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大爷面前正等着糖画的客人想发火,这糖画哪个手艺人不是闭着眼都能画好的熟练,怎么到他那个就画砸了,他可是浮躁社会人的代表,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等你一个糖画你还做坏了。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质问,也闻到了那股香味,顿时和老大也一样变傻了,什么都不做只剩下呼吸。
男客人身边是他的女友,正等着吃糖呢,在同一时间闻到香味,竟有些摇晃,连忙抓住男友迷糊地四处张望。
“这是谁家的酒撒了啊?”
整条望古街被酒香味笼罩,远没有玄黄食府附近的浓烈,却经久不散,而且多吸几口就会有醉人的感觉,哪怕再不喜欢喝酒的人都久久驻足不愿离去。
这香味仿佛不会消散,就那么一直往外飘,即使是街外的地方也能闻到。
酒香源头的玄黄食府里,时烛来到长柜台前,冷瑶已经趴在那里,她的手里还拿着只一两白酒杯,里面的液体几乎没少,他一眼看出冷瑶只抿了一小口,就成这模样了。
来到柜台后,他细细观察冷瑶的睡脸。
嗯,笑得真傻,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很符合她一口倒的形象。
他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杯,却发现她的手紧了紧,眉头微皱,红艳的嘴唇还嘟了起来,就像被抢玩具的小孩。
时烛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傻瓜,你又喝不了,我很累快给我。”说着还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红脸蛋。
冷瑶大概是觉得痒,咯咯笑了一声,抓着酒杯的手松了松,酒杯被时烛拿走。
他拿过一张椅子就在她身边坐下,一边慢慢品尝杯里的酒,一边看她的睡容。
酒闻着香醇无比,不浓烈也不清雅,却香飘十里令人陶醉,入口细滑细腻,仿佛把所有浓香都喝了进去,细品下醇厚绵甜,入喉回味悠长,净爽清冷,但再过一会儿,热辣的火便烧了回来,烧得浑身畅快。
时烛嘴角的笑容没消失过,直到一杯酒喝完,才放下酒杯,走出玄黄食府。
回头伸手一抹,墙上两个眼睛一样的大洞瞬间恢复。
看了看自己的手,时烛咧开嘴:“该去算算账了。”
郁走影在路上狂奔,明明比汽车还快却没人发觉,只觉一阵风掠过。
他发现自己力量充沛得不得了,不是之前那种被风里希强灌进来还不受控制的力量,而是体质全面提升,连那些折磨自己的毒素都乖乖地受控,不再反噬。
主人呕心沥血为他研制出来的解药,让他得以新生,该怎么报答?当然是把危害她的事物统统扼杀!
郁走影瞳孔微缩,身上毒雾紧紧围绕,隐约成蛇的形状,蛇头指向前方,那里有他的目标!
这是他刚恢复就拥有的能力,紫雾能够缠绕在目标身上,哪怕只是个分身,也能溯源而上感染本体,而他也能追踪到本体所在。
路过一个路口,他感觉到熟悉的能量波动,那应该是属于风里希的,还有他正在追踪的东西的气息,但却不是本体。
很显然,风里希又被分身迷惑了,正在和分身大战中,如果时烛在场,肯定要嘲笑她丢了圣人的脸。
郁走影没跑过去和她汇合,继续跑自己的,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受到毒雾干扰逐渐衰弱,也在不断改变方位,决不能让它逃走!
身上的蛇雾紫色更浓,郁走影跑得更快了。
时烛走出门口,没有急着走去哪里,而是四处眺望,像看风景一样。
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一层住宅楼的楼顶,正是之前一直观望玄黄食府的人所在!
楼顶男人微微一笑,全身气息早就收敛起来,一动不动,对于时烛不可能察觉到自己非常笃定。
看了一会儿,时烛走下阶梯,向着远离住宅楼的方向离开。
男人微笑摇头,他已经看得够久了,尽管战斗早已结束。
“呵,小瞧她了。”
男人转身想要离去,却猛地发现面前有一团火焰,再往前半步这脸肯定不保!
火焰就像恶作剧的孩子,被发现时猛地变大,没有吓唬男人的意思,是真的想要烧他!
男人毫不犹豫往后跨一大步,相当于走出大楼边缘往下跳!
呼的一声,变大的火焰席卷他原来站立的空间,如果他没有果断往下跳绝对成为火焰人。
往下一看,哪里还有男人落下的身影。
在离住宅楼不远处一个小巷子里,男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他背后的墙壁还有一个常人看不到的扭曲的门。
“呼,好险。”
男人虽然呼了口气,实际上一点不紧张,嘴角温柔笑容依旧。
正想一脚踏入门内,时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你在培育洪荒血脉的觉醒吗?”
男人顿了顿,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
时烛倚在巷口,看似懒散实则非常谨慎。
男人愣了一小会儿就笑了:“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小看你了,不过你能阻挡我离开吗?哪怕我不销毁这个通道……实际上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也还是没办法辨认我的形状和声音吧?你太弱了。”
时烛没有说话,心里更谨慎,死死盯着男人,他说的……没错!
“真是虚弱啊,烛九阴,为了活下来辛苦你了。”
“看来你很清楚我不喜欢别人的怜悯,我的确被你惹怒了。”时烛站直身子,“洪荒时期的血脉不可能贸然觉醒,除非认为触发,为什么要让洪荒生物在这个时代觉醒!”
男人淡淡笑着:“谁知道呢?我只是个随心所欲的好心人。”说着他迈开腿走进虚实不定的门里。
时烛也不再废话,他很清楚,这种人如果不想说,再问也是消磨自己的耐性而已,一团火焰笼罩门口。
只不过他一向引以为傲,甚至能吓退后土的火焰这次没能成功拦下那个男人,对方就这么被灼烧着,笑着,连人带门一起消失。
时烛的脸色凝重了,对方说他弱不是挑衅,而是知道他真的无力阻止,哪怕那道门没有真的消失他也的确无法闯入,这种感觉真令人火大,火自己的无力。
“哼……”时烛干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