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晓兰张口骂道。她绝想不到到了这步田地还被小顺子耍了一把，简直就是对她极大的侮辱。想想刚才为了迷惑他答应跟他洞房的话语，不由恨意满胸。

    王连喜听了小顺子的话也是面色铁青，想不到自己忍了那么多竟然是被人家当猴耍着玩呢，顿有一种吐血的感觉。凭小顺子的心智，在他面前只有当猴的份，现在却倒过来了。

    忍无可忍，晓兰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瞬间迸发，“你他妈的天生就是一个蠢蛋，废物，什么事也干不成。搬块豆腐砸伤脚，捡个鸡蛋崩着牙，放个屁臭一块地，拉屎自己吃。是猪宰了还能出点肉，是狗养着还能看个家，你说说你有什么好？猪狗不如的东西，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行活着不是污染别人的眼睛吗？我要是你啊，撞墙死了算了。”晓兰披头散发地叉着腰指点着小顺子，活脱一乡村泼妇形象。让小顺子再次领略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此泼辣凶悍就是一只母老虎，自己曾那么迷恋她，她除了一副姣好的面容外还有什么？

    小顺子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怎肯示弱，反唇相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说我猪狗不如，你怎么还往我身边凑？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色相，装得像个清纯少女似的，其实就是个贱货、臭婊子！天生就是一个娼妇，人尽可夫的骚货！打扮得像个人似的，长得像一朵花，肚子里全部是狗屎。我小顺子长相是惨了点对不起大伙，可你污染的是人的心灵，从里到外都是垃圾。”小顺子平时嘴皮子没有这么利索，或许是今天被晓兰所激气极超常发挥，骂得畅快淋漓。

    觉得不过瘾，小顺子又一指王连喜喊声道：“还有你，长得挺油亮的，为了几个臭钱竟甘心当个活王八，你祖上就是王八精吧？你家就是王八世家吧？你们两个男盗女娼真是天生的一对。你们俩都不是东西！”

    水玉洁听他们骂得这么难听，作为大城市的知识青年绝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别说让她骂，她就是听着脸都红了。“这两人怎么这样？还有一点做人的素质没有？”

    陆明笑笑道：“你这就孤陋寡闻了。这种事每天都在不同的角落上演，只不过你没看见过罢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形形色色不足为怪。”

    又道：“一个是乡村泼妇，一个是街头小流氓，一个是蛇蝎美女，一个是光棍一根，这样的人碰在一起就是一出精彩的乡间闹剧。再好的导演也导不出来。”

    水玉洁翻了翻白眼“敢情你是在看戏啊。”她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会这么无耻鄙俗。他们互相贬斥对方是垃圾也好娼盗也好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她就是现学也学不来。

    “你啊，抢了人家的东西还看人家的热闹，天底下就属你最坏了。你说如果你拿出珠宝来，晓兰会不会倒在你的怀里。”水玉洁开着陆明的玩笑道。

    “你愿意吗？我对美女可是来之不拒，有美女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不喜欢？”陆明坏笑着。

    “那你也是男盗女娼，不是什么好东西。”水玉洁笑骂道。

    “我没有那么下贱吧？顶多算个收破烂的。”陆明贫嘴道。

    “嗯，这话也对，晓兰应该算个破鞋。你这收破烂的也没什么品位。”

    陆明想不到水玉洁说话也有这么刻毒的时候。

    晓兰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张牙舞爪地就朝小顺子扑了过去。两个人顿时厮扯扭打在一起。

    王连喜见晓兰要吃亏，尤其是刚才恶语相讥，不狠狠揍他一顿难解心头之恨，所以红了眼似的跑过来，趁小顺子不备，照准他的后腰就是重重一脚。

    小顺子前后受敌，招架不住，只有挨打的份。片刻间就伤痕累累惨叫不断。

    麻老五见状，心说小顺子是可恨，但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好歹我们是本地人，怎能被你们这个外地人欺负？所以他也加入了混乱的战团，冷不防他一拳掏在王连喜的胸口上。王连喜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小顺子没了王连喜的偷袭，顿时威风起来，一脚将晓兰蹬开揣翻。

    “叔，谢谢你。”小顺子的笑比哭还难看。

    “啪啪。”麻老五却抽了他两个耳光，扇得小顺子转了个圈。

    “妈的，坏了老子的大事，等回头再收拾你。”麻老五恶狠狠道。

    小顺子和晓兰对骂时，有路人经过停下来看热闹，直到动起手来围观的人渐渐增多。

    “他们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前几天还见小顺子和那个女的勾肩搭背的拉拉扯扯亲密的样子，怎么今天就闹翻了？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好像跟钱有关。”“看那个女的像个妖精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晓兰两人见势头，知道情况不妙，在人家的家门口动粗难以讨到便宜，不得不忍下心中的恶气，互相搀扶着灰溜溜走开。临走王连喜还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依旧愤愤不平，似乎在告诉小顺子及麻老五他们还会回来报仇的。

    麻老五和小顺子挺着胸膛叉着腰，仿佛在说今后碰到你们还是会揍你们的。两人摆着胜利者的姿态。

    小顺子望着晓兰那熟悉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只感这几天就像在电影中一样，世事竟是如此沧桑难料。她的娇媚、恶毒曾经和自己紧密相连如今已灰飞烟灭，但曾经的美好却深深印在脑海里心窝里，尽管是那么短暂。

    麻老五见晓兰他们离去，揪着小顺子耳朵道：“走，咱们的事还没完。”

    麻老五拨开人群拽着小顺子往外走。“哎呦。”小顺子杀猪似的嚎叫着，被麻老五拖着走远。

    陆明和水玉洁看了这么一出闹剧，作为看客心中感慨万分。

    “走吧，闹剧已经落幕了，咱们也该回去了。”陆明道。

    “回哪儿啊？”

    “当然是回家了。难不成你留恋这里还要多住几天吗？小顺子就喜欢美女，你也想用一次美人计吗？”

    “找打。拿我跟晓兰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莫非你也想当王八戴个绿帽子不成？”水玉洁笑骂道。

    两人说笑着渐渐驶离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