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孔谊飞觉得他都快要忘记时间的存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漆黑的地牢。
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地牢。
将他牢牢的困住,永远都无法离开。
“哟?醒了?”一个小娃娃的声音传了进来。
孔谊飞立即就知道,这是他原本想要杀死的花文佳,结果他是被反杀了。
花文佳抱着手炉,出现在孔谊飞的面前,“孔先生,您可是睡了很久的。”
“你、你要怎么样?”孔谊飞开口时,发现嗓子都是哑的。
花文佳想了想,“你肯说,我就给你一点好处,怎么样?”
“不要。”孔谊飞喝着,“我怎么可能会背叛……”
胡清河一旦知道他将秘密都告诉其他人,他的小命也是要保不住的。
花文佳冷笑着,“人啊,也不要想得太远,要好好看看眼前的情况,是不是?”
现在的花文佳,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小姑娘,倒像是一个心有算计的成年人。
她拿着帕子,捂着鼻子,觉得孔谊飞的身上都臭了。
“你怕你出卖了胡清河以后,胡清河会找机会算计你。”花文佳懒洋洋的说,“可是你有想过吗?我只要放出一点儿风去,说他和皇子勾结,你认为他认为是谁说的?”
孔谊飞猛的瞪大眼睛,觉得花文佳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小姑娘。
因为,她知道。
她是知道胡清河与皇亲国戚有所来往的事情,整个卫家都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卫家太小了。”花文佳冷笑着,“我以为卫家是大门大户呢。”
即使卫亦君在场,她也会这么说的。
卫家是真的不大。
她当初是认为,卫家有钱有势有能力,才能培养出男主胡清河,扶持女主花芷姗。
结果现在看起来,在本书的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另有其人。
卫家没有能查事的人,更没有能力去探得种种令人不安的事情,一心的认为胡清河的成绩是理所当然的。
哼!无知!
花文佳打了个喷嚏,叹着气说,“卫家太弱,容不起胡清河这尊大神,他们也不可能知道胡清河的种种算计,但是我能啊。”
孔谊飞开始打着哆嗦,“你是帮着哪位皇子的?”
一定要帮着哪位皇子,才能知道胡清河的算计吗?
花文佳是没有回答,但是她想的另一件事情。
必须要站队,才能有前程吗?
花文佳扫了他一眼,“你不配知道。”
孔谊飞一噎,正犹豫着要如何与花文佳讨价还价时,花文佳竟然要离开,“你去哪里?如果你走了,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你!”花文佳侧头说,“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孔谊飞眼巴巴的看着花文佳离开,禁不住的喊着,“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肯回答,你就能给我好处,你别走呀!”
如果走了,他的话要怎么回答,他要怎么才能拿到好处?
花文佳离开地窖以后,却是青下了脸。
这不对呀。
她以为孔谊飞对胡清河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任何事情都不会讲出来的。
结果怎么诈一诈,就向她投了诚?
“大花,有什么不对吗?”亩叔问着。
花文佳将她的疑惑讲了出来,“他难道不应该是宁死不屈,死活都不会讲出事情的真相吗?为什么我问一问,他就什么都要讲出来?”
亩叔被花文佳逗笑了,“大花,你是看话本子,看多了吧?像是这样的人,自然是以利益为先。”
原来是这样的。
花文佳恍然大悟的点着头,暂时就没有理会孔谊飞。
是亩叔守在外面,等到孔谊飞完全受不住,肯回答问题时,被放了出来,丢到满是灰尘的柴房内。
这自然不是在花文佳的庄子。
那庄子被收拾得特别干净,想要寻到脏的地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卫亦君的庄子起了个底,暂时搭了一个可以放东西的柴房,现在变成关着孔谊飞的地方。
孔谊飞刚被塞得到这里时,还有不满呢,可是很快发现他的地位极低,没有人搭理他时,才彻底的老实起来。
说识时务,说的就是他。
孔谊飞自从跟着胡清河到了卫家以后,没有再吃过苦头,忽然被折腾这么一番,老身板早已受不住。
他倒是想要多回答几个问题,可以换得好的待遇,但对方一日两问,再多就没有了。
孔谊飞也知道想要离开此地,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极有可能是一辈子就将要留在这个地方。
第一个问题,“胡清河的父母是谁?”
第二个问题,“胡清河的父母是谁?”
孔谊飞初时还编一编,后来发现同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答案,会被不停的询问。
当他如实的回答时,才能得到好处。
这不是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这是拼命的扇他耳刮子,再给一个甜枣。
等着他张开嘴,想要去吃枣时,发现嘴被打肿了,什么都吃不得了。
问题的答案是,胡清河的娘亲是姓卫江的远房表妹,一表万里的那一种。
但是爹爹并不姓胡。
这个便宜爹爹像是与谁说好了,将这位表妹娶为正室,将胡清河视为嫡子。
后来有灾,胡清河跟着这位表妹,带着一干人等赶到京城。
死的死,伤的伤。
待这位表妹过世以后,姓胡的才又扶了正妻,不过是两三年的光景就死了个干净。
胡清河被送到卫家时,带来的也只是这位表妹的嫁妆。
果然不是姓胡的。
花文佳在听说这个消息时,一点儿意外都没有。
胡家的亲戚除不止一家,胡清河的嫡亲出事,不代表与其他人就断了关系。
结果呢?
一个姓胡的掌握,也是说弃就弃,证明他对那些人也没有特别的感情。
不过,孔谊飞并不知道胡清河的亲爹是谁。
花文佳觉得挺有意思的,看向站在对面的护卫,“第二个问题,他是帮谁办事的。”
她希望孔谊飞不要回答得太痛快,还能多扇几天。
护卫离开后,亩叔才向花文佳道,“大花,我回京城看看。”
“好!”花文佳低着声音,“帮我照看着点小叔和爹爹。”
明个就考试了!
花家的男儿也都去了京城,偌大的庄中只有花文佳和李牡丹。
如果有人跑过来算计,她们两个女子似是没有办法逃得过呢。
“好!”亩叔道,“你小心。”
花文佳看着亩叔离开以后,提起了笔,“好记忆不如烂笔头子,这个胡清河可有意思。”
第二个问题,隔了两天以后才有消息。
是三皇子元广真。
皇上并不曾立太子。
这个太子吧。
立早了,皇子们不服,太子谨小慎微或者狂妄自大。
立晚了,皇子们蠢蠢欲动,甚至在私下会做出奇怪的事情。
瞧,这现在就有一位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