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指弹了一下她紧皱的眉头,「乖,那条狗废了,咱再换一条。」
秀儿瞠目结舌。
所以,安阳王世子也是狗?
7
我要嫁给安阳王世子的消息很快在宫里传开。
老安阳王挟妻到正阳殿外跪了一上午要推脱这门亲事的消息也传开了。
听说王妃出宫时哭到昏厥。
跟死了儿子似的。
于是传言越演越烈。
这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以至于我刚悄悄回宫,一大批人跑来我门前示威。
嚯,全是我父皇的皇子皇女们。
怀柔公主打头阵。
我看到人群里团宠光环耀瞎人眼的少女。
啧,真是哪里都少不了这根搅屎棍。
听说后宫里的那些奴才在她的带动下觉醒了什么人权。
整天瞎几把搞什么人人平等,什么生而为人,谁又比谁高贵?
好家伙,跟搞邪教似的,拥趸甚众。
「皇姐,你怎么能这般任性呢?」
怀柔首当其冲,苦口婆心劝,故作矜持的眼眸里难掩看好戏的光。
我:……我任性什么了?
她一开口就跟吹响了战争号角,身后一大群人跟着谴责,唯恐慢了一步抱不上她的狗腿。
「安阳王世子已经很惨了……」七号皇女半掩着脸,愁苦状。
我撩开帷幔,露出肿胀不堪的眯眯眼,「要不,我跟你换?」
「换,换什么?」
「换夫君呗!」我语出惊人。
七号皇女表情一惊,猛得后退。
她的未婚夫就是户部侍郎那个自称瘸了腿的小儿子,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传言,说我看上了他,吓得那货连夜坠马说摔瘸了腿。
腿瘸没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那小屁孩,没胸没腿没腹肌,我看上他什么?看上他没长齐的毛吗?
我说要换夫君,在场的人瞬间跑了一半。
恶鬼投胎都没她们这么能跑。
「跑什么啊,来来来,换一个嘛!」我在后面追。
追到怀柔,问,「你要换吗?」
她鱼塘里的优质鱼不少,我想顺走几条行不行?
8
怀柔挣脱我跑得飞快,骂我丑人多作怪。
呸,你全家才是丑人!
我摸了摸发胀得难受的脸皮,准备回宫换张脸。
赶跑了那群人,秀儿端来水伺候我洗脸。
「给她安排点事情做吧!」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妆容,吩咐秀儿。
那根搅屎棍有用的地方还不少,不用白不用。
离宫在即,太多的关注对我来说不是好事。
当晚,后宫一嫔妃跟侍卫私通被发现,闹到了皇后跟前,父皇大怒,要处死那对狗男女。
结果怀柔跑出来拦着,说什么因为爱情,大爱至上应该成全。
啧,这种强行按着人吃屎的举动彻底惹怒了我父皇,当即杖毙了那两人。
怀柔公主长这么大都是皇帝手心里的心肝宝贝,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吓疯了。
皇帝气却没消,罚她面壁思过,连皇后和太子出面求情都不管用。
「果然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一头绿啊!」藏在暗处看完了全程的我感慨道。
「我也不喜欢。」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刺激得我浑身汗毛一炸,霎时间一掠数十丈。
我这一身轻功可是当年穿去武侠剧本里客串主角炮灰白月光时练出来的,我敢打包票整个皇宫我排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但身后这货却穷追不舍地追了我两条街。
居然还没甩掉。
淦!
皇宫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高手?
眼看跑了一圈又要绕回皇宫,我一个紧急刹车。
「兄台且慢。」
「咱们有商有量,不如……」
我准备拿出我的苦情剧本感化他,然而情绪还没酝酿成功,对方就突然道,「怎么,又要拿你的夫君换一换?」
「你夫君可真是个大冤种。」
我:……
好好的怎么还生气了?
9
对方这样阴晴不定,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跑呗!
幸运的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生气把自己给气晕了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没追上来,让我成功跑路。
回到小宫殿,我喘了口气,秀儿奔上前来,满脸担忧,「公主?」
我伸手,「来坛酒。」
秀儿:?
我:「压惊!」
秀儿便拿着小铁锹去院子里吭哧吭哧挖酒坛子了。
院子里有我亲手酿的花酿,每年好几坛。
彼时天光晦暗,院子里一株桃花树正冒着花蕊,初春时节,花苞满树,粉白的蕊心可怜可爱。
我靠着窗,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着几分熟悉感,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酿酒习惯的?又是为何要坚持将我酿的酒埋在桃花树下?
大概,是在某个任务角色空间里遗留下的后遗症吧。
这些年我去过的空间位面太多了,也经历了太多的角色人生,一段人生犹如一场戏,戏过人忘,好多都忘了。
这种名为愁思的复杂情绪来得实在是突然。
「公主,好了。」秀儿挖出了一坛子双手捧了过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把心里的疑惑给压下去,伸手接过了酒坛,抬手一劈,掀盖,酒香弥漫。
「来,一起。」
一醉方休,往事全消,第二天我和秀儿睡到日上三竿,宫殿外的门敲了一次又一次,我俩谁都没起。
小宫殿就我们两个,那些个宫女太监跟在我身边升迁无望,早早就找关系调走了,我小宫殿别说宫女太监了,连只看门的狗都没有。
一直到嬷嬷扯着嗓子喊,「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命奴才们为您准备嫁衣。」
嫁衣?
我一脚踹醒秀儿,「快去开门,快点!」
秀儿爬起来,表情懵懂,「公主这是为何啊?」
皇后娘娘的那些奴才就该让她们把嗓子喊劈叉了才开门才对。
我快速补妆,「看不出来啊,我恨嫁啊!」
秀儿:……
10
自从昨晚上遇上那个神秘人之后,我的危机感就来了。
皇宫不能待了,得尽快走。
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皇后的大宫女亲自带着尚衣局的人来给我量体裁衣,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
安阳王那边世子快不行了,老王爷本着反正退婚退不掉膈应恶心一下皇帝也是可以的,于是他提出了让我去冲喜。
速度还要快。
让大雍国的嫡长公主给他一个病秧子冲喜,脸可真大啊。
当天我去了皇后的昭阳宫,皇后正在为面壁思过的女儿伤神,因为怀柔最近老是奇奇怪怪,虽然小时候聪明伶俐很是讨喜,但是现在说的话做的事越来越让她搞不懂了。
尤其是那妃嫔和侍卫私通的事情爆出来后。
她曾经的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