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也不经意间红了一圈。

    “怎么突然问简晨，该不会你喜欢上了简晨？”

    “不是啦。就是……”司马纯为难地挠了挠耳朵，然后把怀疑顾良景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次巴黎出差，根本就是顾良景自导自演的戏了。”

    “你傻了吧？听说你失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也记不起来和顾良景的事情了。不过就算你忘记了，也应该听朋友们提起过吧。你和顾良景曾经是恋人，你居然怀疑一个深爱你的男人的话？老天，如果我是顾良景，我非气死不可。”方妙娜火爆脾气当时就上来了，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司马纯。

    司马纯被她说得一阵脸红心虚：“可是我没有记忆，就想不来对他应该有什么感觉。再说，任何人碰到这种事，都会怀疑吧。”

    “那你最好永远都别想起来，像顾良景那么出色完美的男人，只有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聪明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又呆又蠢的，真不知道顾良景怎么会看上你。”方妙娜讥讽地挖苦了两句。

    “……”司马纯心突然一阵刺痛。

    她不知道为什么，方妙娜说她配不上顾良景的时候，她竟然有种强烈想反驳的念头。

    可是真想反驳的时候，她才发现根本无法反驳方妙娜的话。

    方妙娜说的没错啦，她那么普通，怎么配得上顾良景。

    也许顾良景喜欢她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了，只是一场虚幻一场梦。

    “算了，跟你说和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方妙娜掏出手机，好像在联络什么人，“我来巴黎另有事情，简晨还是在SH坐镇。顾良景并没有欺骗你，我相信不论到什么时候，他就算会背叛全天下也绝对不会背叛你。就算偶尔会欺骗和隐瞒什么，也是善意的谎言。真不知道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那么专情。不可思议！”

    “我……”司马纯心里生出一抹强烈的愧疚。

    她真的错了吗？

    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错的吗？

    司马纯忽然感到心虚得慌。

    “哒哒――”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方妙娜猛地屏住呼吸，趴在门上侧耳倾听。

    “怎么……”

    “嘘，别出声！”方妙娜疾声厉色。

    司马纯吓得猛地捂住嘴巴，都不敢呼吸了。

    “哒哒……哒哒――”魔音一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司马纯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扑通扑通”响个不停。太紧张，太刺激，好像她们在躲避凶恶的坏蛋一样，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

    气氛也因此变得紧张而诡异起来。

    好一会儿，“哒哒”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好险，怎么……”司马纯刚开口，突然嘴巴就被方妙娜堵住了。

    她的手机屏幕，猛地亮起来。

    几乎在旋律响起的瞬间，方妙娜打开门冲了出去，并迅速反手将门关上。

    “喂，嗯，我到了。你在哪呢？”方妙娜一边自然地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走，一边抱怨，“真是的，总是催催催。女人出门，哪个不化妆，哪个不精心打扮？知道……”

    她正抱怨，魔音一样的脚步声又绕了回来。

    方妙娜抬头就看到一张天使般干净的脸孔，愣了愣然后娇滴滴表示不满和失望：“白轻风，这次是你来接我啊！凯呢，我还以为他会来呢。”

    “凯哥有点事，不能过来。”叫做白轻风的男人把电话挂断，眼睛不经意间往司马纯躲藏的储物室瞄了一眼。

    方妙娜心当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每次他都有事，也不知道是真有事了，还是找借口躲着不见我。”方妙娜故作镇定地搂住白轻风的肩膀，修长漂亮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姿态暧|昧得像极了在引|诱他，“白轻风，你肯定知道什么的对不对？”

    “不知道，还有别碰我！”白轻风皱着眉头推开方妙娜。

    “切，你以为你姓白就是白子画，我还花千骨呢。在姐面前，少装清高。我不是凯，不吃你这一套。”方妙娜火大地立刻炸毛，越是不让碰她还非碰不可。

    刚被推开，方妙娜又再次扑上去，直接从勾肩搭背演变成投怀送抱：“白轻风，你这么讨厌女人，该不会是那啥吧？”

    “……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凯哥。”白轻风一头黑线。

    他再一次情绪激烈地将方妙娜推开，甚至还掸了掸胸口，像是被方妙娜碰过后的地方沾染了灰尘一样。

    “好嘛，不开玩笑啦。凯很宝贝你呢，把你惹毛了，我更看不到他了。”方妙娜无聊地打了个呵欠，“这次怎么直接约在机场？万一不小心被熟悉的人看到我和你们有联系，还怎么潜伏？商业间谍，远比你们想的要专业。”

    “出了点意外。”白轻风再次偷瞄了一眼储物室，“这是凯哥让我拿给你看的。接下来的行动，他会直接联系你。”

    “真的！”方妙娜欢呼，直接把白轻风递过来的手机抢到了手里。

    手机里，有一封邮件。

    方妙娜打开快速看了一眼，然后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邮件看完删除。”白轻风提醒的时候，装作看时间的样子，撩开了衣袖。

    左手腕上，他戴着的Apple-watch上，有一个小红点在附近一闪一闪。

    “好了，给你。”方妙娜把邮件删掉后，将手机还给白轻风。

    白轻风将手机收进口袋：“对了，凯哥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嗯？”

    “这次完成任务，给你双倍价钱。但是如果你背叛或者潜伏什么的，小心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白轻风清冷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方妙娜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随后，她抬起手腕，轻轻撩拨了一下耳边飘逸的长发，轻松且自信地说：“别小瞧我，商业间谍里，姐可是最专业的！”

    “帮我给凯带句话，我如果提前完成任务，他亲自把钱给我送来。我住在Hotel-Champs-Elysees-Plaza-Paris，15层1503房间。”方妙娜一把接过车钥匙，然后小跑两步追上白轻风，在他耳边低语。

    白轻风不可察觉地轻轻点了点头。

    “哒哒……”

    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远了。

    司马纯拍拍胸口，深呼吸了两口气，直到再听不见脚步声的时候，她的手立刻握住了门把手。

    “吱嘎――”

    门刚开启一道小缝，诡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听声音，似乎从两个方向传来。一左一右，速度都飞快，像是两只野兽在奔跑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