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他家,早餐是我不爱吃的汤圆,我吃不下,后来饿到胃疼。
去洗手间回来时,听到他朋友的调侃:「你这女朋友漂亮但娇气。」
他面无表情:「凑合而已。」
我笑了。
替身就是替身,永远比不上白月光。
我不跟他凑合了。
他却发动全家发疯似的挽回我。
1
大年初二,我五点钟起床,坐了五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任夕的老家。
我们相恋三年,我第一次去他老家。
他说他的爸妈都想看看我,所以我便来了。
路上,他发消息说,今天任家有亲戚过来,中午订了饭店,我有福了,可以蹭一顿大餐。
我问他有哪些亲戚。
他说有叔叔婶婶姨妈姨父,都是他爸妈的兄弟姐妹,还有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和他一起长大的。
我顿时紧张到不行,不是说只看他父母吗?
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大一群人?
一到他家就要和这么多陌生人坐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场面,我简直难以想象。
我说我紧张,他说紧张啥呀,大家都是亲戚,年年见面的。
我没法和他说我的顾虑和不适,毕竟一下子要见一大家子陌生人的不是他。
我甚至想要不回去算了?
又怕他的家人嫌我不懂事,还是硬着头皮到达林县。
到林县汽车站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下车了,却没看到任夕。
不是说好来接我吗?怎么不见人?
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我不敢乱走,便拖着小行李箱在出口找了个椅子坐下。
打电话给任夕:「你人呢?我下了车没看到你。」
电话那头传来搓麻将的声音,还有人在聊天。
任夕:「这么快到了啊,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说好了来车站接我,却打麻将打得忘了时间?
我有点不高兴,却碍于他亲戚也在不好表现出来,只说了句:「好,我在这等你。」
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 12 点了。
等到手机都没电了,肚子也饿了。
等到我想买回去的票了。
任夕才开着一辆 polo 姗姗来迟。
「都怪他们非要拉着我打,见我赢了还不肯放我走,害我来迟了。」
任夕一边接过行李箱往车上放,一边向我抱怨。
我沉着脸,无言以对。
车上,任夕开着车,见我不说话,试探着说:「玥玥?你生气了?」
我继续沉默。
他也沉默。
我看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心中一软。
我无法苛责这张熟悉的脸。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饿了。」
任夕回道:「马上就到饭店,大家都在等你。」
我皱眉:「如果你准时来接我,现在已经开餐了,犯不着要等我一个。」
任夕:「是是是,都怪我,行了吧。」
任夕道歉的态度敷衍,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计较。
本以为这只是个插曲,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2
到饭店时,已经 12 点半了。
两桌人早就开吃了。
见我和任夕到了,全场人都放下碗筷盯着我。
被这么多人打量,我有些手足无措还有强烈的不适感。
任夕在一旁握住我的手,才让我稍微好点。
一对中年夫妇沉着脸走过来:「任夕,你怎么搞的?接个人整这么久,大家等得都饿了!」
他们就是任夕的爸妈?
第一次见他爸妈,我紧张得不行,磕磕巴巴道:「叔、叔叔……阿姨好。」
任父任母转向我,堆起笑脸:「这就是玥玥呀,真漂亮!我们没等你就开餐,你不会介意吧?」
这么多人盯着我,我能说介意吗?
我扯起一个微笑:「当然不介意。」
任父任母满意地点头。
见他们点头,我悄悄松了口气。
让任夕拿出我准备的见面礼,给任父的是两瓶茅台,给任母的是一只玉镯,还有两箱燕窝和阿胶。
任母戴上玉镯高兴得合不拢嘴,有几个亲戚凑过来看任母的手镯。
我虽然收入不高,但第一次见家长还是要给足面子。
「呀!玉的,很贵吧?」
这是?我以眼神询问任夕。
任夕在我耳旁小声道:「这是二姨。」
我:「二姨好,临时决定过来,拿不到太好的货,就是普通的糯种。下次看到更好的再送阿姨。」
二姨夸张地捂住嘴:「哇!还要送啊,这姑娘出手真大方,三妹啊,你家任夕可算捡到宝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尬笑。
一旁的任父给了二姨一个眼神,她白了一眼任父,识趣地闭嘴。
任父:「玥玥你看你这么懂事,带这么多礼物,我和任夕他妈准备的见面红包也没带在身上,回去再给你,你不介意吧?」
我微笑:「不介意,我知道你们有这个心意就够了。」
任夕突然开口:「爸妈,你们别站着说话了,我都饿了!」
终于能坐下吃东西了,饭桌上却没剩多少菜。
任父也有点尴尬,起身道:「我再去叫几个菜吧!」
我强颜欢笑:「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少。」
任夕也说:「别浪费那个钱,够我们吃了。」
任父闻言,点点头便坐下了。
我确实没吃多少。
我所在的 Z 市,以美食闻名全省,甚至全国。
林县距 Z 市 500 公里,饮食口味很不一样。
我不太适应这里的味道,所以也没吃几口。
3
午饭后,任夕的哥哥姐姐又拉着他打麻将。
我不会打,就在一旁看。
他的婶婶姨妈都过来找我说话。
「玥玥你爸妈是做什么的?有社保吗?」
「玥玥你是做什么的?工资怎样?」
「玥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任夕领证?」
「玥玥……」
「玥玥……」
查户口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我透不过气。
终于回答完,我轻轻拉了拉任夕,在他耳旁小声道:「任夕,我想出去走走,你带我逛逛你的母校吧。」
任夕摸着牌,看都不看我:「大过年的,学校有啥好逛的?我都看了无数次了。」
我愣在原地。
相恋三年,任夕好像从来没对我讲过以前的事。
其他人听到任夕的话,也跟着附和:「就是!还不如在这打麻将呢!要不你也学学?给咱们交点学费?」
我垂下眼眸:「不了。」
然后打开手机,玩起了游戏。
其他人见我玩游戏,识趣地不再找我说话。
连跪五局,我气涌心头,又玩了五局,依旧连跪。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晚上,终于不用和一大家子亲戚待一起了。
就我和任夕,还有他父母。
晚餐是中午打包的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