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牵着她的绳子大概走了二十分钟,虽然苑衡不知道现在的他们在哪里,但可以肯定他们还没有走出黑市。
只是带自己走的路与之前来的路完全不同,那是一片地下通道,除了走的一条水泥路外,其余地方全是臭烘烘的水沟,根本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苑衡没有印象黑市存在这种通道,所以只能是这五百年间建出来又废弃的通道。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外人自己弄出来的通道。
苑衡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住了,眼睛直直地看向老者,却碍于嘴还被封着,所以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你现在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老者看着也是一个话多的人,见苑衡直勾勾看着自己,便不由发问。
“呜呜呜。”
苑衡使劲儿‘呜呜呜’了一声,以此来表示回复。
可惜老者依然没有回复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自顾自的继续道。
“听说宴凉川只见将一个阵法师送入过帝都的异能者学院,而从外貌上看,你就是那个阵法师?”
“呜呜呜呜。”
苑衡眼睛死死盯着这么老者,只是老者依然自顾自的说这话,根本没有要解开的意思。
“这么小年纪的阵法师我倒是头一次见,若是你到了地牢后,能乖乖为帝国所用,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呜呜呜。”
“我知道你现在对这种事情很不屑,觉得是背叛了异能者,但你别忘了,宴凉川而是这么过来的,说不定他还能好好开导开导你。”
苑衡一时被惊住了,她从不知道宴凉川的事,或者说从不知道死后五百年发生的事,或者这个老者能够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当然,我的职责并不是这个,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是好好开导开导你,希望我能在下次遇见你的时候,已经看见你是我的同事。”
苑衡微微眯了眯眼,不再如之前那样发出声音以作回答,而是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他。
老者牵扯了一下绳子,苑衡并没有因此而往前挪动一步。
“你认为这样就算是反抗了?”
老者不再留情,手上运起灵力,将苑衡抛向空中,但那黄毛丫头没有一点惧怕,还是用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哼,黄毛丫头罢了。”
老者淡淡说完这句话后,手做了个往下的姿势,苑衡立刻往下掉落,直直飞入旁边的臭水沟中。
站在旁边的老者静静站在原地,等着那丫头进入水中后向自己求救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这么对待一个小丫头,似乎为老不尊了些。”
老者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要躲开的时候,已经被那人一掌打向脑袋。
“不。”
老者怒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局。
他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不甘心这样,真的不甘心。
他走南闯北了半生,冒着背叛异能者的风险加入帝都,怎么能这样死去。
不能,他还没怎么享受过,他的前半生都在漂泊,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
“只可惜你碰上了我,不然可能还能有一线的生机。”
“我不会就这样死的,绝对不会。”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他运起全身的灵力进行反击,可是没用根本没用,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哪里有人的身影,背后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若不是身上的痛感还在,他会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怎么,是在找我吗?”
在他四处寻找地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可是等他回头的时候,还是没有人,连着应该落入臭水沟的苑衡都已经失去了踪影。
“你是谁?”
老者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紧接着喉中一条,喷出一口鲜血。
“你接我一掌都没有死,也是个人才。”
老者随着这句话慢慢回头,这次没有在落空,只是在看见来人的时候,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你……”
他用手指着来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来人淡淡笑了一声,用手捂住了他的脸,“既然说不出来话来,那你以后也可以不用手了。”
‘嘎吱’一声,出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老者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一点点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鼻子,嘴角和耳朵都流出血来,眼睛还睁着,似乎是死不瞑目。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死去的老者旁边出现了一双脚,那人正是刚刚消失的苑衡。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苑衡瞥了瞥嘴,没再往他那儿看,而是蹲下身子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老者,瞬间一把揪下遮挡他连的白布。
“望山的老九。”
苑衡皱紧眉头,没想到这竟然是以为故人。
原以为这白袍人会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毕竟他露在外面的除了一条长长的眉须外,身上的皮肤也是老者该有的干枯。
但事实却是,他的脸是一张三四十岁青年的脸,并且还是五百年前的一位故人。
不,故人或许说不上,望山在当年就是一个三流山脉,里面的当家也就是自己手下一个堂主级别的人物。
至于自己为什么认识他,是因为望山九当家陪同大哥去黑市做生意时,恰巧碰见过宴凉川,还一眼相中了他,至此才给自己留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没想到过了五百年了,你竟然还能认出从前的人?”
“他为什么会加入帝都?”
“你问人时是不是该有一个问人的态度呢?”
“我请问一下临渊殿下,望山的九当家为什么会加入帝都?”
临渊得意的笑了笑,却还是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往地上一坐,小脚在水沟旁不断的晃荡着。
“你在问这件事前,似乎还忘记做一些事了。”
苑衡皱起眉头,想着这男人还真够事儿妈的,不过她没有计较,老老实实道:“在此多谢临渊殿下刚刚的救命之恩。”
临渊对着结果很是满意,拍了拍旁边的空地。
“坐下说。”
苑衡冷冷瞥了眼,虽不愿意,但还是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