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产生的怨气？”
临渊没有质疑她的解释，而是要问清楚其中的原因。
“你有想过，那些久居高位的人类领导者，为什么要早诺大一个帝都，专门为异能者建造一个学校，还大力扶持，让从学校出来的佼佼者从政，掌握人类才应该有的权利吗？”
“他们有控制异能者的药物，自然是借那些灵力高强的异能者，来打压其他不服从他们的异能者。”
“那你猜猜对那些灵力不出众，资质不够高的异能者，他们会怎么办？”
临渊从未想过这种问题，也不关心那些弱者会怎么样。
“相信你也知道，人类每年都会在研究院砸下大量的金钱，引入并培养大量的研究人员，那些研究人员也不负上层的期望，几乎每隔两三年，便知制造出专门对付异能者的新颖武器。”
说到这儿，苑衡刚刚还只是发着淡淡红光的眸子，立刻变得如血一般鲜红。
“新颖的武器，怎能没有足够的实验品牺牲呢？像人类这种自私自利，容不得一点威胁的生物，自然不会浪费粮食，养那些资质不行的废物，所以他们的下场，就是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直至生命耗尽，像一瘫烂肉般被彻底丢弃。”
这样的事情对临渊来说不是秘密，他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对人类设防，所以早派人混入过研究院。
虽然自己的人在最后还是被人类揪出，但不妨碍他从里面传出可用的信息。
临渊自己是异能者，但他没有种族意识，没有那些无用异能者是他同胞的想法，所能做的最善意的举动，就是将实验室里面的所见所闻传出去。
可惜现在的天下已经是人类的天下，这种消息刚刚传出，火速便被封锁起来，到现在也只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异能者知道罢了，那些普通的异能者，还是帝都那些人砧板上的肉。
临渊曾经想过，有善心的异能者不在少数，不想让异能者灭绝，心中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也不在少数，长此以往下去，人类总会暴怒的异能者所推翻，到时候自己借这波势浑水摸鱼，捞得一些好处便是。
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说出研究院秘密的，竟然是九尾虞九卿，且从她话中可以判断，她是想利用这个，召集一批异能者推翻人类。
“虞九卿，你想说什么？”
临渊故作糊涂，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
苑衡抿了抿唇，血色的眸子继续看着这奔腾不息的河水。
“河水连通黑市的同时，也连通着研究院，那些人会将异能者的尸体处理掉，但怨气却遗留下来，顺着这河水传递出去，我大可以借着这股怨气，让研究院自食恶果。”
“你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临渊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人类确实可恨，但若说这样做了，便相当于与人类宣战，到时候虞九卿是能在积怨已久的异能者们面前一呼百应，但也要知道，枪打出头鸟，人类绝对会全力以赴灭了她，用来杀鸡儆猴。
“这么多年过去了，异能者养精蓄锐的够久了，既然没有人愿意做反抗人类的第一个，那自己便争做那第一个。”
“你想清楚了？”
“自然。”
“那我可要跟你说清楚，我不会露面，而且我手下的势力，绝对不会追随你，就算你将我杀了，也没用。”
苑衡在说这话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临渊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精明狠毒，从不做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更不要说为大义牺牲。
当然，苑衡也没有这样高的节操，她这样冒险不过是个赌徒心理罢了。
赌对了，她便能代替人类统治这个世界，毕竟值得记在史书上的事情，一个是首先出来要推翻暴政的，另一个是最后成功推翻暴政的。
“我不会逼你。”
苑衡一反常态，在临渊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出来什么多余的表情，平静的让临渊起疑，并开始警惕，这女人又想打什么主意。
“不必打什么其他主意，还有什么感觉能说服我的话，一并说了便是。”
“既然你已经那么明确的拒绝了我，那我还有什么话说？”
临渊当然不信她会这么快放弃，脸上表情更是警惕了，甚至还用灵力探查了一下身体，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她是不是在领着自己进来的时候，便在空气中下了毒。
“我记得在帝都你说过，是真心喜欢我的，对不对？”
临渊当初说这话的时候，大部分是带着调戏，但说没有一点真心也不全是，只这样的喜欢，比起自己的利益来，可以完全忽略，更何况是自己的这一条命。
“你我合力拿下帝都，到时候这天下，我当成聘礼赠与你可好？”
“虞九卿，你我都不是傻子，这样的谎话你偏偏宴凉川或许还行，骗我的话未免可笑。”
“宴凉川想要的不是这天下，而是我。”
见苑衡说的一脸正经，临渊满脸问号，他不过是打个比方，这女人竟然认认真真回答，还是这般自恋的回答。
“你与他的事，我不想听。”
临渊一脸冷漠，非常排斥宴凉川，这是他这五百年来最大的宿敌，也是最不愿听到的名字。
“看来临渊殿下所说的喜欢，果然是胡扯，不过没关系，我给你足够时间考虑，在这段时间里，殿下便好好当我门下最低级的弟子。”
“你认为在听到你的计划后，我还会好好待在你的手下？”
“可临渊殿下不久前才自愿加入我的麾下，现在便走是在打我的脸。”
临渊当然不将她放在心上，刚刚探她脉搏已察觉到她灵力大不如前，就算自己身上有点小伤，逃出去也易如反掌。
想到此，他也不再留情，上来便发出猛兽的怒吼，属于黑麒麟的火焰涌上全身，不过几秒便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数十丈高的黑色麒麟。
“临渊殿下，是动真格了啊。”
苑衡勾起唇角，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