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卿，你就这么看着吗？”
临渊本就是过过嘴瘾，自然没有要跟宴凉川打的意思。
“你们的事我不会干涉。”
苑衡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完全不像管两个人的事情。
“宴凉川，结束之后将他带给金池。”
话毕，她挥了挥手衣袖，只见刚刚还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立刻出现一扇发光的门。
“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临渊脸上呈现出不满，自己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对待。
“你作为我手下一个最低级的弟子，我多看你一眼便已经是对你的恩赐。”
“虞九卿，你果然还是像从前那样，翻脸不认人啊。”
说着，临渊还故意对宴凉川，做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宴凉川自然不会给出什么反应，但压制临渊的气息已经弱了，他终归是受了点影响。
临渊抓到空隙，唇角微微勾起，手上黑色火焰再次出现。
苑衡眼尖发现，但没有阻止，毕竟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宴凉川自然也能看到。
麒麟的本体火焰不容小觑，除非有法宝在身，不然不可能硬接，所以她自然而然认为宴凉川会闪躲。
谁知火焰已经到了宴凉川身前，眼看着就要与他来个亲密接触，宴凉川却不躲不闪，只傻傻的站在原地。
临渊冷眼看着这幕，当然不会认为宴凉川躲不过去，只认为他在试探苑衡的态度，不过这未免天真了些。
自己与虞九卿已经认识了几百年，纵使她换了具身体，性情也不可能变，她最不放在心上的就是别人的生死。
而且她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也不愿意放过，不然跟随她那么多年的绿萝也不会死，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这样衷心又好用的下属，若是乖乖归顺自己，绝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砰’，黑色火焰没有席卷宴凉川的身体，他身前莫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镜子的光墙。
临渊愣住了，那是狱麒镜，唯一能克制自己麒麟火的法器，苑衡竟然用那东西保护宴凉川。
“九卿，你倒是很宠爱你那个男宠啊。”
临渊心里五味杂陈，眯起眸子看着躲在光墙后面的宴凉川。
“在我的地盘，你还是不要伤我的人为好。”
“你的人？”
临渊重复了一声，语气讽刺。
“宴凉川，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你还是只能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啊。”
宴凉川当然听出来，他是在激怒自己。
“虞九卿，你还记得五百年前，是谁想杀了你吗？”
苑衡收回护在宴凉川身前的狱麒镜，知道临渊要激起她和宴凉川只见的恩怨。
不过她与宴凉川有恩怨是事实，却不需要一个外人教自己该怎么做。
“成大事者，怎能败在儿女情长上，你今天在这里和我说的计划，我也不是不能同意。”
苑衡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只要你杀了宴凉川，我便立刻带着属下归降你。”
宴凉川脸色还是一如往常，仿佛临渊要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苑衡眼神不断在宴凉川和临渊的脸上来回跳动，然后缓缓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如果你杀了宴凉川，我可以发下誓言，让你宽心。”
苑衡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
宴凉川轻笑一声，走到苑衡面前，眼睛直直盯着她道：“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让我死，我就立刻自裁，绝不会脏了你的手。”
这正和临渊的心意，宴凉川的灵力能克制异能者，如果他死了，会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虞九卿，我的命是你给的，五百年前你的死我也推脱不了责任，我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问你一句，我的命你想要拿去吗？”
话毕，不等苑衡开口，临渊就施加了压力。
“虞九卿，作为上位者，你该知道选择哪个，也该知道错过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
“聒噪。”
苑衡眼中发着寒光，手用力一挥，临渊四周便出现了巨大的镜子，将他团团围住。
“哼，果然还是舍不得。”
临渊看都没看专门针对自己的法器，只觉得虞九卿相较之前，变得蠢笨不少。
用狱麒镜将临渊困住后，苑衡的眼神才重新回到宴凉川的身上。
“你不要太高兴，我没想着放过你。”
“我知道。”
宴凉川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苑衡冷哼一声，手指直接掐上宴凉川的脖颈，一点点收拢。
“我说过，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不用亲自动手，我自己来便是。”
“可我更喜欢亲自动手。”
苑衡的手猛一用力，让宴凉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你现在还可以求求我，说不定我一时心软，还会放了你。”
宴凉川闭紧双眼。
“你想杀便杀吧，我总归欠你一条命。”
看见宴凉川这不争不抢，听天由命地样子，苑衡不仅不觉得解气，反而怒意更甚。
“宴凉川，你以为这样的忏悔会有用？你浪费了我五百多年的光阴，这个你用什么来还？”
宴凉川唇瓣颤了颤，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前世的画面，回闪着躺在床上，宛如睡着的虞九卿。
“我不知道。”
闭上眼睛，他幽幽说了这么一句。
“对，你是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苑衡眼神充满冷意，手上力气再次加大，让窒息的宴凉川痛哼了一声。
“痛吗？那你可知我在这具身体上醒来时，又有多痛吗？”
“所以，现在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怨无悔。”
“宴凉川，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将自己塑造的那么可怜，你认为我这样都是谁造成的。”
说这话的时候，苑衡激烈的动了一下，连带着宴凉川的身体，都随着一起挪动。
“但我现在不会杀了你，毕竟你还有用。”
她冷笑一声，紧接着将宴凉川狠狠甩在地上，而这自然也让被狱麒镜困着的临渊不满，果然女人这东西成不了什么大事。
“虞九卿，你真让我失望啊。”
“我做事，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
说着，苑衡将困着临渊的镜子收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