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的羞辱手段罢了。”事后,封忻平遣人来送话:干得漂亮。似乎他早就知道,羯羟会以此来羞辱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一样的后果,才让她随机应变,没想到阴差阳错,她反而把这件事办成了。
秦珍容经过此事,才第一次觉得封忻平深不可测。
季怀贞神色缓了缓,长舒一口气:“这还好。”
秦珍容立刻接口道:“娘娘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会好好解决问题。”
季怀贞摆摆手:“下次这些事还是让封忻平去做。本以为让你受受历练,让那帮官员看看你的本事,却不想惹了更大的麻烦,没能改变他们的看法,反而给了他们更理直气壮反对你的理由。”
秦珍容却十分轻松,看得通透:“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季怀贞拿茶的手一顿,望过去:“什么?”
秦珍容笑道:“我是女人,是事实。这次不是羯羟左贤王,日后也会是大齐其他人,总会有人想用荡妇或者**去侮辱我,这种眼界低心眼窄的男人不会承认女人的能力,又何必去向他们证明。因为无论是用身体还是智谋解决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个女人,他们看不起女人。封忻平是男子,从底层爬上来,一样那么有本事,又如何?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族官员依然看不起他,明明他比朝堂上的许多人优秀。”
季怀贞颇感意外,赞许道:“你能这么想,很不错。”
秦珍容道:“所以我不会在乎这些风言风语,我做我的事,谁敢在我面前多口,打到他娘都认不得!对于这些,以德服人是没有用的,要用威仪。”
季怀贞头都不抬喝茶:“殴打官员是大罪。”
秦珍容笑着靠过去,一脸谄媚:“那就需要娘娘庇护了。”
季怀贞放下茶杯,笑了笑:“不要下太重的手。”
秦珍容中气十足道:“属下遵命。”
秦珍容从皇宫离开之时,和季欣然的马车插肩而过,谁能想到,数月之前,她惧怕季欣然下黑手,不得不对她委曲求全,而如今再见,她连头都不需要点。
季欣然恶毒的眼神在秦珍容眼里轻如尘埃,她突然想起当年在现代流行的时候一句话很能形容现在的样子:就是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她傲慢转头,视季欣然如无物。
马车慢而平稳的行驶,秦珍容心里轻轻波动,还差一点,等到她成为了季怀贞不可缺少的左臂右膀之时,只需她开口,玉容的事情也能轻易解决,那样,她就放心了。
秦珍容从宫里回来,刚巧见到秦涣文送一名书生模样的人离开,态度恭敬。秦珍容一下就认出了那人是前几日在书房屏风后藏着的人,一张透过屏风还能显而易见的长脸。
长脸男子正是宰相府上的幕僚胡肖,见了秦珍容微微一笑,上了马车离开了。
秦涣文拉下脸,对着秦珍容冷冷道:“你进来。”
秦珍容嗤笑,看样子又是来下达什么指令的了,秦珍容慢慢跟着秦涣文走,不慌不忙。
难得,书房里从不踏入的肖氏和一众子女都在,秦涣文挥退众人,坐在书桌后面清了清喉咙,才道:“你不要为官了。”
秦珍容问:“为什么?”
秦涣文冷笑:“你还问得出?你知道外面的传闻都传成了什么样吗?”
秦依容颤颤巍巍地上前拉着秦珍容的手:“姐姐,那些传闻是假的是吗?”眼角含着的泪花晶莹闪烁,晃眼间,还真的以为她是姐妹情深。
秦珍容难过地推开她,质问:“难道这就是姐妹情谊吗?连你也信不过我!”
秦依容被推得踉跄,为难道:“可是……外面传得是……”她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地觑着秦涣文的脸色,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心里一阵快意。
秦珍容冷笑:“哼,你这样怎么去婆家生活,听风就是雨,没有一点辨别的能力,什么共风雨的姐妹就是一句屁话,你不应该问,而是应该说‘风雨一起担’才是!”
秦依容咬着唇看向肖氏,肖氏却用眼神安抚了她,一句话都不说,她转头看向秦飒,秦飒也是一句话都不说,白白浪费这样一个教训秦珍容的机会,她又气又急,直想跺脚。
秦涣文一拍桌子,指着秦珍容鼻子骂:“你做的丑事有脸说出来要大家一起担?”
秦依容心里突然愉快,看向肖氏和秦飒的眼波里都有埋怨之色,埋怨她们不肯落井下石。
秦飒叹了口气,时至今日秦依容依然懵懵懂懂,只知道争一时意气,根本看不透在秦府,已经没有秦珍容在乎的东西。他们所依仗的秦府权势在秦珍容的眼里不值一提,她根本不惧怕失去,而他们怕。
秦珍容冷下脸,直视着秦涣文:“丑事?”她笑了笑,“我从未做什么丑事。”
秦涣文怒吼:“那外面说的话都是空穴来风了?”
秦珍容很自然地点头:“是。”
“你……”秦涣文被气得岔气,肖氏连忙扶起茶杯给他润润喉。
秦涣文顺了顺气,也懒得和秦珍容啰嗦:“你明日就去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请辞,说你做不了这个官!”
秦珍容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为什么?”
秦涣文差点又顺不过气:“为什么?你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的!”
秦珍容道:“说我以色侍人,用身体取悦左贤王。”
秦涣文叱道:“你还有脸说?”
秦珍容讽刺笑了笑:“怎么没脸说?一帮自视甚高没有半点本事摆平事态的官员去斥责一个缓解了两国纷争,争取两国和平的人以色侍人?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去处理,何须我亲自登门道歉,传出这些流言蜚语?”
“你你你……强词夺理。”秦涣文气得脸色通红。
秦珍容淡淡地说:“所以我不会和你争辩什么我没有做这种事,因为本质的问题就是官员的无能,解决问题用到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解决了问题,却被流言羞辱。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愿意去承认,一个女人解决了这个问题,她有这个本事,你们只想把一个破坏了千年男子掌权传统的女人赶走。”
秦涣文一挥手,不想听她辩驳:“你若不去请辞这个官,就不要做我的女儿。”
“女儿?”秦珍容轻轻说,“难道我是你的女儿吗?”
秦涣文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秦珍容只是用一个很失望很讥讽的眼神看着他:“从她毁容被你放逐乡下,一个安慰的字不说,一个关切的问候没有,一个恰当的安排也无,任她自生自灭,这样的人算作父亲吗?”
秦涣文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说他被戴绿帽的事情,可一想起这些缘由,他又不由得怒火中烧:“给你吃给你穿给你贵族的身份,你还想要什么!”
秦珍容笑出声:“所以说你很失败!你的怒火不就是以为秦珍容的母亲对你不忠吗,所以你捧着宠着那么多年的女儿,说放弃就放弃,弃如草芥……”
秦涣文一下站起来,喝道:“你住嘴!”
秦珍容更加高傲抬起头:“我为什么要闭嘴?因为你觉得丢人,你是该觉得丢人,从头到尾被耍得团团转,秦珍容的母亲没有背叛你,你懂吗?”
秦涣文激动地说:“你……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件隐秘的事情。他转头看向肖氏,肖氏眼里满是惊骇,死死看着秦珍容,嘴唇颤抖得发白。
肖氏的表情让秦涣文觉察出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之处,他收起了被冒犯的自尊心,而是沉稳地问道:“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