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也看不惯那些狗腿一样拥着赵晴的那些人。
但她对我的怜悯,也只是冷淡地丢给我一张纸巾,告诉我:「你自己不站起来,谁也帮不了你。」
她到底查到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暴躁?
5
周律怀没理会南笙对自己的态度,直接开门见山。
「赵倩在哪?」
「你先告诉我,你不会真的相信是赵晴卖血凑钱帮你周转公司吧?」
周律怀在南笙对面的沙发坐下,轻声叹了口气。
「她那是血,又不是金子,就算把她抽光也不够用。」
「但钱的确是赵家给的,我也没必要去拆穿她。」
南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还算你有点智商,但是赵倩是真的死了,被人害死了。」
我是被人害死的?
可我的确死于艾滋病啊!
杨凯说过,艾滋病毒传染途径,除了那个,还有血液和母婴。
赵家显然是没有这个基因。
我到死也都是清白之身。
和周律怀恋爱三年,同居两年,但从未行过夫妻之事。
他说:「我的女孩,我怎么舍得。」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天,我刚出家门,就被人撞倒。
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了我新买的白裙子。
但伤口不是很大,很快就止住了血,所以我没想太多,以为是那人有急事,便也没留意。
以至于我并没有怀疑过这件事与我生病有关。
后来,我连着高烧一个月。
那段时间周律怀出差,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到医院一查,确诊艾滋病。
主治医生就是杨凯。
接受了一段时间治疗后,情况并没有明显好转。
周律怀那时候公司正处于濒临破产,我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于是,我做了一个脑残的决定。
分手。
我以为这样他就会忘了我。
总比亲眼看着我受病痛折磨,死去,要好得多吧?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现在有些不确定。
周律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看着监控视频里我被撞倒在地的时候,我明显地看到他咬着后槽牙,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抖。
我也是透过监控,才看清那人手里拿着的针管。
他是故意等在那里,看到我才撞上来的。
「艹。」
周律怀低声骂了一句,将手机重重摔了出去。
「我要杀了他。」
南笙低头捡起地上的手机。
「他早在赵倩之前就发病死掉了。」
周律怀停住脚步,像是刚刚找回理智,回过头来问南笙:「他背后的人是谁?」
南笙抬起眸,对上周律怀的视线。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飘到她对面,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着:「你的好未婚妻,赵晴。」
我一直以为赵晴只是害怕我抢走她公主般的生活,才会处处为难我。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想要我的命。
周律怀蹲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对不起,我只是想用赵晴气气你,想让你后悔。」
「只要你后悔,新娘可以是你的。」
南笙冷漠地看着他,起身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律怀,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深情,你不是不知道赵晴以前怎么对待赵倩的,你还答应和她订婚,用她来气赵倩。」
「如果赵倩还活着,她会有多痛苦,你平心而论,你真的心疼过她吗?」
周律怀没有回答,只低头看着面前的方寸之地。
南笙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来。
「赵倩死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你的确是很忙,但真的忙到没时间去找她吗?」
「你宁可用赵晴来气她,也不愿意亲自去找她,是为了什么?是你坚信她劈腿了,你认识她多少年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周律怀,你爱的,从来都是你自己。」
我飘在两人中间,突然觉得心脏钝痛。
好像有什么事,是被我遗忘了。
6
南笙走后,周律怀又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这次不一样的是,他打开了电视。
新闻里正播放着赵家的新闻。
赵家毕竟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企业,订婚宴当天被爽约,面子上下不来。
于是他们想了一个背锅侠,那就是,我。
记者面前,赵晴哭红了眼,抽抽噎噎地说着:「律怀哥哥只是听说了姐姐的消息,才会情急之下走开的,并不是悔婚的意思。」
「姐姐,姐姐她……」
赵晴哽咽着,表情悲壮,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平静了片刻后重新开口:「姐姐她得了艾滋病,我们全家都很担心她。」
「姐姐,如果你看到了这条新闻,就回家来吧!我们一家人陪着你,一起渡过难关。」
「如果你真的喜欢律怀哥哥,我也可以让给你,只要你回来就好。」
赵家人也都在镜头面前痛哭流涕,求我回来。
这场温情大戏引得无数观众落泪。
纵使知道是假的,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曾经是多么渴望他们能真的这样爱我啊!
在被拐走的那些年,我被无情地虐待,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更是直接把我丢在山里。
是姥姥将我捡回来,给我吃的。
姥姥是我人生里唯一的光,但她走了。
临走前,她将我交给赵家。
我以为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就会幸福快乐。
但事实却是坠入更深的深渊。
在准备结束生命的那天,周律怀出现了。
他将我拖出黑暗。
我陪着他从山顶跌落山底,又陪着他从淤泥里爬出来。
可惜啊!我没能坚持到他重新站在山顶的那一刻。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赵家顺利躲过了被退婚的舆论,赵晴也被誉为美丽善良的知心妹妹。
而我变成了不孝女,抢妹妹男朋友的小三,被网友纷纷讨伐。
「真恶心,得这种病还来祸害别人。」
「小三就该死,还找她干什么,死外边最好。」
「好人谁能得这种病?要我说,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我看着网友的评论,心脏的疼痛更加剧烈。
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使者,在网络上肆意地攻击和谩骂着我,完全不在意真相如何。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周律怀的助理。
我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面是那件礼服。
周律怀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却发现礼服已经被撕坏了,还沾上了不少灰尘。
原本洁白美丽的婚纱,如今却变成破烂不堪的碎布。
与此同时,周律怀的手机响了,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