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仪妃的耳边一闪而过,让她有种宁皇后在她眼前飘过的感觉,她‘啊’的一声,抱头蜷缩了起来。
“仪妃!你这又是发什么疯?!”皇上很是不耐烦,近来仪妃一些疯癫之举让他迷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装的,以此来达到什么目的。
仪妃听到皇上的声音像是冷静了些,缓缓将手拿下来,声音抖擞道:“臣妾进来思念皇后姐姐产生了幻觉,时常头痛不已,不知臻嫔妹妹为何突然要提起宁皇后,故意叫皇上和本宫难受吗?”
只要是提到宁皇后,皇上总能失神,情绪亦是受到影响,阴沉着脸,道:“臻嫔,朕念你入宫不久,不追究,日后谁也不准再拿朕的皇后说事。”
宁婧宸并不惊慌,欠了欠身子,淡淡应声道:“臣妾遵旨。”
赵正德一直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打算,凝望着皇上,小心翼翼问道:“皇上,这白青要叫来吗?”
“都给朕找来。”皇上心里烦闷极了,皱的眉头又道:“送仪妃回去歇息吧。”
仪妃刚要起身,芸妃笑一笑道:“皇上, 既然白青和田旺都叫来了,不妨听他们说说怎么一回事,仪妃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吧?”
芸妃说时又看着仪妃,道:“想必仪妃姐姐也想听了个明白,以免被冤枉了。”
皇上不再出声,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仪妃。
仪妃紧攥了一下拳头心一狠,强忍着心中恐慌,闻声道:“皇上,就听芸妃妹妹的。”
赵正德见着皇上摆一摆手,转身便大步离去。
约摸过来一盏茶的功夫,赵正德带着白青和田旺一起过来了。
仪妃看见白青时很明显浑身一怔,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在一起,怔怔望着白青。
白青并不看她,直直走到殿中间和田旺一起跪地,叩首道:“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的脸阴沉的可怕,望着田旺,厉声道:“田旺,臻嫔在回寝宫的路上摔倒跟你可有关系?”
田旺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妃,忽地将脑袋磕不停往地上磕,边说:“皇上,都是奴才财迷心窍,一时起了贪念,才会答应白青姑娘,在臻嫔小主下坡时推她一把。”
宁婧宸心中愣愣然,没想到田旺这么快就认了!
赵正德闻言上去就是一脚,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赶紧说都是谁指使你的,谁给你胆子的!”
“皇上,奴才这就打死他!”赵正德又看向皇上道。
“行了行了,打死了还怎么问,你也不要演这一出来逃脱罪责了,回头再找你算账!”皇上怒瞪了赵正德一眼。
赵正德闭上嘴巴默默退到了一边。
田旺闻言停了下来,指着白青道:“皇上,都是她,是她让奴才推臻嫔小主一把的,她说外头雪厚的很,摔了也不会怀疑到奴才,只要奴才推了便会给奴才一锭金子和一盒首饰。”
随着话音落下,田旺哗啦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堆东西撒在地上,一锭金灿灿的金子滚到地上,还要一些项链和镯子缠在一起。
“白青!”皇上冷冷看向白青。
“奴婢……奴婢没有……”白青声音很小,垂着脑袋不停地摇头。
田旺跪着地上转了一个圈,看向白青,道:“你怎么不承认了呢?明明是你找到我,让我推的臻嫔小主,事后又给了我这些金子……”
“白青,朕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皇上急切问道,不知他是急着知道真相还是想给仪妃撇清关系。
白青抬头已经泪雨如洒,抬手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道:“皇上,奴婢该死,是奴婢收买了田旺,但是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
宁婧宸闻言愣了,先前明明承认了就是仪妃指使,为何会突然就改口了??
“一派胡言!”皇上怒道,并注目于宁婧宸,声音清宁道:“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害臻嫔?”
白青怒瞪着宁婧宸,眼中含着恨意,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因为她是后宫最坏的女人!她处心积虑害我家小主,害仪妃娘娘。”
宁婧宸忽地笑了,走到她身边,蹲着身子捏着白青的下巴问道:“谁教你这么说的?我倒要听听看,我是如何害穆才人了?如何害仪妃娘娘了,我们延亭宫又是如何招的她们恨了,不是下毒就是背后下毒手。”
白青的下巴被她捏的有些变形了,痛的白青盯着宁婧宸的眼神竟有些害怕了。
宁婧宸松开手转身笔直地跪在地上,含着泪道:“皇上,看来今日臣妾摔了算是小事儿,这竟然给自个儿摔出了这么一个大屎盆子来,您可要为臣妾做主。”
芸妃和静嫔皆是听得怒火蹭蹭往上冒,想开口都被宁婧宸的眼神给制止了。
皇上指了指白青,道:“你最好都说实话,否则不仅你的狗命不保,你的主子也脱不了干系。”
白青‘砰砰’磕头,祈求道:“皇上,奴婢句句实话,我们小主那回明明是精心给皇上准备的红枣排骨暖胃汤,可在臻嫔小主的挑唆下,竟被泼了一头的汤回去,事儿未办成,仪妃娘娘自是心情不好,教训了几句,我们小主自责的扇了自个好些个耳光,还在外头跪了一夜,受了风寒如今还躺在床上。”
“皇上, 奴婢的命是我们小主救的,看着小主生无可恋要寻死的,奴婢心里难受,一心就想替小主报仇,所以才收买了田旺,想给臻嫔小主一个教训!”
白青说时仍旧等着宁婧宸,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田旺,白青可有跟你说是何人指使?”皇上看向田旺。
听着白青的一番话,皇上心里疑惑的很,倒是还记得那日送汤一事,正巧宁婧宸并不生气反倒早早离去,他难免心中起疑这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