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古承齐一愣,像是才知道般点了点头:“嗯,此事朕知道了,若无它事,你退下吧。” “皇上。” 上官夭夭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多了丝冷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夭夭,此乃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干政。” 古承齐一皱眉头,状似不悦的低声呵斥道:“你代煜王转达此事,已属越界,朕不计较便也就算了。” “皇上,夭夭冒着生命危险,待煜王转达国家战事。此等大义,皇上不赏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追究夭夭呢。” “若是如此,日后只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真出了紧急事情,只怕等皇上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你!” 古承齐被噎的不轻,一瞪眼睛,满脸怒意。 可看着上官夭夭挂着讥讽的冷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这张像极了穆雪柔的脸。 再多愤怒,也是发不出来了。 “夭夭,朕没说要罚你。”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放柔了声线道:“只是你禀告的此事,不宜封赏,他日朕会另寻机会,赏赐于你的。你先下去吧。” “皇上,煜王的话,夭夭带给你了。可你的话,夭夭还没带给煜王呢。” 上官夭夭并没离开,而是走到古承齐面前:“皇上要煜王赶紧痊愈,好替皇上出征。此等大事,皇上就没什么话要夭夭带给煜王的吗。” “夭夭,朕说了,此事是国家大事,煜王那里,朕会派人去说的。” 古承齐淡淡的说着,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眼看着,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义,上官夭夭也不便多留,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古承煜讲述了一遍。 “阿煜,你觉得古承齐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夭夭不解的望着古承煜。 “静观其变就好了。” 古承煜眉头微皱,将上官夭夭揽进怀里,下颚在她头顶蹭了蹭:“别怕,万事有本王在。” “嗯。” 这话,比任何话都要安心,上官夭夭暂且放下心里的疑惑,反手搂住古承煜的腰身。 这个瞬间,应了那句话:岁月静好。 只是,安好的时间必定是有限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坊间便在流传,边塞战乱分起,彭少将军又身负重伤,为今之计,唯有煜王亲自挂帅,才能保的一方平安。 这消息愈演愈烈,很快,便开始有百姓跪在煜王府门外,祈求煜王出征。 “王爷。” 这日清早,暗一一脸愁容来到书房内,单膝跪下。 “说。” 古承煜眼睛都没抬,淡淡的询问道:“可是门外跪着的百姓,数量又多了。” “王爷料事如神。” 暗一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古承煜勾起唇角,幽幽的望着皇宫的方向。 古承齐,当真是好手段。 知道自身奈何不了他,便用百姓相逼。若他在不出征,那便是违背民意。 “阿煜,现在要怎么办?” 上官夭夭得到消息后,也顾不上炼药,着急忙慌的来到书房。 见到古承煜还在看书,眼里满是无奈之色:“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看得下去书呢。” “夭夭别急。” 佳人前来,古承煜脸上的笑意多了分温度,他放下手里的书,冲上官夭夭伸出手:“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是说,这是古承齐搞的鬼?” 上官夭夭一愣,随即惊呼道。 关心则乱,方才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现在再仔细想想,门外的百姓,当真是来的蹊跷。 第一天有人跪门开始,便像是约定好了般,来了上百号人。 若没人指使,这些百姓哪里会想到这个法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夭夭不满的拧着眉头,她原本觉得,就算再怎么样,身为皇帝的人,都是会光明磊落的。 现在看来,当真是她高看古承齐了。 “既然古承齐如此希望本王去,本王去便是了。” 古承煜淡淡一笑。 这几天时间,他已经跟彭壬水好好了解了下边塞的情况,纵然有阴谋,他也有信心能够躲过。 “哼。” 上官夭夭冷哼一声:“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古承齐,就算是去,也要让他窝心!” “我去准备下,我陪你进宫。” 说完,她从古承煜怀里起身,小跑离开。 望着已经跑开的小人儿,古承煜眼里多了分笑意,知他者,夭夭也。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同来到皇宫门外。 上官夭夭搀扶着脸色惨白,气息虚弱的古承煜从马车上下来。 古承煜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俨然一副时日不多的模样。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着:“煜王爷都病成这样了,出征就是个死啊。” “是啊。可就算是这样,煜王也愿意一试。” “北辰能得一煜王,乃是百姓之福……” 这些话,上官夭夭倒是没听到,但是古承煜却听得清清楚楚。 低头的瞬间,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同样是流言,古承齐会用,他自然也会用! 古承齐早早便知道煜王要来的事情,并没有让百官退朝,直接派宫人将古承煜接到金銮殿上。 “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古承煜在殿外下了轿子,在上官夭夭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进去,撩开衣袍行礼。 “免礼,快赐座。” 古承齐急忙起身,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煜王身体不适,怎么不好生在家休养。” “皇上难道不知,煜王府门外,此时已经跪了近乎上千百姓。跪求煜王挂帅出征。” 上官夭夭凉凉的说道。 “哦?” 古承齐一挑眉头,佯装不知的望向上京府尹:“府尹,可有此事?” “这……” 府尹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正中央:“回禀皇上,确有此事。微臣已经派人前去驱赶了,可那百姓人多势众,不愿离去啊。” “上京之中,怎会有如此刁民!” 古承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煜王重病在身,他们竟然如此苦苦相逼。” “皇上不比动怒。” 百官中,不知谁提了一句:“百姓如此,也是对煜王爷的信任。若是强行驱赶,岂不是辜负了民意。” “如此,倒有几分道理。” 古承齐思索了片刻,抬手抚摸着下颚低声道:“可煜王身体还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