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彭壬水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官夭夭。 但古承煜却是明白的,他盯着上官夭夭:“你的意思是……” “对啊。” 上官夭夭用力点了点头:“西楚国皇太子还在咱们北辰,西楚却胆敢借路给南月出兵,这很奇怪啊。” 换句话说,西楚借路给南月,西楚国皇太子居然还敢在北辰国继续呆着。 还是呆在明面上,这若不是头大无脑,便是胜券在握,无所顾忌! “什么?” 彭壬水才听明白,惊讶的坐直了身子:“你们说西楚国皇太子在上京?” “是啊,你不知道吗?” 上官夭夭一脸茫然的望着彭壬水。 “……” 彭壬水眼角一抽,他一直在边塞,怎么可能知道上京的事情! 他留在上京的人,禀告给他的信息,也都是上官夭夭的情况啊。 不对! 他忽然一顿,前些日子,他的人的确跟他递过一个消息,说有个身份神秘的红衣男子出现在上官夭夭身边。 但探子说的,那个神秘人对上官夭夭极好,他才没多想,只以为是药谷的什么人呢。 “这说不通啊。” 反应过来后,他皱起眉头。 楚洛水在北辰,西楚借路给南月。古承齐大可抓了楚洛水,要挟西楚国出兵对付南月。 或者再不济,也可以的要求西楚国不得借路给南月。 “你们不觉得,很有可能是皇上与楚洛水达成了什么共识吗?” 古承煜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后,淡淡的说道。 “达成什么共识?” 上官夭夭和彭壬水同时看向古承煜。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除了国家利益纠纷,这两人还能达成什么共识啊。 “目前还猜不到,但是既然局已经布下了,皇上必定会让棋子就位的。” 古承煜凉凉一笑,起身揽着上官夭夭的肩膀:“说了这么许久,彭少将军应该也累了,让他休息吧。” “诶!” 彭壬水无声的叹了口气:“我睡了好几天了,我不累。但是老子饿!” 先前他昏迷的时候,也的确被喂食过汤药。但到底是没进食啊。 方才讨论正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子一说完,他真是觉得自己要糟饿死了。 “让人给你备上了,一会就送过来。” 上官夭夭好笑的打趣道:“真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彭少将军,竟然也有如此时候。” “呸。” 彭壬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饿你几天,你试试。”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了。” 古承煜瞥见刚才一幕,隐隐有黑脸的架势,沉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让彭少将军休息吧。夜已深,王妃不便在此过多打扰。” 言外之音,彭壬水自然听得清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煜王,护犊子护的也是没谁了。 他就跟上官夭夭开了个玩笑,竟然就心疼了。 还什么,夜深了,王妃不便打扰? 方才他们谈正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啊。 不过这些话,在心里吐槽吐槽也就算了,彭壬水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毕竟他现在是个伤患,若是惹毛了古承煜,继续饿着他就尴尬了。 好在古承煜也没这么小气,只是带着上官夭夭回房间,并没有其他吩咐。 然而方才那番谈话,上官夭夭心里却是过不去了。 她始终搞不明白,古承齐到底为了什么,才认了西楚国暗地里的小动作? 这分明是抓捕囚禁西楚国皇太子最好的机会,甚至利用的好,还能以此跟西楚国要很多好处的。 这个道理,连她一个不问政事的女人都知道。 “阿煜,不然明日我进宫一趟,将今晚的事情跟古承齐说说?” 她躺在床上,窝在古承煜怀里轻声询问道。 “你去说?” 古承煜一挑眉头。 “对啊。” 上官夭夭全然不知他的心思,自顾自的嘟囔道:“你和彭壬水病的病,伤的伤,只好让我代为转达了啊。” “后宫不得干政。” 古承煜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我可没干政,我只是代为转达。” 上官夭夭勾唇一笑:“情势所迫,无奈之举。我为了他的国事,亲自跑一趟腿,他该赏我才对。” “如此,也好。” 古承煜沉思了片刻,点了下头。 让上官夭夭去说也好,若他去,古承齐怕是什么都不会说。面对上官夭夭,或许还能说出点什么东西来。 “那明日你便跑一趟,切记,要将皇上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记下来,回府告诉本王。” 古承煜不放心的叮嘱道。 一夜安眠,次日掐着下朝的时辰,上官夭夭换上了朝服入宫。 这些时日,因为煜王重病,上官夭夭一直在王府服侍他。古承齐许久没见到过上官夭夭,刚到御书房,就听宫人禀告,煜王妃求见。 当下心里一喜,火急火燎的让福全将人迎了进来。 “夭夭,你怎么有空进宫。” 他关切的询问道,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的询问道:“莫非是煜王有所好转,让你来报喜的。” “皇上。” 上官夭夭上前一步,扫了眼周围的宫人,屈膝行了一礼道:“夭夭冒然求见,还望皇上赎夭夭无罪。” “快起来。” 古承齐受宠若惊,连忙从椅子上起来,亲自扶住上官夭夭:“朕怎么会治你得罪呢,快起来。” “来人,赐座。” 他一甩衣袖,扬声吩咐道:“这么早入宫,只怕是还没吃东西。将那些进贡的点心拿些来,在泡杯好茶。” “谢皇上,夭夭不饿。” 对于他的殷勤,上官夭夭有点难以接受,但脸上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夭夭前来,是有要事代替煜王转告。” “但,妇人不得干政,还请皇上先赦免夭夭无罪,夭夭才敢说话。” 代为转达? 古承齐一顿,错愕的盯着上官夭夭。 暗自在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古承煜真是病的起都起不来了,朝廷大事,竟然让上官夭夭来转达。 “你们都下去吧。” 他一挥手,屏退左右:“朕赦你无罪,你只管说就是。” “彭少将军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在煜王府疗伤。昨晚,彭少将军醒了过来,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上官夭夭站直身子,直勾勾的盯着古承齐的眼睛:“他说,南月国此次进攻北辰边塞,士兵是跟西楚国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