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嫁给太子,我被家族算计嫁给了最不起眼的皇子。
可谁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皇子日后一飞冲天。
我成了皇后,嫡姐成了阶下囚,我以为苦尽甘来。
然而皇帝将嫡姐接入了后宫,并声称要废后。
我冷笑,这一次我可不会拱手相让了!
1
皇后这个位置我还没坐热乎,就被刚登基没几天的李瑜禁了一个月足,宫娥们都在猜测李瑜要拿我开刀。
这事儿要从李瑜接姜柔入宫、我害得姜柔落胎说起。
我和姜柔曾都是相府小姐,不同的是身份天差地别。
她是相府嫡出,生来尊贵,是相府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而我不过是姨娘与父亲一夜欢愉结下的孽果,自姨娘含恨而终,过得还不如下人。
姜家主母,也就是姜柔母亲,面善心毒,极为善妒。
因为相爷风流,时不时抬个貌美小妾进门,向来看不惯我们这些庶出子女,姨娘们不受宠后等待我们的下场无非是沦为低等仆人伺候嫡出。
我也不知何处得了姜柔眼缘,要去她身边贴身伺候。
姜柔这个人吧,很是虚伪。
在相爷面前表现出一副与我情同手足的模样,私底下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总拿我出气。
相爷本就不关心庶出子女的死活,哪能指望他救我出苦海?
为了活下去,我处处迎合姜柔的喜好,任她揉捏,数年过去还是得了几分恩赐。
这几分恩赐体现在姜柔要嫁进东宫时突然关心起我的婚事,说她今后贵为当朝太子妃也不能薄待了我,不如让我也在众位庶出皇子中挑一位意中人,她给牵红线。
见她「情真意切」,我也不好拒绝。
随手一指指向角落里一位衣着略显寒酸的皇子,红着脸羞怯道:「莹儿心仪他,多谢柔姐姐成全。」
姜柔骄傲,看重面子,说出的话不屑反悔。
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陛下赐婚于我和李瑜,总归是让我跳出仆人身份,堂堂正正顶着个七皇子妃名号。
没多久,姜家两个女儿同日同时出嫁。
姜柔嫁的是当朝太子李倓,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而我不过是沾了那场盛大婚礼光芒的另一个不起眼的新娘,一个谁也不认识谁也不关心谁也不提及的配角。
不,还是有人提及,却仅仅只是比较。
嫡庶间比较,之于我和姜柔,亦是太子和李瑜。
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当初看不起眼的庶出爬到了嫡出头上作威作福,将那高不可攀的嫡出拖拽进泥里。
数年后,李瑜逼宫,毒了先帝杀了先后,血洗皇宫。
皇家嫡系连同太子在内无一幸免,皆身首异处。
此举震惊皇城,却没人敢跳出来指责李瑜的不是,李瑜更是在庶出臣子拥护下,顺理成章登基称帝。
与太子亲近之人都没有好下场,除了太子妃姜柔。
大约是因为李瑜对她执念过深,不忍伤害她一分。
即便姜柔腹中怀有李倓的血脉,李瑜还是二话不说把她接进皇宫,藏了许多年的心思一朝戳破,把所有人都惊了一把。
我知道李瑜喜欢姜柔,还是自小喜欢那种,可我没想到他敢这么快就把姜柔接进皇宫,丝毫不介意姜柔怀有身孕。
那可是他皇兄的妃子啊,他的心胸何时这般宽广了。
念在姜柔当初对我的那点好,在她入宫那天,我决定前去看望一番。
毕竟曾经是尊贵无比的太子妃,又生来矜傲,如今成了任人摆弄的阶下囚,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只是我去得不巧,凳子还没坐热乎,姜柔突然腹痛起来,请太医过来诊断,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滑胎。
一经搜查,那不该吃的东西正是我送去的桂花栗子糕。
里面放了藏红花,加之姜柔情绪不稳没能保住胎儿。
我害得李瑜的心上人滑了胎,消息不出片刻就传到他耳朵里,没过多久,禁足的圣旨也传来了我懿德宫。
接到圣旨那一刻,侍女添香顿时红了眼睛,扶着我哽咽道:「如今陛下得登高位,只因一个外人就不念那些年风雨同舟的旧情,要禁娘娘足,此举未免伤人。」
我不以为意,将前来传旨的公公送走才稍稍回神,敛下眸子淡淡道:「桂花栗子糕确实是本宫送过去的,人证物证俱在,哪有辩驳的余地?」
添香愈加不忿,捏紧了拳头恶声恶气道:「要让奴婢知道是哪个小贱蹄子在陷害娘娘,必将他扒皮抽筋,吊在城门上晒个几天几夜。」
我噗嗤一笑,心中郁气消散不少。
都是皇后了,可得大度,何况与我争夫君的还是故人。
然而我没想到李瑜那般喜欢姜柔,我还没禁完足就听到他要纳姜柔为贵妃的消息。宫里那些谣言越发汹涌。
无非是说我这个糟糠皇后要失宠了,陪着李瑜渡过最难挨的那八年,本以为会苦尽甘来,却终究便宜了他人。
我没什么感觉,与他只是各取所需。
如今我已是六宫之主,李瑜再是如何宠幸姜柔,只要不叫我让出皇后这个位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怕什么来什么。
在我刚禁完足那天,李瑜难得来我懿德宫小坐,却是暗戳戳说我一个庶女不配当皇后,需把那个位置让给姜柔。
哪怕我是陪在他身边多年的枕边人,还曾以性命相救,也比不上那个幼时入了心至此念念不忘的有夫之妇。
「莹莹,把皇后这个位置让给柔儿,朕许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像是在哄,却又不容反驳。
我迎上他的目光,勾了唇角,硬气道:「想要臣妾让出皇后这个位置?行啊,陛下直接下令赐臣妾一死不就得了?」
李瑜一噎,随即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2
李瑜到底没有废后,但也不再来我懿德宫。
很多时候有事找他,总要去姜柔所在的菡萏苑打听行踪。
久而久之,都能坦然面对姜柔了。
毕竟那碗桂花栗子糕里的藏红花确实不是我下的,而把她囚禁在皇宫里的罪魁祸首也不是我。
又一次去菡萏苑打听消息,姜柔也不知李瑜去向。
我正想离开却被姜柔叫住,她朝我款款走来,柔声细语道:「落胎一事姐姐不怪你,只是宫里冷清,可愿陪姐姐走走?」
我打量她一眼,身子弱不禁风,面容再是用脂粉掩盖也能瞧出几分憔悴,想来遭受打击不小。
我点了点头,随她一起往旁边的碧水湖走。
正逢盛夏,湖里荷花绽放,朵朵娇艳,白里透粉。
不过比起菡萏苑里精心培育的品种,稍逊几分,那是李瑜听说姜柔喜欢荷花,特意重金求来的。
「莹儿对姜家,还有我,可有怨怼?」
走到碧水湖上的廊桥上,往下一看,荷花稀漏处有游鱼晃过,撞上荷杆,泛起一片又一片涟漪。
我弹了弹手指,满不在意道:「我若说没有怨怼,你信吗?」
不等她说话又道:「你若是为姜家求情而来大可不必,我不可能替姜家说好话,陛下也听不进我说的任何话,他如今的心思可全在柔姐姐身上,柔姐姐何不亲自与他细说?」
她欲言又止,我只当看不见,微微颔首离开。
李瑜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