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回头一看,见是于凤至,带着她的贴身保镖于小雷,一脸煞气地瞪着郭抗,心里一下便来了气。为金屋的事,俩人在家里已经争执得黑了脸,两人一直没有搭理对方。张学良冷冷地说道:“于凤至,怎么又是你!她和你有啥仇?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我丈夫,我就是你不准和她来往!”于凤至说:“你为了报答郭松龄给她买屋子也就算了,现在又要她当你的秘书,她是共党分子,共党分子是要杀头的。你把她共党领到家里来了。这不是要翻天么?爹爹打下这片江山,如果一旦被共党共了去,你对得起在九泉之下的爹爹吗?”
“凤至,这是谁说的?我毙了他!共党怎么啦?他们碍了你什么事?爹爹在世时,做了对不起共党的事,我现在就要把他补回来!共党没有做过对不起张家事。我的仇人是日本关东军,不是共党!你不要管得大宽了。军中的人事安排你无权干涉,你一个妇道人家,范围在家里。”
“你是我丈夫,丈夫被人赤化了,我当然要管!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心里亮堂得很。”停了停,于凤至不依不挠地说:“汉卿,我知道,我没有她这个小妖精年轻,没她长得迷人,男人有几个不吃腥的。当初你 爱上赵一狄也就算了,还不到一年工夫,又勾到这个小妖精。而且是个共党分子,要是被委员长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学良被于凤至一席话气得脸色铁青,好一会才说:“于凤至,我不想给你多说什么。你想当我张学良的老婆,你就少管老子的事。如果你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锋,张家不需要你!那里来就那里去。我张学良不需要管我的女人!”张学良越说越有气,厉声说:“她是共党又怎么啦?碍你啥子事?我张学良不管是什么分子,只要能救国救民,替我报杀父之仇,我都愿意接纳他。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张学良,汉卿,你好狠心!为了这个小妖精,你想赶我走?哼!我告诉你,张学良,我于凤至不是一只羊,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放过这个小妖精的!信不信我会杀了她!”
“你敢!”张学良不禁暗暗吃惊。他知道,于凤至掌管了张家的财产大权,结婚这几年,于凤至利用她是张家的大媳妇,加上她天才的经商头脑,钱像滚雪球似的收归她的门下。具体多少钱,他不知道。反正自己心情不好时,去赌钱时,一输就是十万八万的,于凤至从来没有责备过自己。想起来与她结婚这几年,于凤至对自己好没得说。当初娶她是父亲做的主,自己并不喜欢她。结婚后,她的贤慧大度,把家里搞得和风细雨,过几个妈妈都服了她。每当自己回到家时,使他真正体会到家庭是幸福的港湾。自己虽然很风流,在外面有不少肌肤之亲的女孩,但她在他心中老大的位置从未想过要换她。赵一狄进张家的门也是她点头的。没想到她对郭抗却如此反感,简直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他知道,于凤至真有了杀心,比军统还厉害。她有的是钱,雇个杀手那是举手之劳。想到这,张学良语气有点缓和地说:“大姐,我真的很需要她!东北的局势一天比一天糟,我需要一个明白人在我身边。你就原谅我这一回,我和她没有别的关系,只有上下级关系。”
“哼!”于凤至气嘟嘟地走了。
张学良自言自语地说:“郭抗太显眼,只有另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