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单腿跳走的夔一路发出“嗷嗷”的尖叫声,一路跳到我的背后。
我转过身来正面看着它,定睛看了一下,原来夔长得既不像牛,也不像马,只是一张黑乎乎的长脸,露出一排狰狞的牙齿,单腿一蹦一跳,用脑袋往我身上撞过来。
我全身上下只缠着一圈登山索,还是刚才阿部给我的。我爬了上来之后把绳索圈成一圈,随手扔在脚边,现在反而成了唯一的一个武器了。
看这猛兽袭击,我对着那只猛夔的独脚,抛出那圈绳头,套住它的脚。谁知道那只夔也很聪明,中了我的圈套,在我收回来绳头之前,“扑棱”一声跳了起来,我的绳套落空了。
我套它不住,它离我不到半米,鼓盆大的脑袋冲撞过来,我着急之下,只好身子一侧,随手圈了一个大圈,对着它的脑袋就套下去。不过这怪兽一点也不笨,脑袋被套住了就拼命甩头。
我差点被猛烈如牛的劲儿压扁在山石上,只好拼命抽出身来,躲到它的另外一边,就是挨近悬崖的这一边。
它“嗷”一声尖叫,脑袋拼命向外甩。
我的绳索套住它的脑袋,它一摇头,绳索反而套到它的脖子下面去了。
它一甩我,我半个身子飘到了悬崖外面。
“我擦!”要是这家伙一失足,连人带兽,一起掉下山,尸骨不存。
它屁股往后退,把重心往后挪,脑袋外挂。我知道它要拼命甩掉我,但是脖子被我的绳子套住,也奈何我不得。
它只好改变方向,朝着阿部冲撞过去。
我眼角飘向阿部,阿部勉强站的起来,一手扶着棺材边角,一手摸着脑袋。
天空的漩涡慢慢在天空中变淡,接着好像出现一些山关、兵马冲锋陷阵的图形,在天空中慢慢散去;以为要冲上来的那个震动,此时却仍然在山体中徘徊、盘旋,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才进行下一步动作。山体余波淼淼晃动,但没有了原先那股动静那么大,那么令人恐慌。
只见阿部从棺材里拿出那根空心竹,对着夔的脑袋一棍敲去。
夔真是个聪明鬼,它脑袋一侧,闪过了阿部的一棍,但是却把我甩到了它的背脊上。它一下子变得暴躁起来,拼命地上下、左右甩动。
“阿部,不要打它的脑袋,用绳子套住它的身子和腿。”我坐在颠簸的夔背上。
阿部听了,找出绳头,扎了一个结,对着夔腿套过去。
那只夔一蹦一跳,阿部的手脚不够快,又被它躲了过去。
它对着阿部的身子撞过去,阿部情急之下跳进了那只棺材。夔又对着棺材撞过去,眼看就要把棺材撞翻,掉下山去。
“阿部,接住!”我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扔给阿部,阿部赶紧双手接住。夔一头撞在棺材上,棺材撞向山石,一个反弹,接着反而向悬崖弹去,阿部瞅准一个空儿,双脚一蹬棺材身,双手抓住绳子,向夔头这边荡来。
我心里暗想:“夔啊夔,你最好力大无穷,千万担待我们两个!”
那只夔一边被我牢牢套住,另外一边又来了一个克星挂在外面,就像发起疯来,伸长脖子,对着天空长长的“嗷”了一声,就沿着山腰逆时针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