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不能脆弱,必须坚强再坚强,挺过去,就好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体内充满了力量,用小瑞的话说,我也要当铠甲勇士,保护家人。
我扶妈妈回房休息,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一张脸完全没有血色,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
妈妈躺在床上,一脸的愁容,拉着我的手:“若微……”
“妈,快睡吧!”我冲她甜甜的一笑,掖了掖被角:“做个好梦,晚安!”
关了壁灯,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我无精打采的下楼,抱起在沙发上熟睡的小瑞上楼。
好久没躺在“馨园”的床上了,不管什么时候,这地方都不能给我归宿感,这不是我的家,以前是妈妈和弟弟的家,以后,也不再是妈妈和弟弟的家。
莫桓宇还在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我给他发了条短信,把家里的情况简单的告诉他,并让他看到短信就立刻给我打电话,我等着他的电话。
除却莫桓宇,现在亦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了。
手机握在掌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遍又一遍的设想,如果莫桓宇也没办法,我是不是就得向韩玮琛屈服,把小瑞给他抚养。
这样一想,心脏就开始痛。
说我杞人忧天也好,自寻烦恼也罢,我终究不能袖手旁观。
自己能力有限,只能求助于人。
熬到下半夜,我听到院子里有车声,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边一看,是君耀晨的车。
我还以为是炜昱和伍叔叔回来了。
匆匆忙忙的下楼,君耀晨风尘仆仆,一脸的倦容。
君耀晨看到我,第一句话就问:“我爸呢?”
“他和炜昱出去了。”我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有没有办法解决债务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我妈妈就要去坐牢。”
“唉……”君耀晨无奈的摇头:“很抱歉,我也没办法,现在没有公司愿意收购我们的股份,如果还融不了资,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君耀晨说“很抱歉”的时候,我还是脚下一软,全身无力的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难道真的只能求韩玮琛?”
君耀晨诧异的问:“韩玮琛愿意帮忙?”
“但他有条件,要我把小瑞给他。”我欲哭无泪,幽怨的说:“绝对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现在这个烂摊子,也不是只有他能收拾。”君耀晨坐到我对面,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别烦了!”
“想办法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口气也生硬了起来:“如果能想,你们不早就想了吗,有何必等到今天。”
“呼……是,我们确实是束手无策。”君耀晨无奈的摇了摇头:“爸爸找了很多老朋友,可都碰了壁,这也怪不得他们,谁也不愿意把钱往无底洞里扔。”
“是不是有钱就能解决问题,到底需要多少钱?”
君耀晨凝眉想了想:“初步估计,至少得十八亿。”
“十八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别说十八亿了,就是十八万,让我马上拿出来也还有点儿困难,莫桓宇恐怕也没办法解决这个资金的问题。
“爸爸修建娱乐城在银行贷了款,现在没办法还款,银行那边催得紧,而施工方也被拖欠了巨额的工程款,已经提交法院起诉。”君耀晨越说越来气,咬紧了牙关:“要我说他也是活该,老了还要风.流,拖垮了公司不要紧,那是他自己的事,现在还拖累我们,特别是你妈妈,被他给害惨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想想怎么解决吧!”我无力的摆摆手,就算把伍叔叔给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我妈妈是被他给拖累定了。
我和君耀晨都没有睡意,坐到院子里,一人倒了杯红酒,一边喝一边说话。
终于等到了莫桓宇的电话,他刚下飞机,看到我的短信,就连忙给我打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发痛,眼泪,噙在眼眶中,喉咙有几许哽咽。
“莫桓宇,救救我妈妈吧,我不要她坐牢,我也不能失去小瑞。”莫桓宇是我全部的希望,就算他帮不了我,但能替我分担烦恼,我也能好过一些,不然真的要疯了。
我支离破碎的生活,何时才能圆满?
电话那头的莫桓宇沉默了片刻,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别太担心了,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嗯,明天再打电话,再见!”莫桓宇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这大半夜的给他施压,我也于心不忍,挂了电话,就无力的趴在桌上,久久抬不起头。
君耀晨推了推我:“若微,要睡就回房间睡,别在院子里,容易着凉。”
“睡不着。”脑子里又烦又乱,根本没有睡意。
君耀晨站了起来,使劲拽我的手臂:“睡不着也得睡,不然身体受不了!”
“别管我,你快想办法,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我真想带妈妈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要没人找得到她,就不用坐牢了。
“办法肯定要想,但不能这样逼自己!”君耀晨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听话,回房间睡觉,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坐在这里熬一夜,也无济于事,何必呢?”
我霍然坐直身子,端起红酒,气急败坏的把剩下的半杯酒倒入喉咙,抹抹嘴,气恼的控诉:“你爸爸真是太可恨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人,自己做错事,还要别人帮他背黑锅!”
“你才知道他很可恨吗?”我的话戳到了君耀晨的痛楚,他也很生气,脸色沉得发黑,坐回座位,端起酒猛灌,一口气喝了三大杯,才面红耳赤的低吼:“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当年我妈妈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两个人一起创业,从摆小摊开始,再做服装批发,起早贪黑,不容易生活好起来了,他却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执意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同意,他就打,打我妈,打我,我妈不忍心看我被打,才同意离婚,你说他这种人,哪里有人情味儿,他就是这么自私,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图自己痛快。”
“对,你爸爸就是这种人,太可恨了!”附和完君耀晨,我又叹道:“可你妈和我妈就是爱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君耀晨定定的看着我,双眼之中闪闪烁烁,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再想起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君耀晨是以我哥哥的身份存在,抛开过去,我和他的相处,也不算很尴尬。
我和君耀晨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天蒙蒙亮,我看了眼时间,再过几个小时,莫桓宇的爸爸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希望老人家手术成功,健康长寿。
妈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下楼来。
我听到声音,连忙奔进去,扶住她:“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妈妈朝门外望了一眼:“还没回来?”
“没有!”我摇了摇头:“妈,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饭。”
“不饿,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要是饿了就去做,你自己吃吧!”
才过了一夜,妈妈憔悴多了,看起来至少老了五岁,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精神状态很差很差,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