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哑然失笑，确实。

    “如果明日我败了，那你就先离开，去燕北找乌先生和缳缳也好，去南梁找萧策也好，甚至去找宇文玥都好。只要你能活下来，怎样都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楚乔感受到燕洵贴着她的肩膀，没有回答他。

    他若明日不能成功，她绝不独自苟活。

    从跟他踏上九幽台那天起，就没想过放弃他。

    到哪儿她总要跟着他的。

    楚乔转过身，目光灼灼与他对视：“燕洵，既然我们当年已经九死一生活下来，如今就一定会东山再起。”

    半晌，她有软下了语气，撒娇般温软：“我还等着你带我去秀丽山骑马呢！”

    燕洵嘴角微笑，声音暗哑：“好。”

    说着便低下头，这一次阿精早早便躲了老远，他终于如愿以偿。

    唇齿相交间，酒香飘溢。

    楚乔胸膛里发出一声轻笑，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

    第二日，楚乔出了趟门，得到燕洵密令的仲羽和阿精进了屋。

    “我知道你们都是燕北最忠诚的臣子，所以我有些事，别人信不过，也只能劳烦你们。”燕洵开门见山。

    “世子言重，您请讲，属下必效犬马之劳。”仲羽和阿精双双抱拳跪下。

    “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几个和其他人必全力保护阿楚，将她平安带回燕北，去找缳缳和乌先生。”

    “世子？”仲羽和阿精大惊抬头。“这……”

    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世子啊！

    “……是。”阿精迟疑片刻，还是低下头顺服。“可是世子，属下觉得这事儿还是得您亲自跟姑娘说啊。”

    燕洵苦笑：“我怕她到时候不肯走。”他顿了顿。“所以阿精，如果阿楚到时候不肯跟你走，你就是把她打晕了也要平安带走，听懂了吗？”燕洵看向阿精。

    “是。”

    “到时，你们要带着缳缳先退隐，以保留我燕家最后一点血脉，万勿轻举妄动，魏帝必然不会放过她。”

    “是。”仲羽听到这里，也终于低下了头。

    “至于阿楚，她醒来后，看她自己想去哪，她若想留下便和你们一起走，若是想离开就让她离开。她若有轻生之念，就对她说，我要她给我报仇。”

    所以，她不许想不开。

    虽然他不觉得她会轻生，一来她不是这样的人，二来她…还不至于。

    只是，他要以防万一，毕竟人在极度悲伤里什么不正常的想法都有可能有的。

    “……”

    “听清楚了吗？”

    “是。”

    燕洵嘱咐完这一切，便吩咐二人退下了。

    他看着外边的日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有三日，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

    原本打算好的计划，却在婚礼前一日出了一个小插曲。

    宇文玥被调守翠微宫，向元淳求了楚乔随守，元淳正值大婚将近心情大好，便也没在意楚乔，长袖一挥便准了。

    那天上午燕洵正不在，楚乔只得跟着宫里的人走了。

    以至于如今，楚乔心情十分不爽地在殿外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