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苑衡，只见她在宴凉川身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镜面，将他拿着利刃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宴凉川似乎早料到这个局面，平静的看着苑衡。
“主上，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
影不服极了，几百年前是这样，为什么几百年后还是这样？
“这是我的事。”
说完后，苑衡收回手，护在宴凉川身前的巨大镜面立刻反射出强光，迫使影往后倒退了几步。
“主上，您这是在做些什么？”
影的声音如往常般尊敬，但不满的情绪还是透露出来。
“退下吧。”
“主上。”
影自然不愿遵从，主上现在表现出不愿意杀了宴凉川的模样，可刚刚却让自己动手，可见主上还在杀不杀之中反复跳跃，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岂能放弃。
“主上，属下有事禀报。”
苑衡皱起眉头，自己岂能不知他的那些小心思。
“无论什么急事，都容后再议，你先退下。”
“属下所说之事，正与宴凉川有关。”
这话一说，刚刚还满脸淡漠的宴凉川，难得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出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警惕表情。
“我说过，容后再议。”
苑衡没有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只认为他想随口编点什么东西，想让自己改变主意。
“主上，属下这些年来，搜集了他与帝都上层勾结的证据。”
‘勾结’这两个字一出，宴凉川墨绿色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什么证据？”
苑衡总算有了点好奇心，也将宴凉川刚刚的行为尽收眼底，看来这对宴凉川来说，还不是一件小事。
“属下想请主上借一步说话。”
影边说便不怀好意的看着宴凉川，故意到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宴凉川的厌恶。
苑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朝宴凉川那边看去。
“哼，我倒是好奇你说的证据。”
自从上次一闪而过的表情后，宴凉川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波，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影像对待空气一样忽视了宴凉川，只是满脸真诚的看着苑衡，只希望主上能应他的要求。
苑衡思量一番后，缓缓道：“你可知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
“属下绝不敢欺骗主上。”
“最好是这样。”
苑衡眼神里透着威胁，而跟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九卿。”
苑衡刚抬起步子，还没跟着影走到一旁，一直淡定的宴凉川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语气极其亲昵。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个节骨眼上，宴凉川突然这么暧昧的叫着自己，苑衡当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只会觉得这个人心里有鬼。
“我只想问问，你一直不杀我是因为我对你有利用价值，还是你对我还有感情。”
苑衡没想到宴凉川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一下子笑出了声。
“宴凉川，你这五百年是白活了吗？竟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这样的你，会让我更看不起。”
宴凉川一点都不在乎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还是对我有感情。”
苑衡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嘲讽，不过也出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因为对我有利用价值。”
宴凉川没有如对面两人想象中那般失望，而是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是吗？这样的话，也好。”
苑衡眉头紧皱，不再与宴凉川多说废话，拉着影便到一旁。
由于宴凉川灵力天生克制异能者，苑衡不敢大意，走前在宴凉川身边布了个阵法，就算挡不住宴凉川，也能在他出现问题的时候，及时提醒自己。
远在旁边的宴凉川，视线一直落在苑衡的眉眼上，然后通过她脸上的息怒，又渐渐往下。
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这样好好看看她了，即使她换了副身体，换了副面貌，他心里的悸动也从未消失。
但如果再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依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求老天让她快一点见到他。
如果可以，他宁愿在苑衡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与她相遇，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与她相遇，似乎这样便能让她心里的自卑少一点，说不定两个人相互取暖的日子，会让他日后有资格，迎娶他心心念念的人。
“主上，影所说情况句句属实，如果主上不信，可去验证。”
苑衡抿紧嘴唇，眼睛不由自主透过影，看向老老实实被困在那儿的宴凉川。
一下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
怪不得人类会专门发明针对宴凉川的武器，还会培养捉拿他的死士，原来人类能成功牵制异能者，与宴凉川脱不了干系。
只是，白龙又在其中扮演者什么角色呢？她为什么会与人类有关，又答应了宴凉川什么。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先退下吧。”
苑衡声音淡淡的，从影的视角上看，似乎主上没有将自己所说的放在心上，不然脸上为什么一点波澜也没有。
见影还楞在原地，苑衡便又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属下只是想问，主上想如何处置宴凉川。”
影依然没有放过宴凉川，放过那个不管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自己都心心念念要杀掉的人。
几百年前自己放过了这男人，想着他小小一个男宠，整天被锁在宫殿里，再加上没有灵力、武功、家世，所能靠的只不过是主上的宠爱，成不了什么大事。
但事实证明，这男宠不仅成了事杀了主上，事后还混的风生水起，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做的事，承认任何代价。
自己辛辛苦苦支撑着黑市，好不容易等到主上归来，想着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可结果呢？
主上是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宴凉川那个贱人。
明明几百年前主上已经吃了这个男人的亏，为什么还不将这男人杀了，还要留他在这世上逍遥，自己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