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两个病娇继子盯上。
昏暗内室,两道俊美挺拔的身影逼得我一退再退。
「母亲可想好了选谁?」
谢云泽把我拽到怀里,使坏地在耳后吹了口热气,笑得一脸邪肆。
我把求助目光投向另一边。
可向来清高霁月的谢云深也猩红着眼看我。
看我如临大敌,两兄弟略微思考后,一人拉住一边。
「不如,一起吧。」
后来我一人一个大逼斗,拉着女二的手一起勇闯天涯。
1.
我后娘为了一百两银子,把我卖给了一个快要病死的首辅老头冲喜。
可她不知道,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我娘亲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可却被困在后院。
郁郁而终。
槐花树下,老首辅看着跪在地上的我沉思良久。
「你可恨本官?」
我低下头:「民女不敢。」
「丫头。」他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我知道你和阿泽情投意合,可他已有婚约,如今西北战乱,断不能儿女情长。」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愧疚。
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儿子并没有感情。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自由。
他和我约定,只要他娶了我,谢云泽必然会死心。
大胜归来后和萧琉烟执行了婚约,就放我自由。
数月前我在小溪边闲逛,捡到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谢云泽。
出于好心给他请了郎中,救了他一命。
可谁知醒过来的他天天跟在我身后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被他缠得没办法我只得暂时答应。
可谁知他就这么赖在我家了,天天像个大狗狗一样黏在我身边。
他跟在我后面牵着我的衣角,用自己独特的少年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唤我。
「棠棠,我能和你一起去山里砍柴吗?」
「不行。」我摇摇头,「山里野兽多,太危险了。」
「棠棠,你烧水,我给你添柴……」
我无奈推开他,指了指早灌满的水箱。
他抱着木柴几乎是瞬间泄气,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2.
后娘看他穿着不凡,以为他是富家子弟,能捞点好处。
可后来看他不干活吃得倒多,一脸厌恶把他赶了出去。
从他的穿着举止,我就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本来我对他也没感情,何苦耽误人家?
正好这时候人亲爹找来了。
我抬起头对上那双浑浊的老眼:「小女但凭大人吩咐。」
首辅老头不放心,给了点钱打发了我后娘。
又将我住的房子拆了,将我娶做续弦。
这「儿子」总不能再肖想「母亲」吧?
临走前,我看着冲天的火光,抬眼瞥着后娘。
她的老脸上笑得满是褶子。
「棠棠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能靠着几分姿色嫁给首辅老爷,这可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瞧瞧,为了一百两白银就把我卖了的继母说得有多冠冕堂皇。
我恶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来。
「今天你把我卖了,我们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以后是福是祸你也不要来找我。」
她瞧着我满是不屑,捏着银票一扭一扭走了。
转身后,我捏着几十张商铺地契,痛快大笑。
离我得到自由又近了一步。
3.
好歹也是当朝首辅娶妻,即便是续弦却也给足了体面。
一顶八人轿将我从正门抬了进去,后面十二台嫁妆里全是聘礼。
上轿前我的眼皮狠狠一跳,那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
我稳了稳心神,好在进府之后再没有这种感觉。
看着一箱箱金银,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都是那老头为了补偿送给我的。
首辅府虽大,但每个人恪守规矩,见我是新夫人也恭恭敬敬。
我就这么窝在院子里晒了几天太阳,略一想,这样子还是要装的。
端着刚熬的参汤走到书房外就瞧见一个熟悉身影。
一身月白长袍,清冷孤傲。
光打下来,白皙如玉的侧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一样黑如曜石的墨瞳,一样绝美的唇形……
像,简直是太像了!
要不是他右眼多了颗泪痣我差点就以为谢云泽从战场上回来了。
我一瞬恍惚,脚踩到了枯木枝。
听到动静他转身,对上我有些茫然无措的眼神。
我估摸这是哪位大人,上前行礼:「见过这位大人。」
没想到刚刚还正常的人脸色一下子就冷下来,一言不发就从我身边走出去。
我愣了一瞬,听到侍女提醒后很快放下小插曲进了书房。
4.
回到屋里,侍女小桃接过我手上的食盒,忽然眼前一亮。
「对了,夫人今天去书房见到大公子了吧?」
我怔愣:「府上的公子不是出征了吗?」
「那是二公子,大公子在朝上任文职。」
谢云泽的哥哥?
嘶,好像是听他提起过。
我理清思绪,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也开始了解他一些传奇故事。
科举状元,京都女子的梦中情郎,很大可能是下任首辅。
只不过好像脾气不好,清冷孤僻,一张脸从来都是板着。
而且克己复礼,最是禁欲。
后来我才明白,相比表面疯狂的谢云泽,谢云深才是最疯的那个。
老首辅年迈,一个儿子去了战场,府里的事务自然落在了谢云深身上。
反正已经得罪一个了,这个可得讨好关系。
方便我以后的生意做大做强。
5.
我打定主意,趁着去领份例,打理院子几度偶遇这个府上的长子。
一来二去混熟了后,谢云深总算对我态度好了点。
一张冷脸有时候也能见到那么一点笑意。
于是我加大火候,每日点心、参汤得送,这下他总能感受到我的好意了吧。
我和首辅长子的关系日渐好了起来。
不过我这把火好像添得有点猛。
「母亲还为谁洗手做过羹汤?」
书房里,他忽然掀眸,盯着正在研墨的我,似是不经意地问。
我愣了一下,他自然不是第一个,之前在茅屋,还做给他弟吃过。
我略微思索:「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准备。」
我这样说也没错。
我厨艺虽好却不轻易下厨,和谢云泽在一起也是随便做饭充饥。
「嗯。」
他微微颔首,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趁热打铁:「那你明日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
「苏棠。」
「嗯?」
我下意识应了声,脸上微微发烫。
不知怎的,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磁性好听。
他忽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