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能满足少女心的地方。」
「景山的夜景肯定也很浪漫……」
我不急不慌地说道。
余晨沉默了。
「余晨,你是不是也没有发现,你屋子里已经没有属于我的物品了,你在我那里的东西,我也全都还给了你。」
5
余晨错愕地看向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余晨,我们分手吧。」我再次说道。
「老、钰、姐姐……」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呢?」我好脾气地问道。
「我、我和恋恋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带她出去玩了几天……」
「嗯。」
余晨:「我……」
他见我回应冷淡,事不关己,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姐姐,也许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是对的,我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应该保持点儿距离。
之前没有跟你说是怕伤害你,抱歉最后还是伤害到了你。」
「嗯。」
除了「嗯」,我说不出来其他的什么。
余晨坚持要送我回家。
坐着我的车送我回家。
「姐姐,送你上楼吧,太晚了,不安全。」
余晨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
「不必了,你回去吧。」
说完我没有等他多余的回应就上了楼。
走前我看到他那副像是被抛弃了般的神情。
6
记得很久以前,初次见他时,他就是那副神情。
那时候我们公司刚成立一年,员工不多,一个人要做几个人的工作。
老板被人骗了,告到了法院,我去法院递资料交钱。
那天下着大雨,他矗立在法院门口一动不动。
我从法院办完事出来,他依旧站在那里。
于心不忍,我将自己手里的伞给他。
「姐姐,你能带我离开吗?」
他的声音颤抖,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我很忙,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完全没有时间乐于助人。
最后,我还是带着他离开了。
公司虽小,但老板好,出门办事有车可以开。
余晨坐湿了整个副驾驶。
一路上他很沉默,没有说一句话。
他跟着我去公司,老板拿了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我忙工作,他坐在办公室,一声不吭,垂着头静静地坐着。
下班时,他也跟着我。
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老板准备把他带回家,他却一脸受伤地看着我:「姐姐,是不是我很讨厌,所有才没人要我?」
他的眼泪续在眼眶里。
我妥协,老板也没有阻拦。
我们都认为,最好不要刺激一个精神在崩溃边缘的人。
尤其那个人还处于青春期。
他很乖,吃得也不多,会帮着干家务,除了因为个子太高,占了我的床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缺点。
他跟我住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对他唯一的了解就是他十七岁。
父母感情不和,各自在外另有家庭。
我们相遇的那天,他父母在法院打离婚公司。
他说:「我爸妈意见不合,争吵了十七年,唯一一次思想统一,却是因为我。」
「他们谁都不想要我。」
我说不出安慰的话。
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笨拙地安慰。
两个月后,他离开了。
被他的父母送出了国。
离开的时候我去机场送他,他抱着我哭了好久,让我等他回来。
7
群里有人不断地艾特余晨。
「晨哥回家还好吗?」
「晨哥怎么能好?跟一个无趣的老女人在一起,那种窒息感想想都恐怖,可怜我晨哥。」
恋恋:「你们别什么说,晨哥会跟她结婚,肯定还是有她好的地方。」
「不就是当年给晨哥递了把伞,收留了晨哥几天嘛,还要让晨哥拿一辈子来偿还,这老女人心思真恶毒。」
「自己嫁不出去就只能扒着晨哥不放呗。」
余晨:「都给老子闭嘴,谁允许你们这么说她的!」
余晨:「道歉!把你们的话都撤回去,否则朋友没得做。」
看得出余晨挺生气的。
但,没必要。
群里的人纷纷地撤回,道歉。
恋恋跟着安抚余晨的情绪。
这种氛围挺好的。
余晨现在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有很爱他的人。
他不会再觉得孤单,不会再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我在群里回复:「已分手,勿念。」
群里一片死寂。
我没理会,直接退了群。
又在朋友圈发了信息:「没有婚礼,已分手。」
算是对知道我和余晨要结婚的人一个告知。
很快地我接到了余晨的电话。
「姐姐,对不起,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姐姐……」余晨语气急促。
听得出来,他想跟我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早点儿休息。」
挂了电话,也顺便关了手机。
好累。
现在只想休息。
我以为我和余晨之间会就此别过。
分手一个月后,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
「老……姐姐……我好难受……」
8
余晨的声音很虚弱,似乎是感冒了。
「姐姐我发烧了,三十九度五,我是不是要死了……」
余晨的声音很可怜。
如同初见时一样可怜。
相恋八年,认识十一年,说无动于衷是骗人的。
「不会死,发烧而已,去医院打退烧针就好了。」
「姐姐,我全身没有力气,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他的声音又虚弱了几分。
「好,你先好好地休息。」
「好,我好好地休息,姐姐我等你来哦。」
余晨像是怕我会反悔似的挂了电话。
「你要去看他?」
林溯挑了挑眉,神情似乎带这些不悦。
估计是怕我因为私事耽误了工作。
林溯是我老板,跟我一样大。
当初我进入公司的时候他刚成立公司,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皮包公司。
十二年间,公司已经发展到二三百人的规模。
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耳力很好,我电话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答应他了?可怜的小弟弟,你若不去,一会儿又得跟你撒娇了。」
我看向他。
林溯在有关余晨的问题上总有些阴阳怪气的。
「我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