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实的?
是卫亦君怕花文佳的手里银两不够用,便将他的平时的花销都省下来,留给花文佳而已。
只是这近一年都没有再回阳州,自然也没有收到花文佳给的小红封。
“你这个小子。”卫大夫人点着卫亦君的额头,“小姑娘的生意,你也要占着。”
卫亦君哭笑不得的说,“娘,当时的花家哪里有那么多闲钱,我这也是在帮个忙。”
他平时都是在书院,门都出不去,也没有要用钱的时候,自然是帮衬着花文佳。
卫大夫人笑着,“行了,都是你的,拿去自己处理吧。”
卫亦君在接过这银票时,心里却也有了另一番计较。
花文佳喜欢庄田地契,他似乎也可以在那庄子的基础上,再扩一扩。
至于要如何去设计,还是等着大花过来的吧。
卫大夫人坐回到椅上,瞧着卫亦君,“你还是打算留着他?”
“留!”卫亦君斩钉截铁的说,“儿子就是好奇,他都有哪些算计。”
花文佳不动花芷姗,他不动胡清河。
他忽然笑着说,“养着他,又不花我和娘亲的钱。”
毕竟没有分家,都是从祖父、祖母的账上走,他担忧什么。
卫大夫人不过是笑了笑,垂着眼帘,继续绣着大荷包。
待到小厮来请着卫亦君,说是季小公子的马车已在府外时,卫亦君便起了身,一同离开京城。
当卫亦君坐上马车,正准备说起花家要来京城的事情时,季同和突然冒出一句。
“哎,承了大花妹妹的吉言,我竟然能得个第一,你与她书信时,多提提我,兴许明年的会试,我还是第一。”
卫亦君冷冷的盯着季同和的那张脸,平时他在其他人面前一派温和谦虚模样的季同和,在他的面前才是真性情表露得彻底。
就是两个字,欠揍!
“怎么?这么生气?”季同和得意的说,“莫非你们平时来往书信,经常提到我?”
是花文佳经常提到他?
卫亦君咬牙切齿的说,“季小公子,你下马车吧。”
季同和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卫老弟呀,你要防着的可不是我,我远在京城,难得见她,你要防的是她身边的人。”
卫亦君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我们才多大。”
季同和迅速的收了笑声,极认真的说,“你们的年纪是太小了,不像我,快要订亲了。”
卫亦君的眼睛一亮,“谁家。”
“看把你高兴的。”季同和不满的说,“放心,我是很可靠的人,大花就是妹妹,不过你也要担忧着些。”
他很认真的说,“你这近一年没有回书院,谁知道在大花的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万一哪个坏人扮成好学生,骗了她呢。”
骗了大花?
花文佳平时瞧着傻乎乎的一派天真模样,心里最是有数的。
季同和继续道,“我是想着,如今的天虽然有点冷,但还是很好的,不如我们就派几个人前去探着路,我们在半路与他们汇合,如何?”
汇合?这是卫亦君呆住了。
“果然,你没有想过。”季同和嘲笑的看向他,“多好呀,你们在路上寻到他们,赏风赏景赏银票,一起慢悠悠的回京城。”
“好!”卫亦君斩钉截铁的说,“到了庄子,我这就安排。”
季同和的确是这般想的,在听到卫亦君同意以后,也没有意外,“你的手里没有多少能用的下人,我去安排,护卫的事情你来安排。”
估计可用的护卫也不能是卫家的人,要另外再请。
卫亦君的心里盘算着,忽然向季同和作揖道,“多谢季兄。”
季同和不屑一笑,“用得着我,就是季兄,用不着我,就赶下了车,哎,误交损友啊。”
他们的交流方式,估计换个人都是吃不消的。
车队入了庄子。
工匠都在忙碌着。
卫亦君与季同和在外面走了一圈,就入了正厅、偏厅、厢房等处。
季同和就站在一处长廊上,双手背后,看着眼前的风景,“这个地方,很特别。”
相当的特别。
长廊离地不高,有一排竹路往半高不高的竹子而去,竹林中也有一处方正的竹台,一侧摆棋盘,一侧摆茶器。
问题是……
谁会下棋,谁会茶道?
“这不像是庄子。”季同和实话实说,“更像是秘境?”
卫亦君指指前方,“还有更特别的,去瞧瞧吧。”
的确是比起之前更特别,一处假山流水,假装是自己是瀑布。
瀑布落于池中,溅起水花。
池中的一侧有小楼,楼下竟然是荷叶状的支撑,如果想要上楼,还要走过一串圆型有间距的砖道。
“有机关。”卫亦君低着声音说,“要不要试一试。”
机关?季同和震惊,“这是防着谁?”
卫亦君的声音依然不大,“从外墙翻入,便要落到假山之上,顺水而下,刚落到池中,便会触动机关,嗖嗖嗖!”
季同和更吃惊,“是有人想要大花的命?”
“估计她是想要设计着玩的。”卫亦君说,“就这样的机会,能扎死几个人?”
季同和连连点着头,“以后莫要再叫她看话本子,都是什么呀,前面还算是正常,从这通往厢房的廊旁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卫亦君笑着说,“我有些闲钱,想要旁并一处庄子,两处隔着一片墙就好,再往后面的那片田地听说还不错,可以试着种些东西。”
季同和呵呵一笑,“你买个庄子,和大花的庄子并一处,你有没有考虑过大花以后嫁人,她的夫君怎么想,烦都烦死你了。”
“大花还小。”卫亦君恼火的说,“你再说……”
季同和脱口而出,“赶我出去,说得好像能赶我走一样。”
自然不能!
他们将这庄子巡了一遍,准备于庄内休息一宿。
季同和每晚都有练字的习惯,也就不拉着卫亦君一同背书了。
卫亦君坐在他的小屋中,正要拿着册子时,亩叔便走了进来。
“小少爷,花家快要出发了。”亩叔笑着说,“另外也查到一些关于胡清河的家世。”
卫亦君懒洋洋的靠到椅背,示意着亩叔坐下来,“有谁想过会去查查胡清河的事情?”
亩叔道,“卫家的人应该自认为对胡清河十分了解,从来没有细查过什么,当然以目前的讯息来看,也算是正常。”
正常,也要查!
卫亦君要从他的能力范围内,重新查证明于胡清河的一切,以及孔谊飞的来历。
“如果最后查到与已知相同,估计还挺沮丧的。”亩叔是实话实说。
卫亦君笑了笑,“怎么会沮丧呢?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把钱都花在哪里了?”
一个生活在卫家吃穿不愁的孩子,这花销快要赶上一个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