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郝荏一脚踹开了我的门。
他咬牙切齿地扑过来,直接把我压在了桌子上,气笑骂道:「居然咒老子不行!」
「老子可行了,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逝世。
鬼才想试!
今夜他喝了不少,双眼发红,高大的身躯压得我背脊生疼。
我挣扎着踢了他一脚。
郝荏捂着身体弯下腰,指着我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好歹毒的丫头,平日里都白疼你了!」
「这回老子真要不行了!」
他脸色惨白。
额头有冷汗沁出。
我想想平日里他对我也算大度,而且他是镇国公府的二少爷,真给我踢坏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去:「真那么疼?来……我给你揉揉!」
7.
后来的好多天我都感觉没脸见人,深深的憎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抽了。
郝荏连夜跑路回了镇国公府。
绿俏非常担心:「姑娘,你是不是跟二公子吵架了?」
我蔫蔫趴在桌子上摇头。
「奇怪,那二公子怎么不来咱们楼里了?」
绿俏用一种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随后又无比郁闷的说:「昨儿对面楼的红英跑来跟我炫耀,说二公子赏了她家姑娘好些玩意,看把她得瑟的!」
汰!
我这暴脾气当时就发作了!
红英的主子苏晴,对面百花楼的头牌,那可是我的死对头。
我俩谁也看不惯谁。
郝荏这是非挑我的痛处踩。
实在可恶。
我气势汹汹的冲出去,准备去寻郝荏,给他点不痛快。
真是冤家路窄。
迎面就撞上了苏晴。
苏晴手里摇着扇子,漫不经心的看着我笑:「好几天不见,妹妹气色更好了,不像我,郝公子痴缠得厉害,夜里睡不好,眼圈总泛青。」
绿俏在我身后恨恨的开口:「茶里茶气,恶心。」
可不知怎的,我脑海里却突然冒出来个完全不相关的念头——
郝荏的确有那让人睡不好的本钱。
苏晴见我不作声,又补充:「昨儿郝公子见我衣衫上的花纹是春天的款,如今已入夏,不时兴了,便给了些银子让我做衣衫。也不多,只一千两而已。我瞅着妹妹身上的料子还是去年的呢,不如随我同去,我也给你做一身?」
只……一千……两……而已!
我眼睛突然澄亮。
天!菩萨!
这里有只土豪!
羊毛不薅白不薅,我笑得无比真诚:「姐姐对我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给她苏晴薅秃毛,我就不叫田娉娉!
8.
这一天我逛逛逛、买买买,好开心。
苏晴全程挎着个批脸,时不时阴阳我两句。
说就说呗,我还能少块肉?真金白银拿到手的东西才最实在。
临分开时,我特特嘱咐她:「姐姐,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叫我啊!」
苏晴脸都挂不住,头也不回的进了对面楼子。
绿俏洋洋得意:「小样,就这水平敢跟我们姑娘斗!」
「还真以为二公子抬举她,她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我嗅了嗅手里的栗子糕,香气有点俗腻,慢慢开口:「话可不能这样说。」
「苏晴飞不上枝头,难道我们就能了吗?」
「大家都是两条腿走路的。谁也不比谁优越!」
论起身份来,她一个当红头牌,我一个青楼老鸨,半斤八两罢了。
将来郝荏娶妻,全都算个屁。
在这争风吃醋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9.
我看得很开,楼里的姑娘却都替我打抱不平。
她们发誓要把全城最好的最有钱的公子都给我勾到春满园来。
对面青楼人走楼空,看苏晴还能得意个啥。
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工作很是卖力,我感动得打了三十二个喷嚏后,决定先去后园躲躲。
香粉过敏太可怕了!
这一晚上我就没安生过。
我穿过大堂时,手却被人拉住。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笑得一脸淫光:「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儿?今晚就要你了,只要把大爷我招待好……」他摸出一叠银票在我眼前晃了晃:「都是你的!」
那叠银票真厚啊!
足足有十几张。
塞进我手里时,男人的手顺势握住了我五指。
油腻的触感,让我瞬间起了些鸡皮疙瘩。
手里的银票忽然就被人抽走了。
高大的阴影把我笼罩在怀里。
郝荏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竟有些凌冽:「要不要我也一起陪你?」
男人乐得咧开嘴:「啊,你也可以?」
忘了说了。
郝荏虽然是个坏痞子,却着实有一副好皮囊。
我不合时宜的有点想笑。
但想到现在我是春满园的老鸨了,得稳重,赶紧憋住了。
下一秒。
郝荏抄起身边的板凳,直接砸在了中年男人的头上。
「我 X 你祖宗!」
10.
这笔生意自然黄了。
不但黄了,还险些出了人命。
等大家费力把郝荏拉开的时候,中年男人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嚷着要让郝荏吃不了兜着走。
郝荏满不在乎。
他揽过我的腰肢,转头扬长而去。
我看了看男人脚边散落的十几张银票,心都痛麻了,赶紧给我楼里的头牌青禾使了个眼色。
青禾会意,忙上前扶起中年男人。
郝荏见我频频扭头,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掌给我掰了回来:「再看,腿给你打断信不信?」
他肯定是因为我刚刚没帮他生气了。
我很耐心的给他解释:「我管着春满园,这种事情是少不了的。」
他停住脚。
回头看我时,他眼里幽光灼灼:「你是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难不成你还真想去陪那肥猪?」
「你今儿为了我跟苏晴置气,我还以为你……」
他欲言又止,表情有点扭曲。
「不不不。」
我想争辩我没跟苏晴置气,只是单纯看不惯薅她羊毛而已,可他的神色让我有点发毛,我只得继续解释:「我肯定不会去陪他,爪子给他摸两把,回头就找个借口溜了,让愿意去的伺候。」
得,他眼里的火没灭,烧得更旺了。
郝荏发狠地咬牙:「行。」
「田聘聘你能耐。」
「既然能给他摸,那我也能吧?」
11.
不等我回答,他猛地推了我一把,砰地撞开了我的屋门。
屋子里点了一盏灯。
暖光朦胧。
郝荏欺身而上。
这疯狗!
我气得抬脚想踹,他却先一步预判了我的行动,把我压得死死的。
我抬手去捂散落的衣襟,手却被他扣在了头顶。
郝荏冷笑:「怎么,我没给钱?」
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