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衡没有与宴凉川进行争辩,回到床上躺着休息,而宴凉川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还稍稍错愕了一会儿。
石室里一时没了话,苑衡假装闭上眼睛装睡,却觉得身下铺的外套很是膈应,却又因为洞里温度有些低,并没有将上面的衣服拿掉,只是翻来覆去的翻滚着。
“明天我会想办法弄来一套被褥。”
坐在石椅上小憩的男人听到她不断翻身的声音,猜到她不习惯谁这种床,便冷冷说了一声。
“不用了。”
苑衡见到回复了这句,她知道以现在这种情况,特别还是宴凉川还受了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能给出这种环境已经算是很好。
宴凉川一时没有回复,只是眼睛看向睡在床上,背对着他的苑衡,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苑衡这种情况下没什么睡意,便道:“小易怎么样了,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
简简单单两个字,从里面听不出悲喜,但苑衡倒是放下心来,看来还没有查到她身上去。
“他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被抓了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原本已经放心的苑衡眼睛微眯,试探着道:“为什么?”
“他有他自保的办法。”
这下,苑衡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不过她没有继续问下的,毕竟多问对自己没有好处,说不定还引来嫌疑。
“你在担心他?”
宴凉川好奇起来。
“当然,毕竟是个孩子,你也不在他身边。”
“你不气他?”
“为什么要气?”
苑衡将身子转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宴凉川。
“不管她之前是怎么看我的,至少这几天他都在尽心尽力的保护我,我应该感谢他才对。”
“你能这么想,也是好事。”
苑衡没有说话,而是拍了拍旁边的床。
“过来。”
宴凉川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怎么,你怕比我占了便宜?”
“我去外面。”
宴凉川起身便要出去,被快速站起来的苑衡一把拉住。
“别忘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夫妻,你现在矫情什么?”
宴凉川眼睛看了看那张石床。
“现在还不是时候。”
苑衡被这句话笑到了。
“你以为我现在要做什么?不过就是石床太硬太冷,想找个人形抱枕而已。”
说完,她就不顾宴凉川意愿的一把将他拉过,而宴凉川也没有拒绝,被轻轻一拉就坐上了床。
“躺下。”
宴凉川舔了舔嘴唇,却没有照做。
“躺下。”
苑衡又说了一遍,见人还是没有动静,便不耐烦的将他一把按在了床上。
宴凉川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苑衡。
“啧,还真是纯情啊,没跟女人共躺一张床上过吗?”
面对这个问题,宴凉川当然继续当着哑巴。
“睡觉。”
如愿以偿的让人躺在床上后,苑衡便亲昵的将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双手环着肩膀,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
事实上,这确实不是第一次。
宴凉川头微微往旁边转了一下,眼睛怔怔地盯着那张精致的脸。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抱过自己,没有任何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如八爪鱼般的腿脚并用,紧紧缠在她的身上。
“看什么?”
苑衡没有睁眼,却很肯定这男人一定是在看自己,那灼热的视线能轻易的让她感知到,也不知这男人脑子里想着什么,难道是精虫上脑?
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自己如此貌美,怎么可能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那男人还不心动,自己有义务敲打一下。
“警告一下,不该做的事情别做,不然什么东西被踢坏了,就不要怪我了。”
宴凉川而被这句话笑到了,眼睛里含满了笑意,她本来是不想说话的,在宴凉川说出那句话后,终究是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不该做的事情是哪种事情?”
苑衡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但放在头依然没有从她的胸膛上下去,只是仰起脖子看向他。
“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话,就当我没说,毕竟这个是男人的都知道。”
被如此回怼,宴凉川也没有生气,只是感觉苑衡变得更有意思了。
“不早了,睡吧。”
他温柔的说出这句话后,伸出手回搂住了苑衡,眼睛也瞬时眯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姿势一下子让苑衡暖和了起来,也因为五百年前与宴凉川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并没有害羞的感觉,也了的这个男人为自己取暖。
……
“凉川主子,您站在门口会着凉,主上若是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梳着丫鬟髻的少女从房间里取出厚实的披风,盖在一直站在门口傻傻等着的宴凉川身上。
现在正是冬季最冷的月份,听说外面已经冻死了好一批下等奴隶,主上也因此事感到头疼。
“九卿已经三天没有来找我了,听那些侍卫们说,是临渊殿下来了。”
丫鬟对他能直呼主上名字一事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客气的安慰着:“凉川主子放宽心,主上还是念着您的。这不,刚派人送来了一车的炭火。”
宴凉川转过头去,只瞥了一眼屋子里堆着的那些东西,满脸不屑,但又没说出来。
他不喜欢被当成金丝鸟,不喜欢这样的圈养方式,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男人,纵使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圈养在身边,也觉得是一种羞耻。
可是,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宴凉川眼神立刻落寞了下来,他没有好的家世,厉害的本领,也没有异能者那样的异能,似乎除了这张脸和这幅身体,他一无是处。
“主子。”
见宴凉川露出这样的表情,丫鬟小声的喊了一句。
“临渊殿下来了多久了?”
丫鬟犹豫了一会儿,并不想说出来,不过不管说不说,主子心里都不会好受,便结结巴巴道:“来了两天了。”
宴凉川一副‘果然这样’的表情,只是他心里在怎么难受也不能冲出去,毕竟出去也是给九卿丢人,他只能见不得光的蜷缩在这儿,只盼着九卿能快点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