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
“宴凉川离开帝都了。”
自上次分别便再也没见过她的临渊,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带着这个消息。
苑衡涂歪了手上的指甲,眉头轻蹙,拿起指甲油接着涂。
“帝都解封了?”
“没有。”
“那他怎么逃出去的?”
“硬生生解开帝都的封印,撕裂空间出去的。”
苑衡和一下子停了下来,要知道帝都可是千年古都,里面留下了前辈无数的珍贵阵法和遗迹,还自动约束,就算他力量滔天,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他没出去,不过是外面传来的假消息罢了。”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苑衡笑了笑,用盖子将那些指甲油一点点拧好。
“若是他有这个能力,那帝都早就易主了。”
临渊一直严肃的脸上忽然展开一个笑容,苑衡从那笑容中看出,他是在试探自己。
“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帝都放出来的一个假消息,不过我们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影响,帝都与宴凉川的关系虽然不明,但它们那边确实相信,帝都的这些事情与九尾脱不了关系。”
苑衡点点头,这人点确实毋庸置疑,毕竟九尾本人正好好地站在这儿,只不过是一只失去了所有的九尾,留下的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记忆罢了。
“如今负责九尾案子的人,变成了上面的长老团,里面全是老狐狸,上面的人对这事情非常重视。”
苑衡满意的点点头,这确实是自己想要的,可以更好的节省时间找到九尾。
“你可想知道宴凉川现在的下落?”
“不想知道。”
见临渊又提到了宴凉川的名字相对自己进行试探,苑衡想也不想的便直接说出。
“回答这么利落?”
苑衡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一点点往临渊那儿走去,手摸向了他那张怎么看怎么惊艳的脸道:“我有时候倒开始怀疑,你究竟是在吃我的醋,还是在吃宴凉川的醋。”
临渊一下子明白了苑衡的意思,她是表示自己太过关注宴凉川,且不是因为苑衡才关注的宴凉川,而只是出自他的内心。
“五百年前,我和你是最好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搭档。但我死后,你的搭档和对手变成了宴凉川,所以……”
不等苑衡将话说完吗,临渊便一把推开了苑衡的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像是被侮辱了一般。
“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苑衡没有一点挽留,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想着接下来的几天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半小时后,A区废弃仓库地下室。
苑衡一边往里走,一边对旁边的金池道:“怎么样,那小孩醒来后还有逃跑的迹象吗?”
金池摇了摇头,但脸上看起来欲言又止。
“说。”
苑衡最不喜欢的便是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
“上次属下说过,若主上信得过属下便由我进行审问,但属下用的这种方法,会有一些有副作用。”
这话一说,苑衡便认真回忆了一下,脑海中也闪过了她说话的片段。
“主上,若是到时候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或遗失,还请主上不要责怪。”
回忆完毕,苑衡摸了摸下巴,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金池如今这样吞吞吐吐,那小易必定不仅仅是记忆出现了偏差或遗失,应该还更严重。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冷冷道:“怎么,难道是人变痴傻了?”
话音刚落,金池一下子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为何副作用会这么严重?”
苑衡语气冰冷,脸上表情骤降。
金池吓得立刻跪下,头低得很低,几乎与地面贴在一起。
“属下用的办法,确实只会让人记忆出现偏差或遗失,但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确实是属下之过,属下绝不为自己辩解,任凭主上处置。”
苑衡心里确实恼火,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且金池对自己忠心耿耿,她怎么会为了小易去惩罚自己的爱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放到金池面前。
“起来吧。”
金池微微抬起头,见到主上的那只手后,犹豫再三还是将手搭上去,由主上将他扶起。
“可请了大夫查看,是真疯还是假疯?”
金池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道:“已经请人看过,确实是真的。而且据说是因为曾经大脑受过损失,所以受到刺激后便……便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苑衡点了点头,表情平静了不少,似乎正没有因此而责怪她的意思。
“人还在原来的地方锁着吗?”
金池摇摇头,“人已经审讯完毕,因为主上有过善待他的吩咐,所以现在将他软禁在房间中,吃穿用度都没有亏待。”
“带我过去。”
“是。”
五分钟后,苑衡和金池乘坐内部电梯上了一层,停靠的地方正对着小易的房间,看着不像是个软禁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酒店。
它房间门口也没有安排人站岗,有的只是一个指纹的密码锁。
金池率先走过去按下指纹,并按下一串数字。
门‘哐当’一下响起,但看见的并不是室内,而是又一扇铁门,上面没有锁孔没有密码也没有指纹,有的只是一个类似猫眼的东西。
金池将其中一只眼睛凑过去对准,只听‘滴’地一声,紧接着没有感情的电子音突然出来。
“虹膜正确,三秒钟后开锁。”
“三、二、一。”
在‘一’的声音结束后,第二道门打开,苑衡终于看见了里面的屋子,先入眼的便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小易。
“主上,请。”
金池让到一边,恭敬地伸出一只手,邀请苑衡进去。
苑衡缓缓踩入,刚远离第一道门,那门就像自动有感应一般,‘啪嗒’一声关上。
再踩人第二道门,那第二道门也如第一道门一样,全是自动感应模式,而这声响也吸引了屋子里呆滞的小易。
他傻傻的看向苑衡,脸上一脸懵懂,明显不知道她是谁,又是来干什么的。
苑衡一步步走到小易面前,手在他面前甩了甩,而这小子就像木头一样,眼珠动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