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荒废过去了,除了要回来一箱子破铜烂铁,什么都没有搞到。
对于昨晚的事儿我心有余悸,为了不睡个好觉,我挪到了南房门口继续蹲守。
天都已经很晚了,婶婶还没有回来。
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再看我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终于不放心地出门了。
他出门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估计是看我拿了东西还不走,懒得跟我演戏,恢复常态了。
出人意料的是,我叔带回来的,竟然不是婶婶。
而是隔壁村的一个大姑娘。
那姑娘看上去20岁上下的样子,体态丰盈,含羞带臊地被我叔带进了屋里。
然后屋子里就传来和昨晚上一样的声音。
不同的是,这小姑娘叫得比我婶婶更收敛。
真是没想到,叔叔竟然是这种人。
趁着婶婶不在偷腥。
我婶婶可是有名的泼户,要是让她知道今晚上的事儿,还不得把我叔叔的皮扒了。
要说这人就是不要做亏心事,不然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房破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要说这声音我也听了十几年了,今天听了就觉得异常的渗人。
一股冷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是婶婶回来了。
我心想这下可完了。
婶婶撞破了叔叔的好事,怕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茹家的脸要丢尽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他们忙着打架,我正好可以趁乱来个顺手牵羊。
就算拿不走爸妈留下的全部遗产,好歹也要保证我的温饱才行。
打定主意,我抹黑溜到了墙角,透过门缝看去。
此时他们三个人的站位很有意思,叔叔和邻村姑娘在床上,显然是被婶婶的到来吓了一跳。
婶婶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眼看着她抬起了手,本以为她会狠狠地给叔叔一个巴掌,谁曾想那巴掌高起低落,竟然轻轻柔柔的落在了叔叔的脸上。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怎么婶婶非但不生气,反而勾引起叔叔来了?
难道是看到年轻姑娘自觉人老珠黄,瞬间顿悟,决定做个温柔女人好好对待我叔叔了?
再看我叔叔,一脸受用,得意地笑着,伸手搂着我婶婶的腰往床上一带,不分伯仲地做了起来。
哇靠,口味真重。
眼看我的几乎落空,我悻悻而去。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我忽然背后一冷,我分明地感觉到有一双狰狞的眼睛睁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叔叔的表情和昨晚一样,还有他的头发,又变成绿色了。
而且比昨晚上还绿,而且像是焕发了生机似的,微微地冒着光。
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害怕,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此时,不知道是婶婶还是邻村姑娘伸出一双手臂圈住了叔叔的要是,把他拉回了温柔乡。
紧接着又是床铺吱吱呀呀和男人女人的喘息声。
我缩回角落里,听着屋子里传来的酣畅淋漓的声音,再一次失眠了。
我真真切切的看到叔叔的头发是绿色的,整个人的状态也不似平日里畏畏缩缩的,而是一副很吓人的样子。
再联想他这几日的行为,我敢断定叔叔撞邪了。
虽然我不大信这些,可村子里的老人时不时的总会讲些撞邪、鬼上身的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由不得你不信那种。
也不知道婶婶是怎么了,看到叔叔这么反常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跟着他一起疯。
好歹他们也养育了我十几年,我下定决定明天一早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们,顺便请个跳大神的来家里看看。
可我还没等到天亮,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跟昨天同样的时间,也就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鸡叫,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就跟粘贴复制似的。
连个天没睡好的我本就有些恍惚,要不是我强打精神,真以为这两天的事情都是幻觉。
屋子里羞人的声音才刚停,就传出了婶婶尖锐的咒骂声。
“茹建成你个臭不要脸的!偷腥都投到家里来了!还有你这个小骚货,勾人勾到我的床上了!”紧接着就是邻村姑娘的啼哭声和叔叔的哀嚎。
村子里的人闻声都围了过来,这样的丑事,在村里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大新闻了。
邻家姑娘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哭丧着跑开了,只留下我叔叔婶婶在家里打作一团。
我心里纳闷极了。
婶婶这是怎么了?
昨晚上他们三个人不是挺和谐的么?
怎么一早睡醒就翻脸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提起裤不认人?
我凑过去看热闹,刚好撞见从屋子里跑出来的邻家姑娘。
昨晚上天黑,我没仔细看,她不就是隔壁村的村花王丽,前两天才定的亲,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呢?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王丽乌青的面色,和昨天的婶婶如出一辙。
再朝婶婶看去,她两颊的肉都干瘪下去了,再瘦下去,就真成骷髅了。
再看我叔叔,满面红光的,好像年轻了几岁。
我嘬了嘬牙花子,这里面,绝对有事儿!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衣角被人拽了拽,我抬头一看,正是昨天给我鸡蛋吃的赵奶奶,“跟我走。”
赵奶奶冲我摆了摆手。
我猜她一定有秘密跟我说,颠颠儿的跟了上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到赵奶奶家,她家里摆了许多我没见过的摆件,我好奇地凑过去看。
赵奶奶给我盛了一碗热粥,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呢。
那粥香极了,我囫囵吞下,又要了一碗。
“赵奶奶,您家里摆的都是些什么啊?”我舔了舔嘴角的残渣,好奇地问道。
赵奶奶走近那些摆件,宝贝似的抚摸起来,“这都是他留给我的念想。”
念想?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大概是定情信物之类的吧。
老一辈的人最喜欢搞这些调调。
赵奶奶:“茹果啊。”
“在!”我应声答道,这赵奶奶对我着实不错,我对她很有好感。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个寻常的摆设,只有把它们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才能让它们发挥真正的威力,这是他临终前的愿望……”
赵奶奶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什么主人。
什么愿望。
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叔叔婶婶招惹上大麻烦了,现在邻村的王丽也被牵扯进来了,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牵连,就只能指望你了。”
赵奶奶说着,在我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我好奇地拿在手里端详,那项链坠子红扑扑的,应该是玛瑙,看上去挺值钱的,我刚要推脱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赵奶奶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茹家世世代代惩恶扬善、普动众生,救了许多人,祖上也是人丁兴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