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众人分头行事之后，各自进展还算顺利。

    这日中午，富炎正在学校活动室内和李隆荣打乒乓球，走过来一个女同学说：“富炎，校门口有人找你。”

    “谁啊？叫什么名？”富炎依旧打着乒乓球。

    “钱大州”那女同学说。

    “谁？！”富炎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怀疑是否听错了。

    “钱大州！我走了啊。”那女同学转身离去。

    “我去看看。”富炎放下球拍，还没有想到是谁。

    “我跟你去吧。”李隆荣怕有什么乱子。

    待两人走到校门口时，见一个小胖墩站在门口哭哭啼啼。走近一看，富炎忽然想起，这钱大州是和他一个村的，虽然面熟，但不怎么说话，这时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今年，他刚升上初一。

    富炎走上前去，说：“大州，怎么了这是？”

    “哥，我被人打了。”钱大州说。

    “谁打的？为什么打你。”富炎问。

    “我刚才在操场上坐着看他们踢足球，球滚在我脚边上，我本来想踢还给他，结果踢歪了，踢人家脸上了。那个人上来就打我，还说晚上放学还要揍我。”钱大州说着哭得更厉害，看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真他妈牛B啊，走，我倒想看看谁这么嚣张。”李隆荣正义感顿生。

    “你带我们去找他。”富炎说。

    钱大州应了一声，领着他们奔学校而去。

    “就是他。”钱大州指着还在操场踢球的那人说。

    富炎应了一声，李隆荣先走了过去，对那人说：“小子，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那人看了看身边的人，确认是叫他之后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一会就让你认识了。”李隆荣上前一搂他脖子就往球场外走。

    “放开我，你谁啊。”那个人去抬李隆荣的手臂，一使劲没抬开。

    “一会你就知道了。”李隆荣又抬起左手，狠狠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嘣。

    那人忽然见看到了不远处的钱大州，立刻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再一看，旁边还站着一人，双手抱在胸前，颇有之分英气，那人正是富炎。

    这人也许不认识李隆荣，但富炎曾在这所校园里响极一时，他哪能不认识，顿时也乖了许多。待李隆荣将他带到富炎跟前，说：“炎哥，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我错了，炎哥。”话语明显转缓，不像刚才那么强硬。

    “你叫什么名？哪个班的？班里谁是老大？”富炎问。

    每个班里总会有一个那么一个出类拨萃的人物。富炎之所以要问他班里老大是谁是因为这段时间张志炜在这所中学里新收了不少小弟，而这些小弟往往是班里的头头儿，目的就是让他们帮助他收保护费。富炎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问清楚了再说。

    “我班里没有老大。”那人说。

    富炎虽然反应慢，但也不致于笨到家了，很明显，站在他面前这个人就是他所在班级里的头号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富炎又问了一遍，语气很平缓。

    “我叫周志亮，二年五班的。”周志亮说。

    富炎心想：这人要是张志炜的小弟就麻烦了。我和李隆荣一旦出手打了他，张志炜肯定跟我没完。现在与张志炜翻脸还不是时候，计划还没有成功，不能毁在这件事身上。于是，说：“大州是我的朋友。他那一脚也不是故意的，况且还是个新生，你怎么可以出手打人，扬言放学还要揍人。怎么你就觉得你是老大吗。”

    “炎哥，我错了。我向他道歉。”周志亮有些哀求的意思。

    这时，球场上走过来几个人，看样子是帮周志亮的，但见到富炎，并没有走得太近。

    富炎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事情一旦发生恶劣的变化，他和李隆荣吃亏是必须的了。虽说可以调兵谴将，但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母校已经不是他曾经叱咤风云的地方了。

    “道个歉就算完了。大州，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他，有我们在他不敢还手。”李隆荣却不管那套，打架的心理素质要比富炎强多了。

    富炎本来想等他道个歉这事也就算完了，但李隆荣却没有想那么多，把话说死了。倘若今天不让钱大州打还这几下，恐怕不免让人看得小了。虽然考虑到张志炜可能是他的后台，但这也是未知的。

    钱大州也许被富炎和李隆荣的魁力折服了，见周志亮如此恭敬胆子也大胆起来，抬手就给了周志亮一耳光，紧接着就是一脚。

    操场上那几个人走过来劝架，其中一人说：“炎哥，一点小事，别生气，算了吧。”

    李隆荣一见他们过来，以为要上手呢，顿时火就来了，说：“操你们妈的，关你们什么事，滚远点。”

    富炎一听，头都大了，心说：老四啊，这点小事你非得闹大吗，见好就收吧。

    又听李隆荣说：“大州，打！我看谁敢动手。操他妈的。”

    钱大州忽然见走过来几个人，心里怕起来，愣在了那，回头看着富炎。

    富炎心想：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随后，他喊了一声：“打！”

    钱大州就像一个小兵接到了上司命令一样，脚一抬又踢了上去。那几个人把钱大州拉到了一边，说：“大州，这事就算了，你也打了，心里也解恨了。你去跟炎哥说说，这件事就算了吧。”

    富炎面无表情，任由他们把钱大州拉到一边。李隆荣见他们只是拉架，也就没说什么。

    钱大州似乎觉得也够本了，点了点头，走到富炎跟前说：“哥，行了。他以后也不敢再欺负我了。”

    “你开口说话了，那就这样吧。”富炎拍拍大州肩膀，微微一笑，心里却不怎么是滋味。

    “你小子记着点，以后别欺负人。大州，谁要欺负你了跟我说，不用你哥出面。”李隆荣指着周志亮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句话既显示了自己的能耐，也给富炎抬高了一个层次。

    回学校的路上，富炎并没有把刚才的想法跟李隆荣说，因为他怕李隆荣笑他胆小怕事。之后，俩人谁也没有跟别人提这件事。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富炎想起大州的事，不禁有些哑然失笑，笑自己太过多虑。事情真会是富炎多虑吗？恐怕接下来的事情让富炎头疼不已了。

    周志亮有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田广伟。他们见面后就把那天打钱大州的事情说了，田广伟并不知道富炎就是那天与天魁一起揍他那人，拍着胸脯说：“这事交给我了，不就一个富炎吗，有什么了不起，根本用不着我出面，你回去后去找张志炜，说田广伟让我来找你的。然后，你再把事情一说，就等着瞧好吧。”

    周志亮本身是很怕富炎的，光听别人有关他的那些以讹传讹的传说就汗毛直竖，现在一听张志炜会帮他出面，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因为他知道张志炜的名声有多大。

    周志亮一回到学校就立刻找到了张志炜，但没有直接说这事，只是说要请他吃饭，说是田广伟的意思，张志炜欣然同意。直到周志亮把张志炜喝得差不多了，才说富炎的事。

    张志炜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大骂富炎，说：“富炎算个鸟啊，拿把片儿刀就了不起了啊，我拿刀砍人的时候估计他还喝奶呢。新阳镇是老子的地盘，还容不得他在这吆五喝六的。在我的地盘上不老实，还想冒个尖儿，反了他了。这些日子我没找他麻烦他就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