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明显的一瞥:“大份子的在我们的福德楼安排一下吗?”
“照旧!都三次了,明知故问。”刘文兴不高兴了。
任务已领,话不投机。刘总管站起身:“我给老夫人请安去了。”
“嗯。不送。”说完闭上累了的双眼。
刘总管出门就碰上和丫鬟小花、玩耍的灵棋,灵棋甜甜的叫了一声:“四爷好!”
大小姐小时候也叫“四爷”的,几年间被“四爷”的做派和身边丫鬟婆子的“教诲”,就不喊了,都喊“刘总管”。他两三年前就感觉到这点微妙的变化,看来苗头不好啊,必须改变策略从娃娃抓起啊!所以他没事不是给二小姐点新奇玩意儿就是领她出去玩,小孩儿嘛,心中的是非就是接近与否,二小姐见了准高兴的打招呼,再说,相比之下奶奶最爱她,是奶奶总让自己叫“四爷”的。
“二小姐好!冷不冷啊?走,去奶奶屋里。”
一身白色毛衣的灵棋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从刘总管前面跑向老夫人房里去了。
“老夫人好!”刘总管等小莲通报后进得屋来,诚惶诚恐地请安。
老夫人把灵棋抱起放在身旁的椅子上,端过只有老夫人屋里才有资格供应的果品放在她一旁的茶几上:
“宝贝棋儿,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啊,可是不许拿走哟!不然就让别人抢了,是不是?”
小家伙一边点头一边吃着。
老夫人这才抬头:“坐吧。”
屋里东西墙边各有三把椅子两个茶几,东面灵棋坐着,刘总管自觉坐在西面靠门的一张椅子上。
“唉!刘家怎么了?”老夫人像刘总管一摊双手:“清芬生了两个女儿,希望碧菡能为我们刘家接续香火,你看,不也是丫头吗!”
“老夫人,你看棋儿不是挺可爱的吗?”刘总管指着灵棋道:“女儿怎么了?您老不也是从女儿走过来的吗?方圆百里谁比你成功、富贵、光彩和威严?
再看看我们这些男儿,我至今都没有一个家——”
“你可以成家啊,谁拦着你了,嗯?!”老夫人拦住他,一脸愠怒。
“我成家了,你怎么办?我不就是个比方,像我这样的男人怎能和你这样的女人相比?”刘总管站起身来,“人嘛,过得就是自己的日子,有什么儿女无关紧要。还是拿我来说,我祖父两代把上辈的富贵统统挥霍一空,祖上要这样的子孙有用吗?我现在承府上照应衣食无忧且殷实滋润,可是老人早已作古能沾我什么光呢?无非是每年三次的纸钱而已。您就不一样了,您娘家府上可是多承您庇荫了吧,哈哈!”
“你说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可要没个男丁,以后这刘家大院谁来继承呢?”
“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就是有个孙子像少爷那样,您就高兴了、放心了吗?”刘总管看了看老夫人还不算恼怒接着道:“您知道您哪个孙女像您一样二十年后也会来掌管刘家大院呢?世事变幻莫测又动乱不堪,我看您以后不要再为此事和小两口矫情了,您以后指望的是他们而非是子虚乌有的孙子,您不会不明白这理儿吧?”
“奶奶,我出去玩儿去了。”灵棋边说边双手抓满糖果一溜烟跑了出去。小孩儿也会看楞缝儿,看你一个不注意立马违反“不许拿走”的“懿旨”。
“这孩子又不听话。”老夫人笑殷殷地冲着灵棋的背影喊了一句。
刘总管也笑哈哈得说道:“还不是向那灵桃张扬去了,还指不定要领袖灵桃一会儿呢!”
“丙合,你看我是不是又老了?”老夫人向刘总管招招手,指了一下刚才灵棋坐的椅子。
刘总管听到“丙合”这个称呼就知道可以“为所欲为”了。忙过来用半个屁股坐下,斜刺里将身子歉向老夫人:
“素心,你比我小六岁呢,我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你老过?”
“哼,老流氓!”老夫人一指自己的头发:“马上四十八了啊!也亏有你,不然这院里包括我自己都不知道靖素心是谁了啊!”
“哈哈哈!你不知道——”
“老夫人。”门外小莲的声音打断了刘总管不算高声的浪笑。
老夫人脸忙沉下来,冲刘总管示意一下,见他忙向外挪坐了两把椅子,向外吩咐:“进来!”
小莲应声进来通报:“村中铺子里的掌柜的都来了,在院中候着哪。”
刘总管忙站起来:“还是我去吧,一会儿请您来。”见老夫人点头就和小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