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当个摆饰,竟在这时候给我找存在感。”
苑衡冷着脸说完,便忍着炙热的项链从衣服里面掏出来。
它还是一如既往,虽然发着不知什么颜色的光,材质却还是半透明的,看着便不是俗物,精致的让人舍不得损坏。
她用手将这物裹住,原以为自己的手会被上面的炙热灼伤,谁知道竟像个普通物件,自己的手并没有任何损伤,握住的宛如只是一个带着暖意的项链罢了。
苑衡心情变得放松下来,明明刚刚还烦躁不耐,甚至带着强烈的杀意,可现在都没了,剩下的只是平静。
她没有多想,见东西已经恢复回来,便将手上的东西重新放回脖颈。
隐隐有了些困意,她瞟了一眼手臂上被困于一处的毒血,想着要去除毒性也要等那些药物准备妥善才能清毒。
且这毒不容易清,必须要三日时间才能去除干净,更不能受外界干扰,否则带来的麻烦也够她头疼,到时候还是让影为自己寻找一个专门闭关的地方才好,决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想好这些,她再次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忍不住沉沉睡去。
“虞九卿。”
突然的,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还是她已经多年没有使用过的名字。
带呆愣愣的抬起头,她朝着那边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在书屋里面见过的昆吾白龙,那个眼睛不好,却每每与自己过不去的白龙。
还记得几百年,她与白龙交恶的原因,是自己从她手下,保住了黄金鸟金池,与她也算是半个仇家。
不过因为昆吾白龙向来不管人间事,只要不是什么毁灭性的遭难,她一般都不会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苑衡警惕地看着白龙,顺便看了周遭的环境,只见这儿一团漆黑,除了能看见白龙和自己,便什么也看不见。”
“你五百年前造的杀孽还没偿还完毕,若是再造杀孽,必然万劫不复。”
“白龙前辈不必说这些话来框我,就算我到后面变得万劫不复,与白龙前辈也没什么关系。”
白龙像是没听见苑衡的话似的,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九尾从你身上分离实属不易,若是贪念不该要的力量和权利,你势必要承担苦果。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白龙前辈劝人也要找对对象,可别浪费时间在我这种俗人身上。”
“虞九卿,九尾天狐……”
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在‘九尾天狐’这四个儿子出来后,苑衡只能看见如木头一般机械说话的白龙,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一个字。
而这时她也发现,这白龙前辈哪里像是自己见到的那个老不正经,明明就是一个影像罢了,不仅全程脸上一个表情,连刚刚说话的语气都极为木讷没有感情。
她身子挺得笔直,眼睛看向前方,表面上像是在看自己,其实也不见得。
苑衡想转动身子,发现自己像被定住一样,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奇怪的是之前的自己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仿佛脑袋被冻结住似的。
“我被困在了梦境?”
苑衡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之前那个项链,在自己脑子里也越发深刻起来,想必自己陷入这么莫名其妙的梦,与那个项链脱离不开。
“我说了那么多,现在你可知错?”
不知什么时候,白龙已经将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说完,眼睛紧盯着眼前的苑衡,像是在等她的回应。
“我知错。”
苑衡没有跟她对着来,刚刚应承着。
“既已知错,下次便不要再犯。”
说完,黑乎乎的地方涌进大量白雾,等那白雾将白龙身体笼罩,使得她身影变得逐渐模糊时,苑衡也猛然清醒过来,身子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掉下。
睁大眼睛,她看着发麻的手,还有本应塞进衣服里,现在却又露在外面的项链。
苑衡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个项链让一些消失的画面,走马观花地在她脑子里一一闪过。
黑市里临渊的狐狸面具,塞进自己手里的灵药,被宴凉川带进黑市一家破破烂烂的铺子,还有破烂铺子里坐着的——昆吾白龙。
她拍了拍脑袋,轻轻笑了一声。
宴凉川原来心里早有了计较,竟将自己带入自家黑市,还在黑市里找到了不知在那儿开了多久破烂铺子的白龙。
拿起手上的项链,似乎白龙将自己血液与这项链合二为一,将它做成半透明的材质,还说这东西会是自己日后指路明灯的话,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可真是费心了啊。”
苑衡脸上笑容更甚,这么也没想到白龙在自己身上下了如此大的功夫,在见到换了一具身体的自己,竟还不忘提到之前的赌约。
说什么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自愿放弃生命牺牲自己。
怎么可能,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是比她虞九卿的性命更贵重的东西?
将项链的挂坠置于掌心处,她合拢手心,还运用了些灵力,可是掌心的吊坠并没有丝毫损伤,她的手竟还被划了薄薄的口子,想必再用力一些,这口子便可破路,露出鲜红的血液。
“白龙,宴凉川。”
苑衡恨恨地喊了一声这两人的名字,却还是松开了手,露出了躺在掌心,一如之前那般精致好看的坠子。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坠子隐约投射出了一些五彩的光芒。
苑衡似是已经放弃,将项链放于衣服里面妥善保存好,慢悠悠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外正站着两个影专门派来保护她安全的下属。
据影所说,这两人是黑市里面数一数二的高手,也算是黑市里除他之外最衷心九尾的下属。
“苑小姐,大人吩咐过,您不能出来。”
其中一人见到苑衡,恭敬地抬了抬手。
他们对苑衡的身份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影大人的还有,与主上九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定要小心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