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琎郡主,这位就是塞默殿下,是此次北弧的和亲使。”
说着,冯靖向塞默殿下拱拱手:“到时,可得拜托塞默殿下多多关照哟!”
“哈哈哈,好说好说!”
塞默爽朗的笑起来,拱手回礼。
“嗖!嗖!”
冯靖猛的抱着琎郡主跃向旁边,只见刚才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定着几个箭头。
“哗!”冯靖一把抽出腰间软剑。
塞默和属下也马上抽出刀来。
四周闪出几个人来。
冯靖看他们单个五官和南楚人长的差不多,组合起来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个头稍矮,长的敦实,一看就是“非我族类”。
塞默一看他们,微微皱眉:“东蝻国?”
“哼!你们北弧,一边要把公主嫁给我们,一边又要到南楚来求亲,真是麻烦。为了免除你们日后‘脚踏两条船’的烦恼,就让我们现在帮你们做决定吧!”
冯靖向塞默使了个眼色。
塞默也是个人精儿,就着他们的话问:“上次在御花园你们已经死了不少人,还来?”
“那算什么?既然已经出刀,就要完成使命。塞默你让一让,就当没有出现在这里好了。”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和亲使——”说着塞默往冯靖了一眼。
那眼睛美丽得就像绚烂的夜空一样,让他沉浸进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忘记了自己所在。
接着,东蝻国的那个带头说话的人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眼前一片血雾。
琎郡主刚想叫,就发觉自己的嘴已经被轻轻的掩住了。
那是冯靖没有拿剑的一只手。
另一只手上,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宝剑。他好像环抱着她一样,轻轻将她护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琎郡主睁大眼睛,看见塞默挥着大刀,像切瓜一样,往那几个人身上招呼过去。
那塞默的随从看见自己的头儿已经果断的动了手,也毫不犹豫的向那几个人攻去。
冯靖暗自赞叹一声,果然是好刀法,好男儿啊!
半柱香的功夫,那几个人已经成了塞默刀下亡魂。
塞默还在拿着刀挥动,可是已经没有了目标。
他有些茫然的眼对上冯靖的眼睛。
他看见那一双墨如黑玉的眼,让他刚才忽然燃烧起来的内心,好像流入缓缓的清泉。
冯靖看见他的眼渐渐清明,放开捂住琎郡主的手,漫步走到他的跟前。
“塞默,多谢救命之恩。”
塞默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有些回过神来。
他看见他眼中仿佛溢满诚挚的谢意,动动唇,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也多谢冯公子帮忙吧。”
冯靖听到,目光流转,笑了起来。
塞默看着他的笑脸,只觉得脑中好似炸开一朵璀璨的烟花来。
他想,什么都值了,什么现在都不用管了。东蝻国这几个人现在是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今后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想到这,他说:“听过这山上有上好的斋菜,我们一起去尝尝!”
“好,正合我意!”
塞默留下人善后,和琎公主冯靖一起骑上马,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面走去。
塞默和冯靖都是心里明镜似的人儿,又都善于和人打交道,时时给琎郡主逗乐开心,三个人一会儿就热热闹闹,塞默和冯靖熟得像好哥们似的。
三个人一起来到寺庙,主持听到贵客来了,亲自出来迎接。
“琎郡主来了!”主持招呼道,行了个礼。
“大师!”郡主恭谨的回礼。
主持目光扫过塞默,在冯靖脸上顿了一下,眼中出现一抹奇异的神色。
“郡主的两位朋友,都是人中龙凤啊。”
“大师谬赞。”
大师请他们进去,让小童取来冬日竹叶上纯雪融成的水,亲自煮茶。
郡主觉得新奇。
“大师,当年我随父亲过来,都没有喝过您亲自煮的茶呢。”
“郡主不要笑话老衲啊,只是你身边这两位,都是你命中的贵人,老衲在这里,怎样招待他们,都是合适的。”
郡主看看自己左右两个人,懵懵懂懂。
主持在三人面前放好杯子,注入茶水,凛冽的茶香弥漫开来。
“老衲看着郡主,从这么小的孩子,到现在长大将要远行,万分不舍。在这就先替郡主谢谢两位了。”
冯靖看见大师目光通透,心下就早已心存敬意,端起茶盏,和大师相对行礼。
四目相对,目光中都闪出悟来。两人仿佛遇见旧时老友,心意相通。
塞默看到这样的情景,微微感叹,这冯靖真是个风流人物,连老和尚都对他刮目相看。
郡主带着些伤感,只想到这辈子都喝不到这茶了,眼中含泪,脑袋里是云里雾里,只觉得这茶有种别样的苦。
斋饭后,三人分别在寺中禅房小憩。
“砰砰”,冯靖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一开门,冯靖微微一笑,轻轻侧身将主持让进来。
“老衲看施主,气质非凡,骨骼清奇,有一个疑问想请教。”
冯靖了然一笑。
“大师既然已经想到,那您想到的就是对的。时光流转,无奇不有。”
主持即使已经修炼五十年,心如止水,也不由在心中赞了一声。
主持从怀中取出一件卷着的物件。
“这是老衲手抄的《心经》,赠与施主。”
冯靖双手郑重捧过:“多谢大师。”
“和亲,此去艰难,愿施主护琎郡主,能逢凶化吉,达成所愿。”
午后,三人下山,主持站在山门,一直目送。
塞默直到看不见主持的身影,才问冯靖。
“我刚才在你隔壁,听见你和主持说话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塞默您是内力深厚,还是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听的?”
“我现在都能听见几里外有没有敌人来袭,更何况你刚才就住在我隔壁的禅房?这是我自幼练就的本领。”
“那我自幼练就的本领就是——不想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哈!”
塞默听见冯靖清越的笑声,看见他骑在马上有韵律动作的腰,心尖儿上一动。
冯靖别他见过的所有男人或女人都漂亮。
人家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但他想,冯靖就是骨相和皮相都美的美人了吧。
这时冯靖放马往前小跑两步,和琎郡主说话:“下山这样骑马受的了吗?颠不颠簸?”
“不舒服。”
“要不要和我换马?我这匹骑着还行。”
“不用。”
“那受不了时赶紧和我说,我来想办法。”
“到时你能有什么办法?”
“嗯,让你坐在我的身后,趴在我身上呗。”
“不行不行!”他们俩一看,居然是塞默在大声反对,“你们南楚不是讲‘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们北弧不是很豪放吗!?”
塞默有点不知怎么答。
他不想让冯靖和他争执。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看冯靖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淡淡的,或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