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常见动物,比如“三彩松鼠、柳莺、伯劳鸟、石龙子、拟黑多刺蚁”等,甚至还有一种名为“草蝉”的佌佌小物:身形柔弱,体格小,常躲藏在低矮灌木的攳枝中,喜爱吸吮灌木的汁液,并在果腹后发出嘒嘒的小声,如果行人不去细听,是颇难发现它的芳影的,因为它的体色和枝条极为相似,就像融进了枝条内。
不过,由于有些山民的农耕地在山岭丘壑之间,所以这些天生地养的奇珍异果,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人们解渴解馋的一种消遣方式,而这也成为了我心心念念的乡愁之物。
如果白天闲来无事,正好陟行山顶,会发现离天很近,能看到云絮翻翻而过,感受着淅风侧侧吹拂,就像人伸手触摸就能够着穹顶似的。而与此同时,如果人再细心点,也能寻获到老一代山民在山顶曾居住过的遗迹,虽然经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现场只剩下些残垣断壁与衰老地基了,但古老山民与自然抗争的场景还依稀历历在目,扣人心弦,动人心扉。
如果登高不想上天,也可以朝前纵览,可以瞥见在不远处,出现着一泓如银釭月形状的呈圆型的水库全貌。而在这个如银釭月形状的水库一渨,在靠近人家住所的水面角隅,会常年露有一两三座面积星小的圆型岛屿:岛屿景色都是蓊郁洇润的,自生不少野株,甚至在这些野株中,还有一棵老榕树,只见它的枝干向下长满宛如珠帘的“气根”,上栖息着许多红红白白的叫不出名字的水禽,这里成了它们的幸福天堂。
对于这个水库,多年来老妈的看法一直是“深邃”、“危险”以及“巨鱼多”。所以从我的稚童时期,老妈就一直在反复咭咶,多次强调,呶呶不休般的让我避免去其周边玩耍,因为这座水库是真得很危险。
为什么老妈如此在意这座水库呢?据老妈交代,最初在修浚这座水库时,施工队向下挖了有几十层楼高的距离,堪堪是深不见底,死不见尸。
不过,虽然老妈多次提醒这件事,但许是那时只有几岁大小的我的记性不好,我竟把老妈的殷勤告诫当成了耳边风,给忘了。甚至我还鼓起胆子,蹑手蹑足的和我的小哥们“棒棒”两人一同穿越“死亡水库”,只因他想他姥姥了,而他姥姥在水库对岸的村子里。所以至今依稀还能记得,记得那时我俩小心翼翼的沿着磡岸攀行,踉踉跄跄的,十分的大胆,也十分的作死。但让人万幸的是,我俩并没出什么大事,最终安全的达到了“棒棒”的姥姥家。
不过,那时我俩不知道的是,因为我俩幼稚的行为,竟让两对父母急哭了,甚至他们还找天找地,找了大半天,满世界寻找我俩的小小身影,而事由只是因为有大人告诉他们我俩去往水库的方向了。
为人父母都很难,也容易身心疲惫,但他们爱孩子的真心却永不会变淡,也不会腐坏。
所以当他们几人知道我俩跑去棒棒姥姥家时,自然像工蜂守护蜂后一样,马不停歇的赶赴到隔村,而我俩也免不了当场来一顿皮开肉绽的挨打了。
虽然事后他们几个大人询问我俩是怎么过去水库的,甚至这些年来他们只要有机会就会拿着这件事来揶揄我俩,毕竟那时没有像现在这样修有一条几丈宽,数千米长的可供人正常通行的水泥路。但那时无论他们说这座水库有多危险,死了多少个人,我们都没有真正感觉到一丝危险,或许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毕竟我俩沿着磡岸安然无恙的过去邻村了。
提到儿时好友“棒棒”,就不能不说下我其他几位儿时好友了,比如住我家对面的“毛毛”和她哥“山山”,虽然他俩大我三四岁,但那时他俩对我真得很好,就像是我的哥哥与姐姐;比如那时住在我家屋后的、家建在下坡处的、我的青梅竹马“豆豆”,是一位在孩童时期就整天嚷着要在长大后嫁给我的可爱少女...
