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都不敢出,连声「莫动气」,边说边退。
此后,文烈宏的鱼摊再没人敢来惹麻烦。
就这样,卖了几年鱼,他攒了一笔小钱,也看上了一个长沙姑娘。
俩人约着吃饭聊天,处了一阵,感觉还不错。
姑娘问过他干啥的,文烈宏没直说,提了一嘴做生意的。
对方也没深问,俩人越发如胶似漆。
快到谈婚论嫁时,文烈宏觉着,总这么瞒着总不是个事,就老实交待了,自己其实是卖鱼的。
姑娘一听,脸上的笑立马凝固了。
没过两天,就打了退堂鼓: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文烈宏很是痛苦,但对女人,他属实拿不出什么办法。
试着死缠烂打了一阵,可人家避而不见,最后还托人带话说:和一卖鱼的结婚,别说家里不会同意,自己也不会幸福。
那天晚上,文烈宏心如刀绞:他想,明明已经在努力赚钱,为什么心爱的女人却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呢?
这种精神上的伤痛,比肉体上挨了一顿打,还要痛苦一百倍。
天快亮的时候,文烈宏抽光了最后一根烟。
他对自己说:绝不能就这样卖一辈子鱼,得混出个人样来,给这些不长眼的看清楚。
从那天起,他到处打听,有什么来钱的路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给他找着一个……
03
原来,桥驿镇有个厂子刚刚民营化,急着要翻修。
文烈宏听说了,便跑去承包公司,掏出所有攒下的钱,包下了工程项目组。
鱼贩子摇身一变,成了包工头。
说起来,他干这一行,倒也确实有点自身优势。
一来他早年干过泥匠,熟门熟路;二来他在村里有一帮兄弟,都对他马首是瞻。他把这群人一起带去了工地。
也算是运气好,这个工程最后稳稳落地,就这样,文烈宏一下就赚到手几十万。
手里突然有钱了,他买了一身名牌行头,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但和那些乍富的人不一样的是,他打心里觉着,这些高消费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快乐。
他想要刺激,想要玩更大的。
比如赌博。
工地上鱼龙混杂,大家都爱打牌赌钱,以前文烈宏为了攒钱,不怎么掺合。
现在钱多了,他也试着玩了几把。没想到,一下就上瘾了。
赢钱固然快活,但输钱的痛苦,也让他极不受用……
文烈宏只想赢,不想输。
要办到这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出老千。
为此,他特地拜了个师父,专门学了打牌出千的技术。拿到牌场上一用,居然百试百灵。
要说技术,文烈宏倒也真没多溜。但他知道,出千这玩意,讲求的就是一个心理。
别人一想到作弊的后果,就紧张、冒汗、脸色发白……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他文烈宏呢,气定神闲,牌打得呱呱响,旁人根本注意不到他手上那些小动作。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某天打牌,文烈宏又出千,被工地一个叫李正的工友逮了个正着。
李正是他同乡,说话也冲:「三伢子,你闹眼子呢?」
文烈宏被抓了现行,非但不慌,反而倒打一耙:「输不起就别玩!」
李正气炸了,指着文烈宏的鼻子劈头盖脸地骂。
骂得文烈宏性起,把桌子一掀,抄起地上一把榔头就往死里打。
围观的工人一看,这人下手完全没轻重,赶忙拉开俩人。
但李正已经不省人事,躺在地上抽搐,口里直吐白沫。
见这惨样,文烈宏也傻眼了。
他拔腿就跑,躲到附近一个县城避了几天风头。回来一打听,说是急救及时,命给抢回来了。
文烈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心里忐忑,怕李正来找他报复。
一天晚上,他回民福村时,一抬头,刚好经过了李家。
刚想绕路,就看见李正媳妇两眼盯着他……
「嫂子……我、我……」文烈宏心里发虚,嘴上都结巴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哀求道:
「三伢子,看在同乡份上,以后莫再打李正了吧。他以后保证不犯事了……」
这大大出乎文烈宏的意料。
原来只要够恶、够狠,连干坏事都不用受惩罚?
这样的想法,令他在作恶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不满足于自己赌博,而是专门租了个店铺,改造成了赌场,招呼工地上的工人去那玩。
文烈宏发现,原来坐庄比自己亲自上阵,赚钱快多了。
很快,他就积累了一大笔钱。
他的赌场,也从桥驿镇上,开到了县里,最后甚至开到了长沙市里。
赌场开火了,他又搞起了新生意——放贷。
不用说,放的显然都是高利贷。那些赌徒输了钱,就只有借贷一条路可走。
文烈宏知道,这些人只要借了第一笔钱,就一辈子都他捞钱的「牲口」。
然而,就在他「事业上升期」,在他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当口,一个男人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04
2000 年的一天,文烈宏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三伢子,听说你放债生意好的很啊?」
「你哪位?」文烈宏一头雾水。
「我是谁不重要,就是给你港一声,莫要太拽味。」
这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要文烈宏见好就收,别给脸不要脸。
文烈宏一查号码,是长沙红建置业公司的,当即就明白对方的身份了……
公司老板叫朱红建,是当年长沙黑道上,势力最大的一个。
朱红建早年靠摆地摊、开设色情场所发家,明面上是企业家,实则私底下招了一帮打手,是个无恶不作的黑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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