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鞠霜凌已经中了若只的圈套,随着若只一步一步的诱敌深入,鞠霜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晓若只接下来即将要说出的她知晓的事实。
“小姐,吴家四小姐回来了,姑爷昨儿便是去见她了,只是碍于你,唯恐你瞧见了心里不舒坦所以才这般躲躲藏藏的。”
鞠霜凌听见若只说吴仪昭回到玄云城了,顿时愣了愣,也不再追问,亦不在接话。
“吴小姐她……她……她……”若只一面吞吞吐吐,一面瞧着鞠霜凌的神色。
“一五一十的说,她怎么了?”
忽地若只便跪了下来,语带哀戚的说道:“小姐,此事当真是怪不得姑爷的啊,都是婢子擅作主张,吴小姐她遣了寻常来找婢子,说吴小姐她,她以死相逼,逼姑爷见上她一面,如若见不着姑爷他人,隔日便是见着她吴小姐的尸。”
“当真如此?”
鞠霜凌听见此话,心中仍旧是不可置信,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若只却是哀嚎声阵阵起了,一声高过一声,“小姐,都怪婢子擅作主张,你惩罚婢子吧,姑爷他也是顾念你的情分,才帮婢子圆了此事,姑爷他还说……还说……”
“翟聪他说了什么?”
若只抹了抹眼角的泪,语带哀戚的喃喃道:“姑爷他说,吴小姐毕竟是小姐您的好姐妹,如若他这般见死不救,如若酿成大祸您定然是会心伤的,姑爷说不愿瞧见您心伤。”
鞠霜凌听见此话,面色不由的转好了些许,只是心中仍旧有着些许不舒坦,吴仪昭既然是回到玄云城了,当真是要这般同翟聪纠缠不清麽。心中不由暗暗滋生些许愤恨,愤恨她怎地这般不知廉耻,不顾往昔姐妹情谊,世间好男儿却又不止她家夫婿翟聪一人。
一旁的若只却是对鞠霜凌这副神色之中的话语了然于心,想着尔后如若只道再同鞠霜凌说那吴仪昭回玄云城之事,小姐她定然是会不耐听之的。
“小姐,婢子这会子去厨房吩咐,熬些参汤,尔后婢子陪你一同,去送与姑爷可好?”
鞠霜凌笑着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当真是愈发伶俐了,我心中所想之事还未开口,你便替我早先一步想好了,往后可得了。”
“小姐折煞婢子了,婢子的一言一行都是小姐三令五申的教导出来的,小姐如若要感叹,那也便只得感叹自己怎地这般会教导。”
“你这丫头!”鞠霜凌作势要起身追打,若只嬉笑着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而翟聪这厢听闻若只的汇报,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不由的赞叹的瞧着若只,好在这般奸诈的女子是为自己所用,不若当真是一大祸害啊。
果真,只道在吴尚书府前瞧了几日,未曾见着寻常,便觉着讶异,心中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也不再犹疑,便将吴仪昭已回到玄云城之事告知了鞠霜凌。
“小姐,只道有话要说。”
鞠霜凌抬眼看着只道,示意他往下讲,然而只道却是一副有人盯梢的模样,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只道,但说无妨,也无外人。”
屋内除却鞠霜凌和只道,便只余若只,鞠霜凌和若只心中都明了,只道这副模样是碍于谁在屋内。
“小姐,不若婢子还是先下去吧。”
“无碍,只道,今日我便问上一问,为何你总是这般避讳若只,你俩相处至今,何曾这般生分过。”
然而尽管寻常心中对若只存有疑虑,却是仍旧未曾找到证据,便只得低声不语。
“好了,往后便不可再这般,若只心中定然也是难想的。”
“是,小姐。”
“说吧,你有何事?”
“小姐,吴小姐她回玄云城了,可需给她递上邀请名帖?”
“不用!”
鞠霜凌听及此处,霎时脸色转变,语气也不由的生硬了几分。
只道见着鞠霜凌这副神色,当即便不知所措起来,若只站在一旁,使了使颜色,只道便先行退了下去。
“小姐,切莫气坏身子。”
吴仪昭因着她三叔吴尚昀身患瘟疫之事,也是将约见鞠霜凌之事忘却了,而今吴府后院的小药庐里边,便日日见着三个忙乱不停的身影。
自打吴尚昀回到吴府后,吴仪昭的三哥吴圻昭亦是自小习医,便同吴仪昭和古月一同研习各种古书医典。
“古姐姐,我三叔他今日如何了?”
原来自打吴尚昀回到吴府后,随着境况的愈发不明朗,贴身伺候他的便只余古月一人,吴尚昀本是勒令旁的人统统都无需近他身的,然而古月却也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吴尚昀如何劝说恼怒皆是无济于事,无奈吴尚昀便也只得屈服与此。故而,吴仪昭日日便也只得从古月这处打探出一二。
古月向来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听着吴仪昭这般问,便也不含糊的将吴尚昀的情况一一细细说明了。
“这些时日,都未曾进食,每每吞咽至喉管便倾数吐出。”
吴仪昭同吴圻昭都是明了的,如若难以进食,那甭说汤药了,这般口福之阻当真是治愈的一大难关。
“古大夫,你来瞧瞧,昨日我看见一本典籍上似是提及了此等瘟疫,只是又觉得有所出入,不是全然一致。”
吴圻昭毕竟要理性些许,尽管心中听闻吴尚昀状况愈发恶劣了,却是未曾如吴仪昭那般霎时泪如雨下,而是将几日的发现一一告示了古月,其中困惑之事也望同古月相商一番。
古月听见此话,当即就朝吴圻昭看了过来,说道:“当真?给我瞧瞧?”
眼见着古月的神色当中闪现些许期盼,吴仪昭便也凑了过来,“古姐姐,是不是找找可以医治三叔的法子了?”
“看着典籍上所说,似是有所一致,此事我这便去同你三叔好生商讨一番。”
毕竟古月虽说也是阅历丰富的大夫,但是当真论到医术精湛这一方面,在而今这吴府当中,如若吴尚昀称之第二,那是无人敢当第一的。