山村的人家,给自家孩子起的乳名十分的具有大山的气息,简直像信手拈来,看到啥就起啥名。而且因为把名字取成叠词,纵然是不雅的不入流的词,也会被叠词的强大特性给冲淡成既有趣好玩又朗朗上口的了,可谓是十分的具有创造力。
......
俗话说:“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之前说到水库的“深邃”与“危险”,那“巨鱼多”是怎么一回事呢?
“巨鱼多”,顾名思义,就是指这座水库中生养着不寻常的大鱼,甚至有些鱼种的长度还超出了自然大小,有普通门板那么长。为什么我老妈会说这座水库巨鱼多呢,她是怎么知晓的呢?据老妈吐露,这是因为在我尚在襁褓之时,老爸曾趁着月黑风高夜,在这座水库中炸出好几尾这样规格的巨鱼,甚至于把它们做成菜肴后味道还很不错哩。
据我猜测,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水库太过于覃深,以至于人们不能轻易捕捞,所以才让这些有些年岁的鱼儿越长越大,直至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巨鱼。幸运的是,这些巨鱼只是常见的可食用草鱼,只吃浮游生物,不吃人,并不是亚马逊流域那种让人闻风丧胆,使人避之若浼的长着两排剃刀样的牙齿尖锐的食人鲳、狗鱼和虎鱼。
当然了,我是没目睹过这种规格的巨鱼,毕竟老爸夜半炸鱼,是发生在我年岁太小的时候。而且,虽然现在的我已长大成人,却因为极少“归省”而鲜得这些事实真相。
不过虽然我对于这些隐秘甚少熟稔,却深知后来在这座水库的四面堪岸,人们使用了数量众多的、材质坚硬的磐石层层叠叠的甃砌而成,因此格外的防水防溃。同时科学的在水库的一侧水底正式修有一座给排水量巨大的有一排排可调控的水闸站,可防旱解涝,浇灌农地,十分的便利。甚至还承包周围人的生活用水,达到了优质饮用水标准,十分的甘甜可口。
不过,饶是如此,每年当地的政府还依旧排遣专人,去找寻一些可能存在的缺漏之处,防患于未然,因此可以说是安全至极和无比保险了。
虽然这座水库保留着一两三件不解之谜,但我儿时的成长乐趣却不在这里,而是在靠近水库下游,在人们专门为水库修建的排水渠中。
为什么这里趣味横生呢?这是因为适逢枯水期时,在排水渠的砂砾石块之间会躲藏着一只只娇小而憨傻的、背甲略微方形的螃蜞。这品种的螃蜞十分的具有特色,不过不是它外形的特色,而是源于它性情的特色——只要我在它藏身的沙穴洞口处的水潭中故意骚动一下,也不用我费劲开挖,它就会故意爬出来,一只接着一只,然后被我轻易寻获,所以在很短时间内,我就能捡拾满满一大盆,它真是傻到家门口了吧。
......
那时的我,因为尚未达到最低的上学年龄,所以我那时的天职,就是只管无忧无虑的玩耍好就行了。但由于那个年代的山村娃娃,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只有满大山的自然之趣,所以我时常会前往崮岙之地,也就是山里平坦点的地方,好奇的跟随牧羊人,看他甩着悠悠响的鞭子,驱赶着一腔腔咩咩叫的,正在悠闲的啃食着草野的绵羊。
或是不想远足,我就会和养马的邻家一同前往马槽房,去为一匹匹身形骙骙的山马增添着已经晾干透了的精挑细选的可口草料,看着它们呞呞地反刍,听着它们咴咴地嘶鸣。
甚至,我有时也会偷偷的前去养山蝎子的人家,看着他们把从山旮旯坑犄角里捉来的蝎子分放在瓶瓶罐罐之间,中留有小半瓶可供蝎子藏身、活动筋骨以及取食的干燥沙土。这些山蝎子虽然看似病蔫蔫的,体型很小,但实际上它们尾部的毒针上附带的毒性很大,轻易被它蠚一下,就能使人疼得吃不消了,甚至蜇多了,还让人有陨命的危险。
而且,山蝎子既是一味药引,也是一道美食,尤其是在去除尾端螫针,焦炸之后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