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凉川没让苑衡的人带走宴玖,也没说出白龙的行踪。
在她心里,苑衡找到白龙的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被杀,一个是被抓,这两个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宴凉川,你还真是专门来克我的。”
此时的苑衡额上布满汗水,她怎么也没想到宴凉川的灵力竟然会克制自己,这人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本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打压你。”
“可你已经照做了。”
苑衡身体发软,全身都靠在沙发上,刚刚按自己吩咐进来的下属,早已被调出去,若是让他看见自己受宴凉川钳制,不利于以后自己对他们的统治。
“九卿,你想要的力量已经有了,你不该那么贪心。”
“你这是在对我说教吗?”
“就当是我在对你说教吧。”
宴凉川苦笑了一声,想想他也真够天真,竟然以为暂时用宴玖的血来恢复苑衡前世的灵力,应该能让她暂时断了让宴玖恢复灵兽体态,回到她身体里的念头。
可这样的做法不仅没达到这种效果,反而还让她越来越渴望力量。
“宴凉川,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番话,宴玖本就是我的灵兽,它与我血脉相连,注定会回到我的体内,你现在能保住他,难道你还能护住他一辈子不成?”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自然就护他一天。”
“不知是要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苑衡冷笑出声,就着旁边的沙发,一点点站起。
“我问你,为何你抚养了宴玖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孩童形态,为何过了几百年,他的心智一直停留在五岁孩童之间?”
宴凉川没有说话,即使他知道真相,也不愿回答。
“不管他现在是孩童还是灵兽,记忆都保持不了多久,纵使她是与天地同寿的九尾天狐,也摆脱不了身为灵兽的命运,它注定没有独立的人格,注定只能寄居在宿主的身体之中。”
“我不认同。”
“即使不认同又如何?你信不信,只要你离开他,哪怕只有一年,他也不会再记起你。若是再落到一个对你心怀恶意的人手上,只要他稍加挑拨,宴玖就能毫不留情的将你杀了,你与他那几百年相处的记忆,他只会像对待垃圾一样,将它排除体外。”
“你现在说这些话的用意我很了解,劝你不要白费时间。”
苑衡眼睛眯了眯。
“我是不是白费时间,你心里清楚,我身为九尾天狐的寄主,自然了解它的秉性,劝你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它的身上。”
宴凉川没有理睬,抱着宴玖便打算离开这里。
苑衡嘴里默默念动咒语,宴凉川瞬间觉得身体一阵刺痛,像被成千上万的针,同时刺入身体。
他知道这是苑衡留在自己体内的药丸所致,但之前他连凌迟同等疼痛都忍过来了,又怎么会畏惧这个。
“宴凉川,带着宴玖踏出这道门的代价,你可想清楚了?”
宴凉川没有出声,咬了咬牙,还是抱着宴玖出来。
他原以为自己以宴玖为借口留在苑衡身边,能劝解她,但还是依了白龙前辈之前所说,是自己天真了。
“宴凉川。”
刚从门口走出,宴凉川便看到了影,他冷着脸叫了声自己,似乎在门口已经等了自己很长时间。
“是她让你在这里守着,还是你自己来的。”
“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影漫不经心的说完,便伸出手要抢夺他怀中的宴玖。
宴凉川没怎么动手,只是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而影竟没有受任何影响,身子还是如往常那般矫健。
这让宴凉川意外起来,要知道他的灵力天生克制异能者,就算是临渊和虞九卿也会受到影响,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护法。
“抱歉,让你失望了。”
影眼睛眯了眯,手上动作越发快起来,而怀里抱着宴玖的宴凉川束手束脚,只能不断躲闪。
“宴凉川,主上不在的这五百年,你来回在人类和异能者中穿梭,是何等的威风,而现在怎么变成了缩头乌龟,连与我正面交手都不敢了吗?”
宴凉川自然不受他的激将法,只想找到机会全身而退,带着宴玖离开这里。
“可惜啊,今天你是不想留下,也得留下了。”
说完,他不再浪费时间与他周旋,一跃到了偏僻的墙角,拉下墙上的装饰品,宴凉川所处的位置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宴凉川当即不再犹豫,立刻在划破虚空,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没用的,主上早已做了准备,你连接不上外面。”
宴凉川没有因为他的话退缩,完全不管黑洞另一边连接的是哪里,抱着宴玖就准备进入黑洞。
影瞬感不妙,立刻停下手中机关,急急忙忙到黑洞前面想拦下,谁知探进半个身子的宴凉川一下子停下,手上抱着的宴玖不知何时已安安稳稳放在地上,他手上没了束缚后,更是在几招之下擒住了影,掐住了他最脆弱的喉咙。
“你……你是故意的?”
宴凉川点了点头:“情非得已,还请恕罪。”
影傲娇的撇过了头,冷冷道:“我不过是按照吩咐做事罢了,你这种话你还是跟主上说吧。”
“这是自然,她那边我以后会去亲自请罪。”
听到这话的影重重一哼,身子耐烦挣了挣,却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宴凉川,竟然能轻轻松松制住自己,他倒是小看了。
“虽然不知你如何抵制我灵力上对你的压制,但我天生与异能者相克,动起手来你依然能被我轻松压制,所以你不用感慨自己技不如人。”
影皱起眉头,这人也不知是用秘法,知道他心中所想之事,还是纯粹猜出来的。
不过不管如何,自己确实是输了。
“出去的出口在哪儿?”
“你感觉我能告诉你吗?”
宴凉川掐住她喉咙的手指收紧,让影难受的咳了几声,不过她还是没有认输,他结结巴巴,脸上噙着笑意。
“咳咳,你这……你这威胁人的方式,还……还真够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