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莫家这会儿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监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莫家那养尊处优的大老爷如何能够呆得下去。”
“听说,莫老爷那脾气堪比倔驴子,呆在监狱里面还敢百般要求,衙役若是不答应,就破口大骂。一道半夜准嚎啕控诉自己愿望,要衙役放他出去。”其中一个衙役说到,“我那兄弟如何守得住,狠狠打了他好几顿,打得多了也就老实了。”
“这招真的奏效?莫老爷不在闹腾了?”旁边那个问道。
“哪能啊!才说那老爷似倔驴脾气,不带怕的。不过咋们那群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还叫喊,照打不误。”衙役笑道。
旁的问,“就不怕打死咯?”
“切……只要出牢狱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在就不算伤人,哪个监狱不是这样,能不能活着得看他的运气。”
……
杨氏此刻已是怒火中烧,老爷在监狱竟然受这般非人的虐待。原本还在犹豫的杨氏,立马下定决心接受江蓠的提议。
莫玉柔脸色郁郁,从溪棠院回来后,一直冥思苦想江蓠话中的意思,祖传的金丹早已失窃,为何江蓠会向母亲提这样的建议?
母亲对此也没有提出疑问,难道九转金丹已经有下落啦?
正想着,曲莲急急忙忙跑进来,跨过门槛时,险些摔倒。
莫玉柔皱着眉头,怒道,“干什么呢?”
曲莲赶紧跑到莫玉柔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奴婢方才听溪棠院的梨花说咋们府上的金丹有着落了?”
莫玉柔倏然起身,喜上心头,“当真?”
梨花是杨氏张贴告示买回来的丫头,被江蓠看上收入溪棠院,没想到却是莫玉柔的人。
“千真万确,梨花一得到消息立马告诉的奴婢。此事是……表小姐亲口对海月他们说的,绝对……错不了。”曲莲气息不平稳,说话断断续续。
莫玉柔却听得真切,“江蓠有没有说金丹在哪里?”
曲莲闻言,神色略微紧张,凑到莫玉柔耳边才小声道,“表小姐说莫府有内鬼,想独吞金丹,所以自导自演了小偷这出戏。”
莫玉柔目光微敛,“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曲莲点头,继续道,“奴婢听表小姐说,莫府祖传的金丹能治愈不生育的毛病,咋们府上需要金丹的人……”
莫玉柔扬手,曲莲识趣收了声,躬身垂首移步到莫玉柔身后半寸的地方。
莫玉柔在房间来回踱步,思忖:若是我能用金丹救活知府大人,章公子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傍晚时分,溪棠院内江蓠名海月将门窗紧闭,明珠、阿勇聚集在一块儿。江蓠小声对他们道,“阿勇,我需要你去一趟终南山,务必将此信件交给静和师太。”
话落,江蓠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信件是一早在隐骊院写好的。阿勇结果信件,收入囊中。
“不出两日福王便会到杭州城来,你们同我一道去终南山。”江蓠指着海月和明珠说道。
海月和明珠闻言皆是一愣。
“莫府到处多有衙役把守,咋们怎么出去?”海月疑惑道。
“顶多再过一日,衙役便会撤退,到时候你们可随意出入。”江蓠道。
“小姐咋们为何要上终南山?小姐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吗?”海月关切问道,她瞧得真切,小姐如今是也来越聪明了,眼神中处处透露果决,呆在小姐身边海月总觉得无比安心,只要小姐不嫌弃,她自当一辈子跟谁。如今听到小姐要上终南山,终南山是个福地,到终南山去莫不是心愿未了。
“海月愿意替小姐完成心愿!”海月真诚道。
“我也愿意!”明珠急忙说道。
江蓠轻笑道,“这心愿你们可无法完成,难道还能替人家生孩子不成?”
“啊……”海月听完小脸腾的一下全红了,小姐如今不但开窍了,黄段子也是顺手拈来,怪会取笑她们。
海月嗔怪一声,忽然想起什么道,“小姐,梨花的事情该怎么处置呢?”
“如往常一样,只当不知道,你们该干啥就干啥。”江蓠毫不在意答道。
江蓠还嘱咐了几句,瞧见天色不早,便决定离开,将将走到院子里,抬眸便瞧见九二爷墨发高束,踏着晚霞款款而来。全身仿佛笼罩一滩暖暖的光晕,明晃晃的,虽是晚霞,却照耀的人眼睛发慌。
“江小姐让本王好等,隐骊院里那几个嗷嗷待哺呢,快跟本王回去煮饭吧。”杜衡还未走进,大老远便叫喊起来。
海月和明珠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吃惊的表情,小姐原来真的是去给九二爷做饭的?
等等……她们小姐会做饭么?
江蓠一看到杜衡就烦恼,这泼皮的性子实在让人难以琢磨。还有隐骊院那出奇寒凉的房间,江蓠虽说耐冻,不耐热,但总归寒的吓人,逼得江蓠不得不做到院子中“纳热”。
当晚就被杜衡缠着聊天直到三更天,真不明白明明不久前刚给曹子峰输了那么些真气,哪儿生出那么多精力。
杜衡瞧见江蓠清冷的面容,不晓得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江蓠在杜衡做出“请”的动作时候,跟着杜衡离开了莫府。两人来到隐骊院,飞廉、蓝实和水亦寒果然等在门口,江蓠秀眉微蹙,莫不是真的在等她回来煮饭吧?
不远处那辆豪华的马车,让江蓠立马取消脑中的念头。
马车还未停稳,蓝实急忙上前搀扶杜衡下去,压低声音道,“福王突然到来,在客厅等爷呢。”
杜衡眉梢挑高,“这么迫不及待?”
江蓠和水亦寒不便与福王相见,两人回到西厢。杜衡身后跟着飞廉和蓝实来到客厅,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负手而立,留给杜衡凌厉挺拔的后背。
杜衡跨进客厅,打趣道,“兄长到访也不提前说一声,贤弟不曾准备好东西招待,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福王转身,英挺鼻梁与杜衡有几分相似之处,眉眼飞扬,眸光冷若刀锋,促长的眼形酷似太后,给人一种凌厉不易接近的感觉。
“你那些好东西还不是从本王那里搜刮来的,还要意思说拿过来招待我。”福王笑着摆摆手,“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也是刚到杭州,经过你的院子,便过来看看。”
福王走到门口,朝外面张望一番,蹙眉道,“你这院子位置倒是极好,却过于冷清。明日我让人给你置办些物件,顺便要几个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他们两个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