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肿、治疗擦伤的药。”
他如实告知她药的功效,她却还是疑惑不已。
“治疗什么擦伤——”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明白过来,脸色爆红地一拳捶在他胸口,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那个地方……会需要涂药吗?”
“你不是一直说痛吗。”他不闪不避,用自己的胸膛迎接兰将军的拳头,“我那时太粗鲁,伤了你。”
她动人的红唇近在眼前,他怜爱地啄了一口,吻得她的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说出来?”
她早就知道她的男人大胆非常,却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大胆,把那样的事情就这么自然地说出口。
他瞧见她羞愤欲死的表情,挑起了眉。
“为什么不能说?你是我娘子,夫妻间说这样的事很正常。”
她猛然转回身子,背对着他,决心不与这个下流男人争辩,如果继续让他盯着看的话,她怀疑她脸上的温度会高到烧起来。
“你,在宫门前,叫我什么?”他却不愿放过她,贴在她的耳后问了起来。
“我——我忘了!”她直觉不好,坚决不说出实情!
他轻咬她线条优美的后颈,感受到她的颤抖,他可是将那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叫夫君。”他不满地出言命令道。
“我不——”她才刚想为自己的命运再抗争一下,便感到身后的男人紧紧箍着她的腰身,逐个寻找着她昨晚最脆弱的地带。
“你在碰哪里?”她不安地扭动起来,试图躲避那些又痒又奇怪的感受!
他的大手没有停止侵袭,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坚持道:“叫夫君!”
她又羞又恼,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自个儿不但无法逃脱出他的怀抱,还闹出了更糟糕的情况!
坐在她身后的他,正以与昨晚相同的姿态抵着她,令她惊惶地几乎想从马上跳下去!
“你你你——”她舌头打结,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形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寸,试图远离凶猛的夫君!
他收紧了手臂,把她按回自己怀中,威胁地问:“你叫不叫?”
“叫叫叫!”形势太过紧迫,她点头如捣蒜,当即洪亮地、字正腔圆地叫了好几声,“夫君!夫君!夫君!”
最后一声“夫君”饱含着感情,声情并茂,她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了!
这几声“夫君”听在耳朵里,凌建功显然十分受用,收起了强硬的力量,怀抱变得温柔起来。
“娘子今日可愿意与为夫回去了?”
听见这个问题,她疑惑地反问道:“跟你回去?去哪?贪狼山吗?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你难道不应该入赘我家吗?”
面对她抛出的一大堆问题,他一句话就回答完:“你嫁给了我,就是我凌家的媳妇。”
“什么意思?”她“咻”地转过身,戳着他严酷的脸,仔细地确认道,“你是说,我以后不仅要住在你那破地方,还要丧失自由,还要冠夫姓啊?”
没想到凌建功居然这么心机,她与他成亲,便是嫁作了人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逍遥潇洒,要远离自己的府邸,住在他的地盘被他管束着!
凌建功肯定了她的猜测。
“没错。”
她捏着那张该死的没表情的脸皮,气愤地想将它搓圆搓扁。
“你不会还打算,让我在家里给你洗衣服、做饭兼暖床吧?!”
说到句末,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连音调都拔得极高。
要不要这么过分!她可是荡寇将军!居然要过和寻常主妇一样的生活?
他还是气定神闲地做出两个字的回答。
“没错。”
“凌、建、功!”她气愤不已,用高音量表示大大的不满!“我告诉你,你想得美!我这双手是用来提刀杀敌的,不是用来伺候你这位大爷的!你自己有手有脚,銮影卫总部又有人专门负责做饭,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
凌建功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为了防止她过于激动,闹得人仰马翻,他决定不再逗她。
“好,不做、不做。”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像哄小娃娃一样哄着她,“你跟我回贪狼山,不强制你洗衣做饭,而且你想回娘家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去,这样好不好?”
她感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不由地停下了抗议,连脑袋里想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自己的脸又烧起来,肯定红得像一颗西红柿。
她默认的态度,让他的心情大好,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凌建功算是明白了,原来只要让她害羞,她就会乖乖闭上嘴,安静地听他说话呢。
一路无言,平日威风凛凛的兰将军脸蛋红红,低垂着小脑袋,路过市井街巷的时候也不敢抬起头来,总觉得街边的人会认出她,然后对她受制于人的样子指指点点。
马蹄声平稳,行到贪狼山境内的时候,山路蜿蜒崎岖,逐渐变得颠簸起来。
兰洗月的脸色却越来越红!
该死,她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个男人的存在,随着红鬃马颠簸的步伐,他也有规律地撞击着她,像极了夜里羞人的节奏,而他的体温是那么热情,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歪!
山清水秀的贪狼山间,红鬃马矫健地奔驰着,马背上的高大俊美的男子,搂着脸上羞红一片的绝色女子,这画面看得连草丛间的花儿都羞了。
兰洗月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心里会被一个人完全地填满,满到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只有关于这个人的事。
明明在最初,她对他的印象是那么差,她还用绣花鞋砸了他的脸!虽然被他在空中拦截住了!
后来他们还大吵了一架,好吧,虽然都是她在生气,在又吵又闹地骂他!
成亲的当天,她还闹得满城风雨,叫嚷着声称打死也不嫁!进了洞房以后还使诈点了他的穴,想要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结果最后,败的还是她,而且还败得彻底,不管嘴上怎么不承认,她的一颗心已经完全向着他了,一刻看不见他,她就心急如焚、胡思乱想,而见到他的那一刻,冲出心跳的欣喜和溢上喉头的甜意使她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迹。
她喜欢他,她喜欢上了凌建功,这个令她气恼、令她害羞的,不苟言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