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本来只是静静地听着，闻此言，霎然抬眸，目光如利剑出鞘，驳道：“大人错了！燕北之魂从不是乌先生，如今大燕之魂，更不是乌先生。从始至终，只是殿下

    燕北有乌先生，乃燕北之幸，殿下之幸。可哪怕有十个乌先生，若没有一个流着燕家血的殿下从长安跨腥风血雨刀光剑影而归，依旧国不成国。是以燕北之精神，或得助于乌先生，却寄身于殿下！乌先生一介臣子，功勋卓著，当得我们所有人的敬佩，但大人若称他为燕北之魂，则是大不敬的櫭越之罪！

    殿下去征粮，只能按大体情况定量，必定无法照顾到每一个城镇的利益，若有不妥个别之处，当与他交流劝诫，此乃臣子之责。上来就公然抗命，且不尊敬殿下钦使，是要造反吗？

    而且据我所知，殿下给了您和乌先生充分的地位和尊重。您所有能认为殿下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实上是因为殿下自回燕北后，开始独掌大权，越来越多地收拢权力，扶持了一批新贵权臣，打破了大同一家独大，对您们的意见也不再向从前那样言听计从了。

    而您又因此在我这里诋毁殿下，更是有挑拨离间之嫌！仲羽大人，我是个直爽人，依我愚见，您和乌先生真的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言辞的位置了！”

    楚乔这话回得很刺人。可是她也是知道，仲羽也是个明朗的爽快人，受了批评第一反应会是反思而不是愤怒，她才这样说的。

    要是换了程鸢，她才不说呢。

    一来，程鸢那个人肚肠七拐八绕，若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已有反念，那她考虑的就是如何解决掉他，而不是劝诫提点他。

    二来，她还没有那么看得上程鸢，特意要去劝诫提点他两句，他也不大会听的。

    仲羽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乔软了下来：“抱歉，我刚才过于激动了。羽姑娘啊，你和乌先生一心一意为大燕好，为燕洵和我好，这我心里明白，燕洵心里也明白。可是，我也是为你担忧。这样的言行，以后真的不能再有了！要知道，任何关系都是两面的，要想君主不忌惮猜忌，要想不落到功高震主的下场，臣子一定要谨言慎行小心做人用心做事。乌先生的权柄和境况与曾经老侯爷的大不相同，切勿辜负啊！”

    仲羽垂下头，满面羞愧：“诺。”

    “长安没派人来求援吗？”

    “我们的杀手处理掉了来求援的信使和许多有有意向勤王的门阀和将领，并生擒了一些信使，准备长安陷落前夕放出来，引红川城的魏军回援，魏军在急忙间必定自乱手脚，我们再歼敌于野，乱了的魏军，就好解决地多了。”

    “我们有足够的军用物资吗？”

    “怀宋的纳兰红叶很乐意向我们出售大批物资，以此获利，促进怀宋经济。”仲羽说完，问道。“可是，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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