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录口供。”时萌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景清有些无奈的按着自己的脑袋,异常心累的道,“愣着干什么?等着她回来找你啊。”
“那你”何绍卿刚出口半个字,景清就略嫌弃的开口,“我知道。”
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他不会懈怠的。
更何况他的死活还关系到时萌会不会被请到局子里喝茶,他自然会尽全力。
何绍卿是在走廊的拐角处找到时萌的,他刚碰到时萌的肩膀映入眼帘的就一双通红的眸子,眼眶里的泪水在滴溜滴溜的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
可怜的过分~~~
他张口道,“医院里可没有沙子。”
“没,我只是感慨下人生百态。”时萌得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她随手抹了一把眼角晕染的泪,她早就知道医院是最能体现人生百态的地方。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世百态会这么赤裸裸的。
时萌随意扫了一眼床边谈笑风生,旁边不远处凳子上坐着拿着毛巾的人,淡淡的开口,“人生百态大概就是受宠的孩子,偶尔来看一下随便买点东西就是孝顺,不受宠的孩子,做的在多也不落好。”
何绍卿顺着时萌的目光看去,瞧着那边一次次将毛巾浸入热水的人,他的眼底弥漫着浅笑,“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努力的做了,用尽自己的全力向某些人证明,自己也是值得被爱的啊。”
“老板,面对这医院里这些花钱如流水的重病号你就从来没有在他们身上动过心思?”
意识到她在调侃自己,何绍卿面无表情的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何为自愿?”
“懂。”时萌应的甚是吊儿郎当迈着自己的步子连头都不回答道,“这个词在不懂我想我可以滚回去上小学了。”
可时萌不知道的是,人但活一世本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已,自愿一词又谈何容易……
何绍卿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跨步跟了上去。不曾想他刚转角就看见了时萌跟一个人撞了满怀,然后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时萌摔了个狗吃屎。
那场面极其搞笑。
时萌揉着自己被摔倒很疼得老腰,她还没起来就看见跟诺亚村有关的红头文件,当下也就动了歪心思。
在她将一地的纸张简单收拾完,时萌还没想到怎么打招呼,那边站的简单就毕恭毕敬的唤了声老板,那模样极其有尊卑。
何绍卿刚冲着她点点头,时萌就甚是熟稔的搭话里,“简经理,多谢那天你的帮忙让我认识到了渐冻人的喜乐悲欢。”
“你是老板的”简单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自己背后那道杀死人的目光,她甚是激灵的改口,“是你啊,我这边近期有要去敬老院的义务活动,不知道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没?”
时萌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有些开心的搓搓手,‘“可以啊,什么时间?”
“暂定是圣诞节。”简单笑的眉眼弯弯的,她的右手却不停的拽着自己左手的袖子,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简经理,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时萌问的小心翼翼。
“啊?”简单拽衣服的力气有些大,她手臂上竟然存在些许的青紫,左一块右一块的,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被家暴?”时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握住了简单的手腕,就连那边站着的何绍卿眼底也多了些别样的情绪。
“怎么会?我这次来医院就是想看看我这着手腕的。”简单不着痕迹的用她怀里抱着的文件挡住自己的手臂道。
“你真的没事?”时萌在三的看了看简单那躲藏的手臂略显怀疑,她怎么看着像是被什么人给打的?
“没事。”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简单还特意的在他们面前晃悠着她手里抓着的几盒药,“我都已经拿好药准备回家了。”
“那你路上慢点。”
见何绍卿直接这么轰人,时萌甚是无奈的朝他翻着白眼道,“老板,还好你没女朋友。”
“她不是我…”何绍卿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刚好撞进时萌那略微不解的眸子里,“啊,她不是你什么啊?”
何绍卿有些心累的开口,“她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才会对她那般。”
“以小见大知道不?”时萌那义正言辞的教育还没从嘴里蹦出,她就看到了有个人的背影异常的像顾佑凝,想着她还欠着自己帐,当下也就没有心思在跟何绍卿斗嘴了,撒开脚丫子就追了过去。
何绍卿还没跨出去半步,他面前就多了一个身体虚弱的有些站不住的男人,他下意识的伸手虚扶了一把,“你是白砚?”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白砚面露一丝苦笑,他都成这副鬼样子啦,还有人认出他不是有什么恩就是有什么仇。
“记得,怎么你有事?”何绍卿看不见时萌,说话的语速也有些加快。
“也没什么大事,我是过来还债的。”白砚有气无力的开口。
他的这句话成功的勾起了何绍卿的兴趣,他转头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站着的白砚笑得无比灿烂,“还债?你知道在我这里欠下的都是些什么债?”
“无论是什么,我用生命还。”白砚眼底尽是坚决。
“可我不记得你欠我什么 啊。”何绍卿笑的极其巧妙。
“顾佑凝,大概就是在前几天的时间。”白砚说的也有些不确定。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他桌面上突然间多出来的钱一定是她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