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双目相对的那一霎那,时萌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也烦躁的厉害。
“无论是为了谁也不可能是为了你。”
她的声音很淡,何绍卿越发的觉得揪心,他随手抓了桌面上的合同转身就回了办公室,他前脚刚迈进门口就听到了关门声响了起来。
何绍卿随手将合同扔到桌子上,他的脚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门口走去。
当他看到那边拿着笔在认真算什么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大长腿没迈几步就来到了时萌身边。
瞧着纸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何绍卿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半蹲在时萌身边道,“你在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吓,时萌忽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盖住手下的纸,“这,这都快月底了,我当然得算算我这一个月的业绩。”
“那你心虚个什么鬼?”
“没,我字丑~”时萌笑的有些心虚。
她那团吧纸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何绍卿的视线,“拿来。”
“拿来什么?”时萌开始装傻充愣了。
要是他家那小气老板知道自己不仅在纸上画小人丑化他还骂他,她敢保证自己的工资铁定被他给扣完。
为了保住自己下个月工资,时萌很怂的加快了她毁尸灭迹的动作。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这张纸……
一心执拗于团吧纸的时萌并没有注意到何绍卿干了什么,等何绍卿挂了电话告诉她,有生意上门了,她才如梦初醒。
这下她再也没心思团吧纸了,忙瞪着自己的眼睛,“生意来了?在哪里?”
“岑江小店,我们”何绍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萌响起来的手机铃声逼回了肚子里。
等时萌挂了电话,她有些六神无主的道,“刚才那个泥瓦匠出事了,现在我要马上去医院。”
“哪个医院?”何绍卿眉头拧成了一团,怎么回事?
那泥瓦匠跟她貌似只是交易关系吧,他出事找她做什么?
“市中心医院。”时萌应了声拔腿就走,连回头看何绍卿的时间都没有。
她刚伸手拦了车何绍卿竟然率先一步上了车,时萌随口报了地址就一本正经的道,“你来干什么?不工作了?”
“松岑江指名要你去。”何绍卿一本正经的撒着慌。
“那我打电话重新跟他约定时间。”
时萌电话还没打出去,何绍卿就按住了她的手道,“他说随时去都可以。”
“那你过来是要帮我?”时萌略显狐疑。
何绍卿瞥了时萌一眼,“我怕你没脑子的被人坑了。”
时萌刚瞪他一眼,何绍卿那两半子嘴就又开始扒拉个不停。
“我已经通知景清,到时间我们直接去找他。”
……
时萌漫不经心的点头应和着,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车门边靠着。
耳边的声音依旧聒噪,时萌低头翻着自己的手机,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她会有点想念她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山老板呢?
两人刚到医院就被门口的小护士直接截胡,带着他们溜进去了景清的办公室。
门刚被推开,景清就忙站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们可算来了。”
对于景清这乱称呼,时萌早就见怪不怪的道,“怎么了你说?”
景清将那染血的合同递给了她,“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的联系方式怎么会在车祸现场?”
时萌接过随意瞟了一眼,“他是我的客户啊,有我的联系方式不正常吗?而且我们上午刚签的合同。”
景清对于她这一本正经的解释感觉到有些心累,“我的小祖宗啊,你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人随时都会丢性命,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一旦他死亡,警察随时都会拿你开涮。”
“没有那么严重吧。”时萌感觉景清有点大题小做了,她虽然不能独善其身最起码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出现。
顶多就是被警察给带过去录个口供。
“那要是关乎到你老板呢?”景清开口的一句话直接让时萌愣神了,“这事跟我老板没关系吧。”
“时萌说你蠢还真是蠢。”景清随手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她面前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掀起多少风浪?”
“能掀起多少风浪?顶多就是增加时间交易所的曝光度而已。”
感觉到时萌完全得不到重点,景清直接了当的道,“是,时间交易是有公章走的是正规渠道,但你考虑过有多少人能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人信你觉得这个时间点曝光时间交易是个正确的选择?”
时萌此时的面色才凝重了几分,她冲着景清摊摊手道,“那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办?”
“救活他,让他口诉车祸现场不就完美解决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景清瞪了何绍卿一眼道,“他现在连危险期都没度过,能不能顺利过这两天还是个问题。”
景清感觉自己头发都快被这人给折腾白了,时萌转眸撇着那份染血的合同又想着那泥瓦匠跟自己说的讨债难以及谈起他女儿时的幸福感,时萌上前一步,伸手抓起合同淡淡的开口,“他能熬过。”
他有要记挂的人,不会就这么撒手人寰。
“你干什么?”见她离开,何绍卿忙伸手抓着她胳膊。
时萌扭头顿了顿道,“我去见警察。”
“景清都救不了的人,你找警察就能救他了?”何绍卿声音沉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