，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一只黄鼠狼。”
苑衡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嫌弃地捏了捏鼻子。
“大……大哥，我们同是异能者，如今异能者被人类欺压成这样，我们都是同胞，可千万不能自相残杀啊。”
“杀了你没什么用。”
宴凉川冷冷说了声，随即手一松，那黄鼠狼立刻一溜烟跑的失去踪影。
“它是故意躲在那儿偷听我们说话，你就这样放了它？”
苑衡看着黄鼠狼跑掉的方向，并不甘心就这样放了他，还是觉得杀了更加保险。
“无所谓，不过一个小喽啰罢了。”
“还真是仁慈。”
苑衡摊了摊手，略感无趣的撇了撇嘴。
有了黄鼠狼那个插曲后，两个人默契地没再提九尾和黄金鸟的事，更没提拍卖场的笙水。
进入拍卖出场的入口，是一座约有三丈高的巨大墓碑，是墓群最里侧，且是一个无字的墓碑，墓碑顶端刻了两只小小的狐狸。
“这是给九尾的墓碑？”
当苑衡看见墓碑顶端的两只小狐狸时，想到的便是前世自己的兽形，忍不住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不过是按九尾要求创的阵法入口，世上没人有资格给九尾设立墓碑。”
“为什么？”
苑衡幽幽地看向他，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他在床上，小心翼翼摸向自己尾巴的画面。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个，更可怕的是自从来到墓群后，脑海中总不由闪出前世的记忆，且不仅仅是宴凉川和自己相处的画面，更多的是其他那些不为人知的记忆。
“没有为什么，便是没有资格。”
宴凉川没有再解释的意思，直接拉着苑衡走进墓碑，被里面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吸入进去。
眼前一黑，苑衡握住他的手不由紧了紧，她惧怕这样的黑暗，前世死后直至重生，她都在这一片黑暗中度过，特别是被这阵法中熟悉的力量包裹时，心中的恐惧一下子笼罩了全身。
见苑衡握紧自己的手，宴凉川下意识回握了一下。
等两人再次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石子路，周边是灯火通明的古建筑，安静的吓人，似乎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
“走吧。”
宴凉川牵着苑衡的手，直直往前走去。
“等等，停一下。”
苑衡站住了脚，狐疑地看着周围，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比一声清晰的风铃声。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什么声音？”
宴凉川问了一声，眼睛犀利的看着周围，并开始释放自己身上的灵力进行查看。
“你听不见？”
苑衡皱起眉头问了声，更用心地听起了耳畔的声音，想从里面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可能是拍卖场弄出来的幻境，从前九尾最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不，这东西是故意弄给我听的。”
现在的苑衡十分肯定，这是只针对自己的东西。
突然，她想起了临渊给她的那根羽毛，急忙将手伸入怀中，放在那根羽毛上。
不出意外的，那本淡淡的风铃声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分贝，几乎是贴着她耳朵发出来的，让她放在羽毛上的手都不由松了松。
“如何？”
宴凉川看着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的苑衡，问出了声。
“没事。”
苑衡松开手，抬起头对宴凉川笑了笑。
“那便继续往前吧，拍卖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