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
这只是暂避风头,可不是落荒而逃。
晚上九点钟,逸夫楼没有课,大部分教室都是空无一人,我挑了靠近门口的教室,打开电脑,开着外音专心致志地看比赛。
突然吱呀一声,教室前门被无礼地推开,王佳佳将头探进来,带着杀气,扫视教室一圈,看到我后,回身喊:「她在这,快过来!」
看着她得意地快步走来,我一面拨打许荣浩的电话,一面问:「你想干吗?」
她走到我面前两米的位置停下来,上下打量着我,犹如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
我站起身,合上笔记本,提醒她:「这可是有监控的。」
「监控可能随时坏掉,而且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她以猎人的姿态坐到桌面上。
许荣浩电话还没有接,看来今天凶多吉少了。
不一会教室进来两个壮汉,来势汹汹。
一个我不认识,寸头,胳膊比大腿粗。看到另外一个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是许荣浩。
「快,就是她打我的。」王佳佳像狗见了主人,气势更盛。
「苏凡星~你和王佳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荣浩先开口,然后和寸头男对视了一下。
「都是朋友,误会!」寸头男把莫名其妙的王佳佳拉了出去。
许荣浩和我解释,寸头男是王佳佳男朋友,说有人打她,他刚好顺道就一起过来看看,谁知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
我生气:「我和她可不是一家人。」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和许荣浩讲了一遍,他听完劝我算了,都是朋友。
一切早有征兆,只是我太单纯。
10
国庆长假,回家。百无聊赖地参加了初中同学聚会,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我挑了几个相熟的女生一起闲聊,酒过三巡,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的男生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你是苏凡星吧,我向你赔罪,我自罚一杯。」
我一脸问号。
「初中的时候,我抢过你东西。」
「就是和许荣浩一起的那次。」
「和许荣浩?」
「嗯,那次我和许荣浩看你在小卖部买零食,钱包里有好多钱,我们就跟着你,打算抢过来。」
我当然记得这件事:「不是就一个人过来抢劫吗?」
「是我出来抢的你,许荣浩在外面把风。」
我不可置信:「可明明是许荣浩过来救我的!」
「屁!就是他出的主意,那时候我是跟他混的,经常抢,都是我出手,他把风。」
「那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许荣浩出来把你打跑了。」
「那是中途跑过来了,那个叫陆博谦的,对,就是他,当时我把他揍得鬼哭狼嚎,许荣浩怕声音太大,被人听到,才演戏把我赶走的。」
我如五雷轰顶,那个一身白袍的英雄,其实是恶龙?
「不会吧,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开始你和他谈恋爱,我记得许荣浩到处和人说你是『烧撇贱』,对不起,我不是骂你啊。」边上的几个女生也看热闹不嫌事大,抖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幡然醒悟,能真正伤害你的人都是亲近的人,没有熟人示范,陌生人不会轻易冒犯你。
「你早就和他分了吧?」
「现在许荣浩混得怎么样?」
「不清楚,我初中没念完就出去打工了。但应该不行,他做人不咋地,小气,那时候抢到的钱,基本都是他拿大头,就给兄弟们分一点点。」
「但是我去年看到他人模狗样的,又换了个女朋友,大长腿,身材火辣。」
这么多年我喜欢的许荣浩,真面目让人作呕。
他骗了我五年的青春,还骗我的钱,我做 up 主,前前后后的收入至少二十万,都交给许荣浩存起来了。
我一定要把我的钱拿回来,给狗都不会便宜他。
11
放假回来,我不住宿舍了,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
一切都收拾好,我懒懒地躺在床上,享受个人独立的空间,不知不觉被疲倦包裹,陷入沉睡。
睡梦中,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我惊醒。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床,打开门,防盗门外,一对老夫妻竖着眉毛:「小姑娘,你家漏水了。」
「没有啊?」我刚说完,才注意到客厅连着卫生间的地方湿了一大片,仔细一听,卫生间里面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估计是刚才冲拖把忘记关龙头了。
一阵兵荒马乱清理后,我被气势汹汹的老夫妻请到了楼下。
楼下的客厅顶已经开始滴水,好在发现得及时,才刚刚漏水。
对于这种自己过错造成的损失,当然要主动赔偿了事。可没想到人家狮子大开口,说不止整个客厅渗水了,还说因客厅屋顶漏水,导致整个三房一厅内所有家具受潮,要全部更换一新,另外要将整个房间彻底粉刷,墙纸自然也要换,电线路也有隐患。看样子是想让我重新装修了。
实际上发黄的客厅屋顶上,只有巴掌大的浸湿痕迹。
这索赔要求也太坑人了吧?
虽然我家里有钱,别说重新装修,就是把房子买下来,也完全赔得起,但是这明摆着讹人,我无法接受。
我直接说:「我一个学生没有那么多钱!」
可是这一对老人家明显是善于战斗、乐于战斗的,在一堆堵门口看热闹的老邻居帮衬下,我说不了几句反驳的话,他们要求我打电话给家里,要求打钱来赔偿。
接二连三的打击,我脑袋懵懵的。
最后以我暂时交出防盗门钥匙和身份证为代价,换取一天的缓冲时间,约定明晚再商量解决。
12
第二天,我找许荣浩商量对策,想借机把给许荣浩的钱要回来。
许荣浩先是责怪我为什么要出去租房,花钱不说,还惹来麻烦事。
我假装无奈:「现在没办法了,先赔钱吧,你帮我存了二十多万,肯定够。」
许荣浩竟然拿不出钱来:「我们的钱都存银行了,定期十年,取不出来。」
「那一万总有吧!」
「我身上就三千,这个月还有十几天……」言下之意是一分钱都没有。
「你帮我卖包的钱呢?」
「还没有卖掉,朋友说等卖了再给钱。」
我有点无语……第一次开口要钱,竟然得到这样的答案。
还有那个包包,是开学的时候我妈送给我的,价值五万左右,作为我考上大学的礼物。
拆封的时候,许荣浩在旁边说:「学生不应该用这么贵的包,太扎眼,要不我们把它卖掉吧,我一个朋友刚好做礼品回收的。」
我本来就对奢侈品不感冒,也认可学生阶段应该将注意力关注在学习上,就同意了他的建议。
现在,我好气呀。
放学后,我一个人硬着头皮回到了出租屋,还没到门口就被四个人堵在走廊里。
老夫妻叫来了他们的儿子和儿媳,把我围在中间,手指乱划,声音响亮,吐沫横飞。
很快过了一个小时,面前四个人依旧毫不松口,我却越来越累,快撑不住了。
这时我看到陆博谦走出电梯,因为天生身高优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