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他笑得那样矜贵帅气,帮徐栀提着裙摆,宣布订婚消息时,模样是那么温柔。
和向我求婚的时候,笑得一模一样。
自从医院一别,我们再也没有见面,他很是避嫌,怕我影响他的判断。
就连后续搬家整理物品,都是他远程视频操纵管家来收拾的。
一部分私人物品带走,一部分丢弃烧毁。
完全不给任何人拿捏住他曾私奔的污点,包括我。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回忆丢掉,却没办法阻止,我和他多说一句都不耐烦。
「我们只是自由恋爱,并没有结婚宣告婚盟。」
他冷淡地说:
「爱情可以开始,那就必然会有结束。我只是抽离情感的时间早一点而已,林月白,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你确定吗?你确定这才是你要的吗?」
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脆弱的。
我拉着管家的衣袖不松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视频里的他:
「你说你并不喜欢那个家,你说要和我走,这些你都忘了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布置的,你看那个吊篮,是你拿锤子一点点固定的。还有这盆花,你说很喜欢它的香……」
「我都记得,不用你提醒。」
他不耐烦和我交谈,粗鲁地打断后,吩咐管家把我说的东西都拆掉带走。
我跟了几步,目送他们将物品折坏,丢弃在垃圾桶里。
如同我们在一起的点滴一样。
全都被他丢掉了。
我哭了好久,一遍又一遍地联系他,希望能让他回忆起甜蜜的过去。
但就像他放弃了我们的小家一样,他也丢弃了曾经的一切。
属于我的宋南一已经注销了,宋家的太子爷重新回归。
我找了很多人,托了很多关系想再见他一面,我不相信他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事实真的如此,他休养好了身体,脑部的淤血也散的只剩一点。
他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爱我。
我最后一次联络上他,哭着叙说我们一起经历的大事小事时,他只是冷静地听着。
末了给予我话术的肯定,还送了我一句话: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我会放弃继承权和你私奔,林月白,你算什么?」
是啊,我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努力考学,毕业后选择当家教的普通人而已。
这辈子我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答应了宋家太子爷的告白。
带着他逃跑,带着他离开。
他说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正常温暖的家。
我努力做到了。
我一个人打三份工,养着这个矜贵的少爷,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为他撑起一片天。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会成长,不让我再这么辛苦,他努力了。
但是也止步为此。
一场车祸,让所有都回到原点。
4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选择重新开始。
没有宋南一的日子,我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过的好不好。
忘却一份爱的人到底算不算活着,没人能证明。
我只知道我很疯。
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全都放在工作上,我只花了三年就爬到了中高层。
坐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我凝神吃下一片药,缓缓梦中的悸动。
我从没忘记宋南一,就像我一直都会做噩梦一样。
有时熬夜过多压力太大,我甚至会看到他站在我身边,灿烂着笑脸看我。
我想我病了,但我觉得这种病挺好的。
我还是拥有了宋南一,一个只属于我的南一。
「林经理,张总说等会有个聚会。」
秘书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维,我淡淡应了一声,整理好着装后,便跟着团队一起离开。
在聚会的餐厅里,我又看见了宋南一。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再见他,我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拿着香槟去了我的圈子敬酒。
我好像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了,不是不爱,但我转头看见我的「南一」瞪着我,咋咋呼呼地警告我的模样。
我觉得还是「他」可爱。
「林月白?」
我没有去找他,他却来找我了。
隔着人群他看见我时眼神闪动了一下,接着走到我的身边。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嗯。」
我抿了口酒水,淡淡地应了一声。
目光所及之处,「南一」正不高兴地坐在餐桌旁叠手帕。
「他」叠一下看我一眼,叠一下看我一眼,像是赌气一样。
我笑了一下,看着「他」那份淘气,觉得真的很可爱。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半晌没听见我说话,宋南一主动攀谈:
「我好像能体会到当初你要带我走的意思了,宋家……」
他呵笑一声,语气很是嘲讽。
「或许那个决定是对的。」
他看着我的侧脸,小声地说:「我不喜欢那儿。」
「嗯。」
我漫不经心地点着头,看着我的「南一」已经愤怒地将手帕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抱歉,失陪一下。」
他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没心思理他了。
匆匆赶到餐桌前,我坐在那个无人触碰的座位,好商好量地和脑海里的爱人交谈。
他愣住了,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脚步错乱又沮丧,接下来更是在聚会上避开我的视线,刻意地不看我。
无所谓。
我爱的又不是他。
那场聚会是公司和宋氏集团合作的楔子,之后双方团队来往更是密集了不少。
我和宋南一见面的机会更多了,甚至有好几次独处。
他冷着脸公事公办,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不和我多说。
我很喜欢这份宁静,因为他少废话些,我就不会错认他和「南一」了。
长得太像不好,我很担心说错话「南一」会吃错,上次聚会后「他」就赌气好多天没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想爱人曲解了我对「他」的情感。
「冒昧地问一句,林小姐现在是恋爱了吗?」
谈完工作我打算离开,宋南一却堵住门,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我听说贵公司并不赞同领导层的职员就职的前五年恋爱结婚。」
「林小姐这是知错犯错吗?」
他冷着脸看我,语气里很奇怪地带着一点怨气和忐忑。
就像我辅导他金融课时,偶然和另一位同僚走得太近,他不高兴地埋怨我一模一样。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宋总,不知您是否听过一句话。」
我眯着眼看向他:「有资本的人可以打破一切约束。」
5
那番话得罪了宋南一。
他气急败坏摔门而去,留我一人站在门口,和那些好奇八卦的眼神对视。
「林经理,你们这是?」
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