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
见到苑衡手上的匕首,宴凉川没有进一步做些什么,只是喊了一声,这个已经有多年没有叫过的名字。
苑衡微微怔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九卿,这真是一个久违的称呼啊。”
宴凉川没有对此再说些什么,只是冷冷道:“你既然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陷阱,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做什么?”
苑衡无所谓的往床上一座,两只手玩弄着那两个匕首,笑眯眯道:“你猜?”
话刚说完,隔壁房间便传来了惊呼声,紧接着就是众人大声呼喊着宴玖的名字。
宴凉川反应过来,他没有跟苑衡多说些什么,只是检查了下房间里的禁制,确定她走不掉后,才出房间。
除了房间后,宴凉川直接推开宴玖的房门,而宴玖还完好无损的睡在床上根本没有失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已多了一柄冰冷冷的匕首。
“你觉得我的分身术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以假乱真?”
宴凉川随着声音,缓缓转过头去,用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苑衡。
只是她身上穿的衣服,与房间里被自己锁着的苑衡,根本不是同一件。
“今天是我疏忽。”
宴凉川眼睛紧紧盯着苑衡,手上却暗自开始凝聚灵力。
苑衡早已看穿他的这些伎俩,打了一个响指,房间里瞬间弥漫开红色的雾气,并亮起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符文。
“在你将我替身带回房间的时候,我早在这里布置好了阵法,原以为还要费些时间将你骗来,没想到只随便弄点幻术,让那些人喊几嗓子,你就上钩了。”
说到这儿,苑衡还特意凑上宴凉川的耳畔,声音暧昧道:“你说,这是不是关心则乱呢?”
宴凉川抿紧唇,在雾气漫延到房间的时候,他便感觉灵力受阻无法集中,且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与帝都制造出来限制自己的匕首,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怎么有帝都用来克制我的方法?”
宴凉川可以确认,苑衡不可能也帝都达到合作关系,毕竟她现在的能力,帝都的人还看不上,更不可能实现什么等价代换。
“为什么会有,这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说完,苑衡便从怀里掏出一早便准备好的绳子,用特殊的手法将他四肢和身体绑了个结实,中途宴凉川没有一点反抗,老实的让苑衡心中起了疑。
“你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我无法凝聚体内的灵力,自然是没有反抗的能力。”
话虽如此,但苑衡总觉得他不可能乖乖被绑,只觉得他心里在酝酿着什么。
眼睛看向床上的宴玖,他将宴凉川往床上一推,在发出如此大动静的情况下,宴玖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苑衡不敢懈怠,压着宴凉川离啾啾越来越近。
“你不必担心我使诈,床上大的确实是啾啾,只不过我为了方便,喂他吃了安眠药罢了。”
“安眠药?”
苑衡眉头皱起,还是不相信他的说辞。
“你将啾啾抱起来跟我走。”
对于苑衡的命令,宴凉川没有反抗,乖顺的抱着啾啾起身,墨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啾啾。
“外面都是我的人,还有其他势力的人,你想带他去哪儿?”
苑衡自是知道这个,也知这里是宴凉川的地盘,能悄无声息的近出,除了宴凉川的故意放水外,剩余的一个办法,便是让宴凉川直接撕裂空间,送她们出去。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有一红一绿两粒药丸,她直接塞进了宴凉川的口中,并捂住他能够呼吸的两个地方,确认他吃下去后,才松开手。
“你可以猜猜,刚刚那两粒药丸哪个是解血雾的药,哪个又是毒药。”
宴凉川没有立刻回答,那两粒药丸入口即化,他能确切感受到重新涌动起的灵力,但伴随着这充足灵力的,还有一阵微微的刺痛感。
只是这刺痛感只在刚开始的时候能感觉到,现在他感觉不到身体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九卿。”
宴凉川抬起了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是含了千百种感情。
“你舍得杀我吗?”
这句话问的着实好笑,可确确实实说对了,苑衡确实舍不得杀他,所以那毒药并不会要了宴凉川的命。
“你对自己这么自信?”
苑衡唇角勾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宴凉川坚信,苑衡不会下手杀了他。
“现在撕裂空间,到中山公路。”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可以看看我到底舍不舍得杀你。”
苑衡低声说完这话后,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刺穿了他的皮肤,鲜血的红色顺着匕首留了下来。
要是以往的宴凉川,被这种特殊的匕首刺伤,身体灵力必然会凝滞起来,但因为吃了刚刚苑衡的解药,所以并未感觉有任何不适,除了脖颈处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刺痛,毕竟这相比于往常的疼痛,已经太轻太轻了。
“就这种程度吗?”
宴凉川轻笑了一声,与苑衡对视的瞬间,将脖子往匕首上直接一抹,苑衡条件反射往后一退,宴凉川趁此机会将沉睡的宴玖往床上一放,双手快速夺回匕首,同时拽住苑衡的双手,将她牢牢钳制在自己的怀中。
“哼,我对你果然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你对我还有感情,所以——跟我一起走。”
宴凉川说的很是真挚,钳制住她的双手,也让她更紧地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跟你一起走?”
苑衡反问了一声,紧接着又笑了笑。
“你哪里来的脸,让我跟你一起走?你是想再杀我一次,还是想拿我去换取什么对你更有用的东西?”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怎么,难道你还指望我对杀人凶手,有什么好的期待吗?”
“我没法跟你解释,但我想让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宴凉川的声音中隐约带着哽咽和恳求,可苑衡向来不会做将自己性命,交托在别人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