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跟人乱来的视频，被人放到了网上。

    她看着长得和她有八分像的我：「你去，发个声明，说视频里的人是你。」

    我笑意盈盈：「您猜猜，为什么那段视频……一直压不下来？」

    1.

    我妈冲进我房间的时候，我正在准备学校的英语演讲稿。

    她抄起门边的花瓶就扔向我，我刚躲开，她就扬起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随即而来的，是她暴怒的声音。

    「柜子里的三千块，去哪里了？」

    我没有理会她，忍着脸上的疼痛径直转身去拿我的手机。

    我妈看到我的动作，更气了：「岑玥你又玩这套？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说到这时候，我妹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妈妈，别生气了，姐姐拿你的钱，肯定是有急用。」说完又挂上焦急的神情，一边示意我：「姐姐，你快和妈妈道个歉，把项链还给妈妈吧。妈不会怪你的。」

    「不是我拿的。」我看了看妹妹和我没半分相似的脸，继续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上回妹妹把您的护肤品送人后，您房门就换了电子锁，我可没您的密码。」

    「对了，鉴于上次的误会，我让人在家里都安装了监控，保证绝无死角。」

    说完我把监控画面调出来，画面里我妹正鬼鬼祟祟地从我妈房间出来，手上正拿着一沓钱。

    我妈看到监控后一愣，随即怒瞪了妹妹一眼。我妹被瞪了一眼后心虚地低了低头，恢复镇定后愤恨地看着我。

    我以为证据确凿，妈妈怎么也会口头上说妹妹两句。

    可从她嘴里吐出的话却是：「肯定是你这个姐姐做得不够好，让妹妹学坏了！你做姐姐的怎么可以不照看好妹妹，让她学坏！」

    我妹听后一喜，开口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点急用，但怕被妈妈骂……」

    我妹悲悲戚戚的声音让我心烦。

    看我不出声，妹妹再次可怜兮兮：「姐姐，你在写什么都不愿意理我……要不我陪你一起写……」

    我忍不住嗤笑。

    「妹妹，我在为学校演讲做准备。希望你这个年级倒数第一的，也能努努力，下次我们姐妹一起演讲。

    话音刚落，妹妹楚楚可怜的模样差点儿挂不住，脸上闪过尴尬和羞恼。

    「姐姐，我知道我愚笨，所以我、我才想着拿钱去找个更好的补习老师。」

    我妈心疼我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我妹出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骂我一句。

    「只会自己考得好，也不知道给点儿答案给妹妹。」

    「这种没良心的人，合该死在外面！」

    这种话听多了，我内心毫无波澜。

    2.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在我妈心中，我和妹妹是不一样的。

    就像刚才那样我妹妹偷了她的东西，我妈第一个怀疑的人是我。

    在妹妹和我产生龃龉的时候，把我锁在杂物间里一整天不给吃喝以示惩戒。

    只要妹妹说一句喜欢，就能把我的东西抢走送给妹妹。

    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是姐姐，得让着点儿妹妹。」

    当时还年幼的我，当然是听妈妈的话啊。

    直到初中时。

    爸爸的律师曾经打电话来叮嘱我，我爸单独地留了份遗产给我，但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也不能在 18 岁之前拿出来。

    我不理解。

    我爸是先知吗？能猜出妈妈性情大变？

    但爸爸已经死了，我没人去问，律师也对此闭口不谈。

    说起来，我妈也曾事事以我为先，并不会让我受一丁点儿委屈。

    外人都说岑家夫妻和睦，还有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实在令人艳羡。

    可自从妹妹出生后，妈妈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了。

    再后来，爸爸死了。

    还记得我爸意外身亡的那天，宋叔叔抱着妹妹轻声地安慰的样子，和爸爸安慰我时一模一样。

    3.

    次日，我前脚刚踏进教室门就被同学堵住，他们眼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一个平时就爱八卦的同学凑过来说道：

    「岑玥，班费是不是你偷的？」

    她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我：「听说你有偷盗癖？拿你骂的钱被捉了个现行？」

    我的脸瞬间冷了：「你听谁说的？」

    凑上来的同学没回答，反而异常兴奋地看向周围的人：「你们看，她都没有反驳！她脸上还有巴掌印！肯定是被她妈打的！不要脸！没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年级第二，是个小偷！」

    「我看啊，班费肯定是她偷的，啧啧啧……」

    「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万一是造谣呢？」有人「喏喏」地为我辩解。

    「都被发上论坛了，她有脸偷东西还怕我们说？」

    我听懂了。

    校园论坛，有污蔑我的东西。

    至于是谁做的……

    不言而喻。

    既然她敢做初一，那我也不怕做十五。

    我直接放下书包，走上讲台，利用班级投影，把我手机里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高中生，有点儿脑子。没事儿别乱吠，我请大家吃瓜。」

    我顿了顿，还继续：「当然，欢迎你们帮我把视频，发到校园网去。」

    视频不长，正是岑彤进出我妈房间的那一段。

    班级瞬间炸锅了，同时炸的，还有校园论坛。

    「真刺激，有本事别挡脸啊喂！这身形一看就不是岑学霸啊！」

    「有懂技术的大佬嘛？快来扒扒这个贴是不是 p 图的？」

    「彤彤出名的人美心善！她们是亲姐妹，怎么可能污蔑自家姐姐？肯定是岑玥得罪了人被恶意报复了！」

    「也就你们这些男生相信岑彤那个小绿茶的话。平时就爱凑到男生面前装可怜，还说我们女生排挤她，哪来的脸啊！」

    「就是就是，上回我还看到她和校外的小混混站在一起呢！」

    我忍不住冷笑，看来岑彤也不是那么得人心啊。

    可这小小开胃菜还不够啊。

    我和班主任请假后，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电话，心满意足地吃完午餐后来到了最近的警察局。

    最后岑彤被「请」到了警察局。

    我妈得知消息后立马赶来了，我沉着脸和警察们交涉。

    「警察同志，我小女儿平时在家里是个很乖顺的孩子，怎么可能偷东西呢？肯定不是她偷的！倒是我那大女儿，仗着成绩好，经常欺负妹妹。」

    站我隔壁的女警察听着我妈的强词夺理怒了。

    「这位女士，视频里清清楚楚地拍到，您小女儿从您房间出来，而您大女儿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做父母的可不能这么偏心。我们办案要讲证据。」

    我妈听完后脸上睥睨的表情挂不住了：「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最清楚了！肯定是大女儿把她妹妹给教坏了，也是我平时对她疏于管教了。」

    ……附近听到的人都无语了。

    最终还是在我妈半利诱的威胁下，把事情了结了。

    离开了警局后，我妈轻声地安抚着双眼哭得通红的岑彤。等岑彤情绪稳定下来后，直接扯着我到了一个角落。

    「谁让你在外面瞎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